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言想骂脏话，可仔细想想，顾宸野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
今天行程很赶，她本来就很疲倦了，不想连个好觉都没得睡，只能作罢。
“最近房地产生意不景气，还是顾总有远见，想着这都投一点，那都投一点，顾氏很快就从小公司变成了大公司。”
李光对韩文轩说：“快给顾总倒酒，和顾总多学学，对你将来有利。”
韩文轩上前给顾宸野倒酒。
苏黎言就近打量韩文轩几眼，和记忆中的样子没什么差别，气质却变了不少。
“我也就是瞎忙，现在房地产生意比起以前的确是不景气，只是一时不景气而已。”
顾宸野知道房地产市场现在是什么样子，所以他说的只是废话而已。
“对，现在的小子都要娶媳妇，娶媳妇没房能嫁吗？再说了，没钱不懂得贷款吗？我国那么多人口呢！还愁他们不买房吗？”
李光喝得有点多，舌头都大了。
苏黎言正在和清蒸鱼的鱼刺较劲，李光突然把话头转向苏黎言：“我前些正为广告发愁，要不然请苏助理去帮我们拍个广告，就说只有努力挣钱，才能娶到那么漂亮的媳妇。”
她把那块鱼肉吃到嘴里，当下是愤怒的。
李光那句话物化了女性，认定了女性都是爱慕虚荣的人。
甚至把女性当成物品，只要有房就能得到。
李光还继续说：“婚前买房，就算以后离婚也没什么损失嘛，女人还得给你装修房子。”
苏黎言舌尖抵住后槽牙，抑制自己不去磨牙。
顾宸野握住苏黎言的手。
苏黎言回握，用指甲在顾宸野的手背上摩擦。
“想当初韩总买房，装修的也是你夫人吗？”
韩文轩笑容僵住，李光更是。要是换做别人，李光早就暴起了，可顾宸野是合作对象，利益遏制住了他的愤怒。
苏黎言看顾宸野都做了这个恶人，就出来做好人：“现在不比以前了，很多家都只有一个闺女，男性婚前买房是保障，女性也是啊。所以现在类似于公寓之类的房子很受欢迎。”
她松开掐着顾宸野的手：“李总不如把格局放开一些，现在女性也掌握了一定的资本，房子又不止男性可以买。”
苏黎言总算明白了，很多商品明明不分男性或者女性使用，为什么商家的广告非要得罪一个群体。
难道买一边比买两边挣钱吗？
看见李光之后，苏黎言才明白，很多部门都意识到可以面对广大客户，可老板太过于迂腐了，导致很多广告都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
问题是傻逼老板啊。
“这道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光倒不是觉得苏黎言这个主意有多好，只是很开心苏黎言能给他解围。
他和顾宸野喝了几杯酒。
苏黎言剥了一只虾后询问李光：“听说李总当年是站在风口上的，在另外一个城市混得风生水起的，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在哪里干不是干呢？”
李光看苏黎言听得很认真，就起了卖弄的心思，说起了发家史。
“哪里虽好，可房价哪里有这里低啊，我们做房产的都知道，越是低价越是能上涨得高，一线城市那么多，何必要苦守在一个城市呢？”
他滔滔不绝，苏黎言听得很仔细。
就连顾宸野都觉得苏黎言对李光过分好奇，李光自然也那么想。
他并不觉得她对他的好奇，是出于不好的目的，他单纯的觉得苏黎言对他的好奇是出于崇拜。
所以他纵容她的好奇。
一杯一杯的酒下肚，李光有些上头了，就起身说：“等我回来再说，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继续喝。”
李光出去不到一分钟，苏黎言也起身：“我去补个妆。”
她从包厢出来，往洗手间那边走。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她走到拐角处时，一只肥胖的手握住了苏黎言嫩白的手，一把把她拽进了洗手间里。
其实就李光那虚胖的身体，苏黎言不想被他拉拽，他肯定拉不动。
苏黎言能被他拉进去，那是因为她就是来找李光的。
“你长大了。”
李光眼神迷离，脸上一颠一颠的肥肉令人作呕：“我刚刚就注意到你了，你是故意跟着我出来的。”
苏黎言对着李光身后的镜子，学着刚刚在顾宸野房间看见的那个女人的笑容，对李光妩媚一笑：“自然是跟着李总前后脚出来的。”
“你都伺候过顾总那样的人了，想必他也玩腻你了，才让你来伺候我的。”
李光自信满满：“我和你说，女人不能气性大，男人有钱就花心，你们女人较真得过来吗？没事就查手机，要真查到什么，你们真的舍得离开我们吗？”
他说着就要去摸苏黎言的脸。
可苏黎言先伸手握住李光那只正在冒汗的手。
湿漉漉的手让苏黎言在心里作呕，可面上还在撑着笑容。
“想当初我老婆就闹死闹活要离开，呵，女人。”
苏黎言扯着嗓子撒娇，说出来的声音她自己听了都发抖：“别提这些了，你和我在一起还提你老婆？”
李光看苏黎言不高兴了，连忙摆手说道：“对对对，不提那疯婆娘。那你想提什么？”
“发家史啊，你的发家史不是来这个城市之后的发家史吧？”
“啊，苏氏。”
李光觉得苏黎言问这些，是想继承苏氏。
也是，当初苏氏那么辉煌，隐隐有盖过几大家做领头羊的趋势。
抢了市场，又政见不合，肯定会被人算计，最后落到这副田地。
“你想拿回你爸的公司也不是不行，不过啊，做人做事不要太抢风头，像你爸这样，迟早都会出事。”
苏黎言看着李光握住了她的肩膀，顺着手臂往下抚摸，恶心得不行，还是强撑着说：“我知道，我爸当年太招摇了。”
“如果不是你爸那么招摇，我们两感情那么深，我怎么可能背叛他呢？”
苏黎言很想吐，一方面是因为恶心，一方面是因为愤怒。
苏父一直以来对李光很不错，可他却背叛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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