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自行车停了下来，艾里从后座下来，微笑着道了声谢两人便分开了，要是纪小晗看到她这窝囊样非气死不可。她外婆跟程轶虽然是同一个小区，但却不是同一幢楼。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偶尔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大多数都是程轶在开口，艾里很想跟他说话，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艾里来到外婆家门口，按响门铃，等了好久都没人开门，艾里又按了一下，还是没人开门，想来是老太太又不在家，跟同小区的阿婆们一起出去遛弯儿了吧。
艾里无聊地叹口气，“还是回家吧。”到了楼下，她准备坐车回去，摸摸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今天又没带手机，这么远，不可能走着回去吧！“算了，还是乖乖等外婆回来吧。”
艾里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游荡，正好碰到下楼扔垃圾的程轶。
程轶看到艾里，“学姐，你不是去外婆家吗？怎么在这儿？”
“我去了，可是外婆不在家。”艾里尴尬地咬咬嘴唇。
“那既然这样，就去我家里坐坐吧。”
艾里没想到程轶会发出邀请，自己还从来没去过不相熟的男生家里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就快要下雨了，去避避雨吧。”程轶笑笑，似是看出了艾里的窘迫。
艾里抬头看了看天，东边的天灰蒙蒙的，一大片乌云正往这边飘，是要下雨的前兆。
到了家门口，程轶拿钥匙打开家门，“学姐，请进。”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手里还拿着锅铲，“小轶回来啦？”
“奶奶，我怎么出去倒个垃圾的功夫您都开始炒菜了呀，都说我回来炒了。”程轶走过去拿过奶奶手里的锅铲。
“哟，小轶啊，怎么还带了个姑娘回来啊？”程轶奶奶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艾里。
程轶取下奶奶身上的围裙，穿到自己身上，“奶奶，这是我学姐。学姐外婆没在家，我让她来躲躲雨，外面要下雨了。”
“奶奶好。”艾里乖巧地叫道。
“欸。”程轶奶奶一脸慈祥的笑容，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快过来坐。”奶奶走过来拉住艾里的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奶奶坐在沙发上，瞅瞅在厨房忙碌的程轶，对艾里说：“我们家小轶啊，可孝顺了，从小就特别听话，他爸妈常年在外地工作，小轶在家还要照顾我和他爷爷………………”
奶奶跟艾里说了很多，从程轶做饭很好吃说到小时候的事儿，还给艾里看了他小时候的照片。看得出来，从小底子就好。
艾里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已经开始在下雨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直往下坠。外婆现在应该回家了吧，艾里心想，他们家也快吃晚饭了，得赶紧离开。
“程奶奶，我外婆现在应该回家了，就不继续叨扰了。”艾里从沙发上站起，向程奶奶道别。
“别呀，孩子，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程奶奶起身挽留。
程轶炒完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见艾里要走，也赶忙拦着，“外面那么大的雨，雨小一点再走吧。”
在屋里看报的程爷爷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出来，听了一阵也明白了个所以然，想来是自家孙子带回来的同学要走，也赶紧加入劝艾里留下吃饭的阵营。
这一家子倒是十分热情，艾里从小性子比较怯懦，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最后只得答应下来。
吃饭的时候程家奶奶一个劲的往艾里碗里夹菜，程轶做的菜确实如程奶奶所说，很好吃。
吃过晚饭，艾里主动帮程轶收拾餐桌。两人在厨房边洗碗边聊天，程轶是个很会聊天的人，看起来不疾不徐，却从不让艾里感觉冷场或是尴尬，两人渐渐也就熟络起来了。
爷爷和奶奶在外边偷听，两人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得还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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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我先走了，叨扰了。”艾里拿上书包，走到门口。
“常来玩啊！”看报纸的爷爷对艾里说，笑眯眯的，程轶看起跟他很像。
奶奶走到艾里旁边，悄悄地跟艾里说：“你可是我们小轶第一个带到家里来的女孩儿。”
艾里听完，害羞地笑笑，听起来怎么像霸总文里的套路。她也知道程轶带她回家完全是出于好心，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笑了。
“爷爷奶奶，我去送一下学姐。”
“去吧。”
程轶关上门，“走吧。”外面的雨小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急了。
到了艾里外婆家门口，“叮咚……”艾里轻轻按响门铃，过了一会儿，外婆把门打开了。
“外婆～”
“哎呀，小里来了！”外婆看到是艾里，高兴得不得了。
“外婆好。”程轶礼貌地问声好。
“外婆，这是我学弟。”
“学姐，我先走了。”
“进去喝杯茶吧！”外婆热情地招呼道。
“不了，谢谢外婆。”程轶轻点一下头，礼貌地谢绝了。
“那，再见。”艾里向程轶挥挥手。
“再见。”程轶也同样挥挥手，不再多留。
艾里看着程轶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电梯口。
艾里匆忙跑进屋里，把书包放到沙发上，然后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楼下。
没过多久，程轶走了出来，艾里看着他，一步，两步，三步………………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还站在窗前，远远地眺望他住的那栋楼。
“I'm only one call away………………”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艾里拿起手机——是纪小晗打的。
[喂，小晗。]
[怎么样？]纪小晗一脸淫荡。
[什么怎么样？]
[你说呢？明知故问。]
[不告诉你。]艾里想逗逗纪小晗。
[啊！艾里，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纪小晗在电话那头咆哮道。
[好了，明天去学校告诉你，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电话里说不清楚？哇咔咔，难道……]
[纪小晗，思想单纯点。]
[我本来就很单纯好吧？]
[好了，我不给你说了，我要写作业了。拜拜。]
[拜拜。]
挂掉电话，艾里回房间写作业，可她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思绪不知道飘到何处，草稿本上的算术式写着写着就变成了程轶的名字，这种长得好、性格也好的男生很难让人不心动啊。
“怎么办啊？”艾里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一头栽进书前的月光里。月光温柔，人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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