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佳靠在陆遥的肩上睡着了,陆遥轻轻挪开将赵佳佳慢慢扶着躺在沙发上垫好枕头又盖上毯子,摸出手机给爸爸打了电话说明情况今晚要在外面过夜了,爸爸也只是叮嘱了两句就挂了,看样子还在忙工作。陆遥无奈的摇摇头,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望着整座城市。
这样的风景满足不了陆遥,想到今日天台的黄昏,不知道夜晚能不能看见星星呢,夜景应该也别有一番魅力,这座临海城市夜晚常常能看见星星,今日又正好转晴,索性今日好好欣赏个够。想到这里陆遥披上柜子里多余的毯子就往天台走去,上完这一节楼梯拐角再上一节就到了,陆遥轻声向上走去感应灯并没有亮起,只是用手机打着手电筒,一双缎面丝绒拼接的鞋头突然映入眼帘,抬头看去又是程与君,突然出现给陆遥吓了一跳,一个踉跄差点摔着还好扶着扶手,眼前人双手插兜并没出手扶一下的意思。这样昏暗的环境看不清程与君的脸,自然也没看见镜片后充满红血丝的双眼,陆遥闻见了他身上的酒味,并不想打招呼,绕过他向天台走去。
刚走没两步却被程与君一把扯过禁锢在怀里逼近角落,将头埋在陆遥肩上,陆遥脑中一片空白,耳边脸颊脖子都是程与君的呼吸,淡淡烟草味还有一丝酒气混着少年干净的皂香,与这夏日格格不入。陆遥背后冒出细细汗珠,心中却凉了半截,吓得手脚发软摸不清状况。反应过来立马反抗想将其推开。
“别动,就抱一下。”程与君开口讲话,声音沙哑蛊惑,嘴唇开合间碰到陆遥的脖子,温热的气息也冲进耳中,与演讲台上还有黄昏时见得都不一样,陆遥心想这人难不成是神经病吗?早中晚三个人格轮流更换?陆遥被勒得难受却又在悬殊的力量面前无能为力。“你先放开有话咱们坐着慢慢说。”陆遥尝试上手将他推开隔出些距离。感受到怀中人的反抗,程与君抬起满是红血丝的眸子就那样看着她,受惊吓而手滑掉落的手机此刻手电筒正从上而下的打着光照着程与君,半眯着眼盯着陆遥,好似罗刹,格外的阴冷。陆遥被吓得说不出话,只是尽量的控制着颤抖,忍住眼里慢慢噙满的泪水,见状程与君掐住她的下巴将头抬得更高,随即吻了上去,冰凉且带有些许烟酒味的嘴唇从陆遥的嘴角贴上随即展开攻势,不管不顾陆遥的挣扎只是强势用力的吻她,撬开她的牙关。楼道里只有陆遥的呜咽与抽泣声,陆遥没谈过恋爱没有与人这样亲密过,更没预想到程与君会突然出现做出此等举动,还不如他发酒疯然后挨一顿打,被一个只见过两面且毫无感情的人这样轻薄,陆遥只觉得心中害怕委屈,满脑子想着回家,希望有人来救她。
程与君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大手将她脸上的泪痕随手擦掉,立马拦腰公主抱起走上天台,失衡与腾空的不安全感使陆遥啊的一声下意识的抓住程与君的领子,夏夜的冷空气与花草香袭来,陆遥却再也不觉得享受,只是希望今天能够安全的活着下去,努力的组织好语言哆哆嗦嗦的开口:“程,程与君......”话还没说完抱着他的人便立马回应道:“嗯?”陆遥继续说道:“你能不能放我下来,你喝了酒可能不清醒,我是陆遥,我们不认识的,你认错人了。”
程与君没回应,只是坐在实木椅子上,这样一来陆遥便是侧坐在程与君腿上,陆遥双手被他单手拦腰顺势擒住禁锢在身后,程与君另一只手将眼镜摘下,随即掌住陆遥的后脑勺然后压近自己面前,好似在端详着一件艺术品,两人贴的太近,呼吸交缠都一清二楚。天台的灯光是暖色,程与君背光而坐,灯光打在陆遥脸上,发丝吹动时不时拂过程与君。陆遥尽量平静下来重复了一次:“我们不认识的,程总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放我下来吧,明天我还要上学。”陆遥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脱口而出一个程总。程与君闻言笑了一下说道:“我要是说就是你呢,就是你陆遥,就是你。”越到后面声音越沙哑音量越小,好似呢喃。不等陆遥继续程与君再次吻上,没有眼镜阻隔的吻更加用力,更加强势,陆遥无力反抗却更加崩溃,感到窒息本能的张嘴呼吸却给了程与君与她交缠的机会,陆遥没办法也不管会不会激怒他,使劲一咬,血腥与眼泪的腥咸混合充满口腔,程与君闷哼一声不舍得离开她的嘴唇,看着怀中人的满脸泪又见自己的血从她的嘴角流下却是一脸满足,甚至轻笑出声,此情此景着实给陆遥吓得不清,但还是极力的冷静组织到语言:“你真的喝多了不清醒,你好好看看我,我们真的不认识,放我走吧,求你了。”程与君再次笑出了声,将她搂紧贴近,将头轻靠在她的胸口,过一会又抬头看向陆遥:“不可能放你走的,以后也不可能,陪着我好不好,我只要你陪着我。”说着向躺椅靠去,将陆遥也揽入怀中,让她侧躺在自己身边,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陆遥想坐起来却被程与君单手搂的死死的,他另一只手甚至还能慢悠悠的点一根烟。愤怒委屈害怕还有程与君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全部交杂在一起,陆遥只觉得心中憋闷大脑宕机。
