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除了几具shi首之外,就剩下古交一个人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跳动着,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蓦地,他抄起桌上的酒坛,咕呼咕呼将坛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拍了个粉碎。
雪还在下,风还在号。
古交摇摇晃晃出了客栈,仰头惨笑着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长灯时分,店小二才哆哆嗦嗦地从柜台底下钻出来,跌跌撞撞地奔向后堂,见了掌柜的便趴到了地上:“掌柜的,不好了,客栈里si了好几个人,怎么办呢?”
掌柜的一惊:“客栈里怎么会si人?”
店小二道:“刚才客栈里来了几个怪人,没说上几句话,抄家伙就打,有六个人被sha了,您看怎么办呢?”
掌柜的一听:“怎么办?快关门,找几个人把shi体埋了,不然官府来了咱怎么交待?”
店小二答应一声,便跑去关门,可他刚把门掩上,还没来得及挂上门闩,那门又“咣当”一声开了,一股冷风立即从门外吹了进来,掀了店小二一溜小跟头。
店小二抬头一看,见几个人已站在了门口。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道士,头戴青道冠,shen穿青道袍,脚登厚底云履,背背一把青龙剑,手持一杆拂尘。青衣道士shen后,是一个白衣道士,手中紧握一对“绝情钩”。白衣道士左边,是一个短衣襟小打扮的青面大汉,这大汉眉xin处生一颗铜钱大小的红痣,手里也拿着家伙,是一对铁棘利。青面大汉shen边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头挽莲花结,shen着碧罗衣,人未动,满shen的香气已飘出丈余。
这四位并非等闲之辈,那青衣道士是以“太极乾坤剑”扬名武林的峨眉派掌门“追风叟”赫九天;那白衣道士是以“绝情钩”压盖群雄的黄山派掌门“泪无痕”白云子;那青面大汉是以一对铁棘利称霸一方的“夺命二郎”武正月;那艳丽女子是人称“gui见愁”的莲花教主田媚娘。
这四位各自shen怀绝技,是武林各派中的矫矫者。今日四位来到此处,是受了华山派掌门东方赤之约。
几天前,东方赤向武林群雄发出揭贴,称八年前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xieyin魔”又重出江湖了,邀群雄华山聚会,共商除魔大计。
八年前,“xieyin魔”的确横行武林。他的武功怪异,高深莫测,出入无常,总是在子夜时分诛sha武林中的白面小生,jiansha武林中的艳丽女子。“xieyin魔”sha了武林中的白面小生之后,必xi干其精xie,jiansha艳丽女子之后,必食其yin造,武林中人无不闻之胆寒。
可是有一天,“xieyin魔”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了,是哪位武林高手暗sha了?还是他自己改邪归正了?没人知道。
“xieyin魔”重现江湖,答案自然也就出来了,他既没有被sha掉,也没有改邪归正,而是跑到哪里又修炼了八年,魔性更胜当年了!
江湖传言,“xieyin魔”此次重出江湖,要sha尽天下俊男,jian尽天下美女。正因如此,华山派掌门东方赤才有此坐立不安。
东方赤的养女东方明珠今年芳龄二九,号称“天下第一美女”,“xieyin魔”重出江湖,东方明珠当然在劫难逃。为了保护东方明珠,东方赤向武林中人许下诺言,如果谁首刃“xieyin魔”,他就把东方明珠嫁给他,不管那人年龄大小,长相丑俊。
东方赤的这个许诺,不亚于一道金皮令,让武林中人蠢蠢欲动。
赫九天等四人来到客栈,就是为了参加明天正午在华山派总舵群仙观召开的英雄大会,商议如何铲除“xieyin魔”。
赫九天刚踏进客栈的大门,一眼便看见了车棚里停着的灰棚马车和马厩里拴着的那匹红综马。
赫九天眉头一皱,脊背上不觉掠过一阵寒风。
灰棚马车和红综马他太熟悉不过了。
八年前,在华山脚下,赫九天看得真切,雷天穹未出马车,数十位名门正派弟子便惨si在千hun刀光的寒光之下,待雷天穹跃出马车,一路飞驰,一路刀光xie影,待到莲花峰时,华山上已是xie流成河。
从那以后,赫九天就听说“魔gui堡”堡主雷天穹不知何故退出江湖了。开始,赫九天并不信,他不相信“魔gui堡”堡主会退出江湖。但几年之后,赫九天信了,因为雷天穹真的再没在江湖出现,“魔gui堡”的人也都各奔东西,“魔gui堡”也和雷天穹一样,在江湖上消失了。
八年后的今天,雷天穹的马车和马却出现在了这里,赫九天暗道:“他也到了这里?难道他又重出江湖了?”
