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

多年以前

这一天,风和日丽,太阳照的人暖烘烘的,微风徐徐,在春夏交织的丽景城内,中灵山上的全明道长,带着他的两个徒弟玄镜玄澄正在凡间游玩。

此时的玄镜和玄澄也不过是两个十来岁的孩童。他俩终日在中灵山上修炼,觉得烦闷无趣,便缠着全老道长带他们去凡间玩一玩,道长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哪里爱凑这凡间的热闹。但是又耐不住这俩孩子的软磨硬泡,实在是恼人得很。

要说镜儿澄儿惹人生气,其实最气的还是他那大徒弟玄清二徒弟玄楚,两个小家伙惹的他不耐烦的时候,他刚想叫旁边打扫的清儿楚儿带他俩去,结果那两个兔崽子,竟比谁跑的都快,一个的理由是,刚才路过的时候,没见到后山池子里的玄武,要赶紧去看看是不是跑丢了;另一个的理由是早起的时候没看听到南山赤鹤的叫声,要看看他是不是私跑去凡间,可别惹出什么祸来。道长还没接话,俩人已经一溜烟的跑没了踪影。道长心说:这玄武和赤鹤,可是一等仙兽,比自己的年龄都大,比他俩的仙阶都高,还用得着他俩照看?!

哎,看来这哄娃娃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吧

遂到:镜儿橙儿,立定站好,为师带你们去凡间一游

只见那道长手掐一指决,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山下的丽景城里。

话说这丽景城,虽说是离中灵山最近的凡间小城,可这城里的百姓其实并不知道中灵山的所在。只是在坊间传言,这附近有座灵山,山上面有神仙,也有神兽,如果这里的百姓遇到了特别大的困难或者特别大的委屈,潜心祈祷灵山上的神仙,就会有神仙现身来帮助自己。这百姓嘴里所说的神仙,自然就是全明道长他们。神兽自然就是玄武和赤鹤了。

其实这凡间的是非恩怨,山上的道长也没插手过几庄,因为毕竟凡间的很多事都是牵扯是非因果,大多是有因必有果,所以他是不爱插手的。只是偶尔随缘帮上一帮罢了。普通老百姓就是这样,虽然千百年来道长帮人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是因为过于玄异,所以还一直在坊间流传着。

言归正传,他们一行三人自然是化成凡人模样在人间行走。热闹的街市上,人们都自顾自的卖着东西,买着东西,谁也没注意到街角角落里贸然出现的一老两小。玄镜玄澄这两个小娃娃,一落地眼睛就盯上了旁边地摊上的竹蜻蜓、竹蚂蚱,还有竹蚂蚱摊旁边是糖葫芦摊,糖葫芦旁边是小笼包摊,小笼包旁边是糖人摊……两小人的眼睛已经目不转睛了,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跑过去看看那个。不一会儿,俩小人的手里便提满了吃的玩的。老道长跟在他俩身后,一行三人在街上闲逛了半日,就找了一家饭馆坐了下来。想着在凡间吃顿晚饭,就打道回府去了。

三人一落座,店掌柜赶紧过来招呼,看起来蛮是机灵。“这位客官,您来点什么?”

“你们店里最好吃的菜上个几样”

“好嘞”掌柜一边跑向后厨一边朝另一侧嚷道:

“小妮子,过来把这里地面扫扫,别脏了客官的鞋”

紧接着,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说着走过来一个大概也就六七岁的小女娃娃,蓬头垢面,倒活脱像个讨饭的,只见她用力一扫。估计那扫把已经陈年老旧,竟一下子被折断了。

这回那老板可是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拿起断了的扫把杆就开始追打起了小女孩。小孩一边解释一边躲着,说不是我弄坏的不是我,是那扫把自己断的,那扫把太旧了。可那小店老板却是不依不饶,心疼起他要再买把扫把的钱。

女孩被打的哭喊着,东躲西躲。最后竟一下扑进了老道长的怀里,吓的头也不敢抬。旁边的玉儿澄儿也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得呆傻了,毕竟他俩也不过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算上这次,也才是第二次到凡间来玩。

老板看小姑娘躲在了客人怀里,自然是不敢连客人一起打。伸手就要把小孩从客人怀里揪出来,被道长一把拦住了。

“我说老板,这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这样打她?再说那扫把分明已经破的不像样了,任谁拿它使劲扫地,都会断的,不过是恰巧今天她用断了而已。”

“客官你呀有所不知,这小孩天天的好吃懒做,不好好干活还总是偷后厨的东西吃,我今天不好好教训她,她就不长记性。来客官您让一下,别让她把您身上弄脏了。”说罢就要伸手来揪那小姑娘。

又被道长一把拦住了,道长低头道:小姑娘,你偷吃厨房的东西了吗?小女孩头也不敢抬,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他给我吃的东西都是嗖的。我吃完肚子又涨又疼,我看到厨房里的东西太香了,所以才忍不住,我就吃了点客人端下来的剩菜,没吃别的。说完小孩子哭的更凶了,竟然泣不成声。奶声奶气的,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疼怜惜。道长听的也是心里酸楚异常,又问老板到:她吃了点剩菜而已,你又何苦这么气,难道剩菜还有用处不成?

当然啊,我们餐厨剩下的垃圾,都是被养猪的养狗的花钱收走的,这东西也是能卖银子的。这个小妮子,是他爹赌输了500两,没钱给我把她抵赌债抵给我们的,你看她这么小点值500两?我们在她身上本就亏着钱呢,谁还愿意在给她花钱啊。说罢又要伸手出来揪小女孩。

道长又是伸手一拦。

思忖片刻,他低头问小女孩到:小娃娃,你爹将你500两抵债给这里了吗?

小女孩嗯了一声,身子往下一塌,趴在道长腿上哭的更伤心了。

那你妈妈呢?

妈妈,被爸爸打跑了,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妈妈

又是个可怜人

道长顿了顿又道:小娃娃,我是位道士,如果我替你爹还了赌债,你可愿意拜我为师,随我一同到道观里面去?

闻言,玄镜玄澄却是一怔,玄镜心道:师父,这是要收徒弟了?我们平时那凶巴巴的师父,今天怎么如此温柔了?

玄澄心到:平时他要是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怕应该是打着下一秒就把我吃掉的注意了!

听到这里,小姑娘也怔了一下,慢慢的抬起头看向老道长。这时道长才看到小姑娘的正脸,一双丹凤眼,眼里水汪汪的满是泪花,圆鼓鼓的小脸蛋上黑黑的被泪水冲出两行白印。脸上满是泪水,小女孩不下意识的拿自己的手背抹了一下,脸又成花的了,抽泣道:可是我舍不得爸爸

“你爸爸都不要你了,再说他也照顾不了你,如果你回去了,他还会把你卖掉的。”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眼睛里又有眼泪流了出来。她还没回话,道长却从这么一个小女孩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小女孩抿了抿嘴,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心酸,哭着叫了一声师父,叫完便跪。

道长伸手将她拦下,“回府再跪”

说罢,老道长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来。不多不少刚好500两纹银,交与了店老板。一大两小的三人,陪着小姑娘在凡间吃了一顿好饭菜,然后欢欢喜喜的回到了中灵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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