见陆遥不再挣扎抽泣程与君将抽了没两口的烟掐灭,低头看向她:“怎么?这么快就妥协认命了?愿意和我回家了嘛?”陆遥睁开眼瞪他:“你又不会杀了我,我也跑不了,你也不会这样搂着我一辈子吧,天总会亮你总会累的,我朋友发现我不在会找我的。”程与君轻笑一声:“朋友?赵河川的妹妹吗?”陆遥一惊:“你怎么知道?”程与君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又递到陆遥嘴边示意让她喝,陆遥只觉得这人真的是有神经病,下午喝茶晚上喝酒,还非要别人喝,可是又没办法挣脱不了,只好倔强的抿嘴扭头表达拒绝,只是她这一扭头离程与君的胸口更近,好似将头埋在他的胸膛。程与君被逗笑:“你以为二十五楼谁都能住?再说,我们现在不是认识了吗?还这么亲密。”
陆遥着实被这不要脸的话给噎住,难过委屈愤怒的情绪翻倍,声音颤抖的说:“程与君,你这么厉害身边不会缺女孩子的,如果只是戏弄我也认了,恶作剧完了就放开我,我想回家,求你了,我真的想回家,我不是故意来这天台的,如果打扰了你我很抱歉,对不起,让我走好不好。”看着眼前人如此委屈卑微的说出这些话程与君眉头紧蹙略带怒气没再做声,只是静静的搂着怀中人靠在躺椅上。
说真的,程与君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满心满眼都是陆遥,明明只见了一面,不对,加上这次是三面,第一次在会议大厅,他在上面发言,她在下面打瞌睡,第二次她眼中明明有泪却面带微笑背着夕阳而站晚风轻拂长发,第三次程与君正想下楼休息却看见她披着毯子打着灯悄悄向上走,一天里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不知是在程与君短暂的二十一年人生中从未遇见这样美而不自知,只知道埋头努力却内心丰富的人,还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或者干脆说是见色起意,程与君都难以克制向陆遥靠近,连带着酒精推动下的肢体也想与她亲昵。
程与君闭眼回忆着一整天,禁锢她的手渐渐松懈,陆遥察觉立马翻身站起,看程与君闭眼不动立马跑着下楼,可是刚跑两步又转身将毯子为程与君盖好才又快速离开,当然没看见程与君偷偷翘起的嘴角。
陆遥连忙跑下楼进了房间甚至反锁不够还要挂起防盗锁,没控制住力道,关门的声音有些大了,一连串不利索的锁门动作也发出不小的声音,把赵佳佳吵得不满的将毯子盖过头顶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陆遥听见赵佳佳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赵佳佳的睡姿狂野的都快掉到地上了,无奈的走过去轻拍赵佳佳的后背,酒劲儿还没醒过来的少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见眼前人一脸懵,陆遥悄声说:“走,我带你去床上睡。”赵佳佳伸出双手做环抱动作,陆遥无奈的笑笑,是的,陆遥勉强算是个怪力少女,这都是自小练就的,常常一个人生活,扛油扛米换水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七八十斤的赵佳佳,只好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将她放进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再去洗漱。
陆遥换下衣服,过程中闻见衣物,身上都沾染了讨厌的烟酒味,虽然皂香味还算好闻,但是陌生的气味还是让陆遥觉得异常反感,把自己仔细冲洗干净,惊吓过后的身体在热水的冲刷下渐渐放松,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沐浴露的香味,呼吸间心里也渐渐平和一些。吹干头发后将贴身衣物手洗晾晒,其余衣物叫客房服务拿去干洗,今天只好穿客房备好的一次性贴身衣物睡了。
还好陆遥与赵佳佳认识这么多年曾经也常常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所以并没有什么别扭不好意思的感觉,陆遥将客厅灯光全部关闭窝进被子里同以往一样挽住赵佳佳的胳膊入睡,再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赵佳佳算得上是陪伴她时间最长最了解她的人。尽管赵佳佳此时此刻也有些许烟酒味,但因为是她,总是能够让陆遥觉得熟悉,觉得安心,赵佳佳也转身将另一只手搭在陆遥后背,轻轻搂着陆遥,这是独属于她们俩人的默契与信任,窗外霓虹灯透过纱质窗帘照进昏暗多彩的光亮,车水马龙人声在二十多楼仅仅只是隐约,伴着赵佳佳的呼吸起伏都在安抚着陆遥平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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