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夜晚,这是蛟龙小队来到可乐的第二个夜晚。
10点,熄灯号准时响起。林铁军电话突然响起来,为了不打扰大家休息,他走到做消防站队部去接电话。王峰看着呀起身后,也跟着他起床,只不过是走向卫生间。
“喂,王峰,睡不着嘛?”谢兵把头伸出毛巾被子说道。他也没说着,毕竟是在陌生的地方。虽然G省的天气在夏天是整体比较凉快的,特别是夜晚,有的地方还需要盖被子,不然还有些冷。但是对于培训基地来说,可乐明显要热上很多,谢兵他们还不是很习惯。
“喝多喝多了,起来方便方便。”
“喂,兄弟,要解放松手啊,不能总想着双手成就梦想。”
“龌蹉。”王峰起身,来到谢兵的床面前,从他的盒子里掏出一支烟,走向卫生间。
看着王峰走向厕所,谢兵没了说话的对象,于是便对着左边床的江河说道:“江河,睡了没有?”
无人回应。
谢兵把枕头扔过去,说道:“喂,别装死,教官出去了。”
江河把谢兵的枕头放在背后,做起来靠着背说道:“什么事。”
“我的枕头。”见江河不给他,于是说道:“你没发现王峰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不对劲?”江河来了兴趣问道。
“你发现没有,在今天他把那个溺水的女生救上来以后,他就好像不太对劲。下午打篮球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好几个球度漏掉了。”
“没发现,我发现是你小子发春了吧。”
作为正常的男人,特别是强壮的男人,对女人总是抱有那么一丝的幻想,也曾想过自己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入队的时候,江河也曾想,有一天英雄来一场英雄救美,然后遇到自己的爱情。但是这么些年,他已经放弃了这个幼稚的幻想。
谢兵分析道。“嘿,江河,你不懂风情。你不知道,今天王峰看哪个女生的眼神,我感觉得到,充满了光。”
“你说,失恋的女生,在即将自杀的时候,遇到一个拯救自己的英雄,从此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从此与拯救自己的男人坠入爱河,这个故事怎么样。”
“呵,想得挺好。但是不怎么样。我看,不是人家王峰魂不守舍,是你混不守舍吧,哎呀,但是救人的不是你,好可惜哦。”江河嘲笑着说道,然后把枕头丢给谢兵,再不说话。
消防队的小伙子们,已经到了荷尔蒙旺盛的季节,但是他们由于二十四小时值班备勤,加上集体生活,很难有机会和社会上的女生接触。可以说,全世界的消防队员在工作期间接触最多的女生就是护士,因为救援现场总有医护人员在场。
“诶,真是,这世界怎么了,放着好好的男人没人爱,反而是渣男身边的美女一排排。你说,找个国家替你管着男朋友不香么。左手牵你,右手敬礼的男朋友不香么?”
王峰在厕所里已经抽了2支烟,他拿出手机,看着微信上面的一个头像,想要发送短信,但是写了很多字,又给删除了。
王峰不说,没有人包括最亲密的战友知道他私底下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因为对着大家来说,生活在一起的人,私生活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因为在集体生活中,在救援现场,消防员就得是证派的,充满能量的,是不能残渣个人感情的,所以,在极为隐秘的私生活中,存放着他们所有的脆弱。
林铁军也打电话回来,看到厕所里有光微微亮,咳嗽了一声,就回去睡觉了。在睡觉前,他的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光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被黑夜最终掩盖。消防队在夜色中,也如同所有的房子,被黑色的海洋淹没,最终消失。
但是,黑夜到来,万物休息,使命却不会休息。
3日凌晨3四05分,可乐消防站的电铃突然想起,发出短促的蜂鸣声。电铃分为两种,长铃是火警,而短铃是抢险救援。
“教官,我们起么?”
林铁军一把扯开被子。说道“废话,都给我赶快点。”
可乐消防站的人员快速集结,十几条裤衩子跨在流线型肌肉的身体上奔跑过走廊,迅速跑向各自的战斗服。
这时广播里响起上级的声音,蹬车出动。
“大半夜蹬车出动,那个家伙的老壳坏掉了。”
“估计短路了,不然就是那里发生灾害了。”
“我希望是短路……”
众人一边抱怨一边把鞋脚穿进战斗服里面,然后用双手较差插入袖子,反手一甩,衣服就套在了背上,随后一把拿上头盔,赶快上车,再整理战斗服。
消防队的规矩,白天出警和晚上出警有不同的时间规定,晚上出警首车出动不得超过1分钟,白天不得超过40秒。这种规矩,几乎所有的新同志都会质疑,但是成为老同志之后,便不会在质疑。并不是因为时间长,被磨平棱角,而是深知,对于被困者来说,多一秒就多一秒生还的希望。
首车出库的时候,林铁军看了以下手表,50秒,正常成绩。
蛟龙小队和可乐消防站并列占城两个横队,上级通过远程视频设备正在检阅。
赵山河汇报了出动情况后。拉动人员公通过远程视频开始点名,把所有消防站的名字点完一遍后,接着遍点了一遍蛟龙小队的名字。
林铁军一听这声音,便知道今日值班指挥长是谁,也知道值班指挥长为什么要拉动了。
点完名后,有测试了几样水域救援器材装备。照常是最后的讲评。
“同志们,阎王就要到了,明天南北两股气流将在可乐正式交锋,形势危急啊。我知道,晚上拉动影响大家休息,但是我们不得不拉动检查战备,看看大家是否做好了夜以继日抗洪恶准备,是否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通过来动来看,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这还不够,因为我们面临的危险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同志们,在全省都面临严重抗洪的情况下,总队抽调骨干组成蛟龙小队,到可乐前置备勤,去增援可乐抗洪,已经倾尽了全力,当前其他地方也无消防救援力量来增援你们就算是天塌了,银河掉了下来,你们也得给我顶住,给我顶过这一个多月,保护好辖区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拉动结束,在归位器材装备的时候,赵山河走到林铁军身边,笑着说道:“林队长,你真是大明星,指挥长大晚上拉动看你在不在。”
“赵站长,你也不差,指挥长大晚上听你汇报工作。”
“还不是沾了林队长的光。”
“呵,赵山河,你听到了,没有人来支援了,你不把我们哄好点,你懂的……”林铁军斜着眼说道。
“铁军大爷,要不要晚上来我被窝睡,我给你暖脚。”
“滚。”
赵山河在入睡前,看了以下窗外的月亮,他知道,也许过今晚,一个多月将看不到月亮出现了。也许过了今晚,可乐也就不会这么安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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