苏黎言跟随顾宸野落座。
江城于和顾宸野打过招呼之后，和身边几个董事介绍了苏黎言。
“小苏还是很有能力的，要不是碍于和顾总的合作，我都想挖墙脚了。”
苏黎言正在给清蒸鱼挑刺，听见这一句，先是盘算着能进苏氏的可能性。
按照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江城于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贸然进入苏氏，不太妥当。
她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江总，我们顾总还在这里呢，挖墙脚怎么能当面说呢？得私底下悄悄和我说，就冲这个，江总得罚一杯。”
“啊，是我莽撞了。”
苏黎言跟着江城于喝了小半杯酒，得了顾宸野一个咬牙切齿的警告：“合同还没完，你别想跑。”
她也只是笑笑。
应酬可以谈工作，也可以随便聊聊公司未来的规划，看看能不能开展新的合作。
苏黎言漫不经心的听着这帮老油条拉扯，说的话不知真假，全当废话。
顾宸野让服务员给苏黎言拿了一杯椰汁，把她的酒杯拿走了。
说是应酬，她也就喝了刚刚陪着江城于喝的那小半杯。
就当她百般聊赖，江城于却说：“过几天苏氏也改成了江氏，我觉得最近房地产市场缩水严重，江氏未来的发展，还是更偏向于文娱一点。”
“我记得江总拍下来的苏氏里，还有两块有问题的地皮，操作一下盖起房子也不是不能发展。”
桌上等人对苏黎言突然开口感到吃惊。
江城于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你继续说。”
“就说城北那块地，；临近大学城，只是太荒了现在看没什么价值，我们可以让它变得有价值。一个大学里面多少个学生，这本身就是一个商圈，再建个有名师助阵的初高中，拉个私人医院。”
苏黎言是故意说私人医院的：“我相信以江总的人脉，做到这些虽说不太容易，可还是能拿得下的吧。”
“江氏留下的财产并不仅仅这两块地，这种企划书仓库里一堆。江总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用旗下化妆品走外销，化妆品市场太满了，技术的春天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与其不太熟悉的领域里厮杀，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回老本行。”
顾宸野越听越觉得苏黎言说多了，作为合作方，过度参与江氏的发展，江城于怎么可能不怀疑。
他看向苏黎言。
苏黎言被他一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太过于在意父亲留下的心血，大意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面对这几个人精，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我只是觉得那块地很可惜，不如顾总买了？”
顾宸野帮她圆回来：“她就是爱财，江氏将来怎么发展，得看江总的，别理她说的那些。”
有董事看桌上氛围不对，站出来解围：“那块地能被苏助理这样惦记，是我也想去试试看了。”
江城于苏黎言解释时，一直在剥虾，等董事说完解围的话，他把盘中的三只虾吃完，拿过纸巾擦干净手就说：“顾总好有福气啊，苏助理对商业很敏感。”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苏黎言：“我觉得苏助理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苏助理能来江氏做顾问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和苏助理一起搏一把。”
不管是开发商圈还是投入学校，都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这个项目回款很慢，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商圈和学校真的能建起来。
她空口白牙说了这些，就是想江城于看到目前的房地产还是有希望的。
毕竟江氏还有苏氏留下的遗产，地。
合理利用起来，说不定能缓解集团如今的困境。
可没想到她空口白牙说的，竟让江城于当真了。
也可能不是当真了，他的目的只是想让她去江氏而已，他大概是知道她的身份了，上次没弄死，这次要放在身边看着，才放心。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
顾宸野想利用和江氏的合作把她绑在顾氏，意图在身心上榨干她，她借此机会进入江氏，也能甩开顾宸野的控制。
在苏黎言思考做顾问的利和弊时，顾宸野想到了苏黎言的车祸，他也得到了江城于在苏黎言出车祸时，出现在附近的消息。
所以他想都不想就帮苏黎言拒绝了：“江总当着我的面挖了我助理两次，我想她第一次拒绝你的时候，就已经表明态度了。”
“是吗？”
苏黎言已经权衡利弊完了，她看顾宸野问都不问她就帮她拒绝了。
她察觉不到顾宸野的尊重，这个原因让苏黎言答应了江城于的邀请：“顾总霸道惯了，江总挖墙脚的事情不该摆在面上说，会让顾总不开心的。你应该私底下和我说。”
顾宸野察觉到苏黎言要说什么，气氛随着他们两对视，凝重起来。
“我答应江总的提议。”
这一句话把本来就凝重的气氛推到了极点，周围人都能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
因为两个人导致饭局的气氛都不好了，众人找到了借口提前结束了饭局。
苏黎言还没和江城于告别，就被顾宸野握住手腕，半拖半拽的带走。
出了餐厅，顾宸野情绪罕见的激动起来：“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人鱼之心了？”
“我有说马上去江氏做顾问吗？你别忘了，我们就签了三个月的合同，马上就要到期了，你最好有点分寸。”
苏黎言甩开顾宸野的手。
“分寸？”
顾宸野重复了这个词。
“对，分寸。那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并不是你的物品，我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你凭什么要帮我安排我之后的人生。占有欲太强去看医生行吗？别来折磨我。”
苏黎言说完转身就走。
她选的是一条比较幽暗的路，穿过这条路就好打车了。
她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一般人在这样的路上听见脚步声，可能会惊慌失措，也可能会走回灯光之下。
可苏黎言不但不慌，反而笑得很邪魅。
她拿出手机给老K发了一个行动的表情，就往更黑暗幽静的巷子里走去。
跟着她的人快步跟上，企图在黑夜的遮挡下，把事情做成。
巷子里传来了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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