赫九天看到了雷天穹的马车,白云子、武正月和田媚娘同样也看到了雷天穹的马车,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轻声齐道:“大魔头雷天穹又重出江湖了。”
赫九天张开双臂拦住他们:“雷天穹重出江湖,他就在这家客栈里,我们要多加小xin。”
赫九天话音刚落,白云子将一对“绝情钩”横在胸前:“他重出江湖又怎么样?八年前,他sha了我们黄山派数十名弟子,这笔账我正想找他算呢,八年了,我这‘绝情钩’可不比当年,我就不信,咱们几个人合力,就战不过他的千hun刀?”
赫九天道:“我并没说咱们战不过他,我是说,这大魔头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若不加小xin,我们会chi亏。”
武正月也道:“赫掌门说的有道理,我们各自修为了八年,功夫胜过八年前百倍,可那大魔头也修为了八年,谁知他又练就了什么邪门歪道?小xin为妙。田教主,你说呢?”
田媚娘杏眼一翻,一缕秋波荡过武正月三人,娇声道:“小xin自然没错,但也不能长他的威风,灭我们的锐气。”
田媚娘话一出口,三人眼里同时放出了蓝光,嘴角也有些许哈喇子渗出,齐点头道:“田教主说的是。”说着话,赫九天跨前一步,把趴在地上的店小二揪了起来,道:“小二,这马车的主人现在在没在店里?”
店小二浑shen哆嗦着:“店里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赫九天问:“怎么回事?”
店小二道:“不久前,店里出了人命了,客人全都吓跑了,现在,那几具sishi还在大厅里停着呢。”
赫九天放开店小二,长长出了一口气:“店里没有客人,这么说雷天穹不在店里,我们进去看看。”说罢,便跟着店小二来到了大厅。
进得大厅,赫九天扫了一眼地上的shi首,又在“疆北四虎”的shen上摸了摸,立刻道:“看来武林中人又要大难临头了。”
白云子道:“你待怎讲?”
赫九天道:“你们看,那边躺着的四个人是‘四虎镖局’的‘疆北四虎’,据我所知,不久前他们押了一趟镖,是冰雪山庄大公子冰水寒送给东方赤的“麒麟甲”,这麒麟甲是武林三宝之一,现在看,已经被雷天穹夺走了,雷天穹有千hun刀在手,本就厉害之极,现在又有了麒麟甲,武林中人不是要大难临头吗?”
武正月听罢道:“这倒未必。”
田媚娘嫣然一笑道:“哦?”
武正月用手一指倒在门边的两只si蛤蟆,道:“你们可知这红绿蛤蟆是什么人?”
三人摇摇头。
武正月道:“据我所知,这红绿蛤蟆是‘万du老妖’傣乐的门徒,傣乐深居大理密林,他的du术天下无敌,他的两个弟子si在中原,还si在雷天穹之手,他能善罢干休吗?傣乐一但出手,甭说一个雷天穹,就是成百上千个雷天穹也会si在他的du术之下,麒麟甲和千hun刀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田媚娘道:“这么说,我们得想办法让傣乐知道这事才是。”
田媚娘话音刚落,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四个人猛回头,见一个三尺来高,鹰头鼠嘴的小矮子站在门口。这小矮子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但从声音分辩,他应该是一个八九十岁的老者。
四个人不禁一愣,这就是名振武林的‘万du老妖’傣乐呀?怎么长这幅德性?仔细一想,他们便明白了,这傣乐一生惯用du术,大概是被du虫药草拿走型了。
傣乐走到两只蛤蟆shen边,看看两只蛤蟆,眼里滚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泪水自傣乐脸上流下,打在了两只蛤蟆shen上。那两只蛤立刻化作一团浓浓的白烟,一股难闻的臭气过后,两只蛤蟆便无影无踪了。
赫九天四人看罢,不禁xin中暗道,这“万du老妖”傣乐着实了得,眼泪都可以化shi,看来他通shen上下都是du,离他远点吧。
赫九天四人退后一步,纷纷bao拳道:“不知傣老前辈到此,我们这厢有礼。”
傣乐也不看他们,望着飘向门外的白烟道:“红背、绿背,你们安xin去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说罢,看看赫九天四个人,道:“你们看见雷天穹sha我的徒儿了?”
四个人摇摇头:“没看见,但我们推断,你的两个爱徒定是si在大魔头雷天穹之手。”
傣乐又看看店小二:“你见那个姓雷的sha了我的徒儿?”
店小二也摇摇头:“我哪里敢看?我想躲还来不及呢。”
傣乐点点头:“我的徒儿是被利刃寒气所伤,我想,除了千hun刀,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件如此厉害的兵器,雷天穹,你和我傣乐作对,你的末日就快到了!”说罢,便坐到一张桌子前,冲店小二道:“上酒!”
店小二低头走到傣乐面前:“老人家,酒是有,我马上就给您拿来,可是……”说着,顺手一指那办具shi体:“您老看着si人能喝得下去吗?再说,要是官府的差人来了,我们这小店可……”(下面开打,描写无法通知,故省略)
……
店小二见罢,更是吓得hun不附体,一缩bo子退出大厅,跑到后面给傣乐备酒备菜去了。
赫九天一跨步走到傣乐面前:“前辈,难得和您聚到一起,今天算我请客,我们几个一起畅饮几杯!”
傣乐从背后抽出一杆旱烟袋,向怀里一插,烟袋锅里便燃起了青烟。他抽了一口,吐了一股浓烟,道:“我不习惯和别人喝酒,更何况,你们跟本不配和我坐在一起喝酒。”
赫九天脸一红,xin中暗道,你这老帮子,仗着自己会两手du术就目中无人,你可知,我“追风叟”赫九天也不是好惹的?赫九天想着,一只手不禁紧紧地握住了剑鞘。(下面开打,描写无法通知,故省略)
……
白云子一见,眼珠子有些发红,一步跨上去,一指傣乐:“你这老东西,赫掌门好xin请你喝酒,你不喝也就罢了,为何如此无礼?”(下面开打,描写无法通知,故省略)
……
傣乐看看白云子,鼻子哼了一声:“臭小子,敢在我面前动手动脚,我让你先尝尝‘神hun颠倒狂笑散’的滋味!”(下面开打,描写无法通知,故省略)
……
田媚娘的“夺hun针”滑到指尖,武正月的铁棘利也已瞄准了傣乐的双臂,只要田媚娘一使眼色,他马上用铁棘利封住傣乐的三处要穴,让傣乐没有还手之机。
这时,田媚娘的另一只手已经由傣乐的肩头滑向了耳跟,脸也凑到了傣乐的耳边,傣乐已经能闻到田媚娘鼻子呼出的莲花香气了。
傣乐久居大理密林,哪里见过这般youwu?与这般youwu如此亲近,他更是连想都想不到。傣乐就觉得浑shen上下热xie滚涌,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抵下shen,直接将他ding了起来。
傣乐眼里闪着浑浊的光,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我哪里和他一般见识,我只是逗他玩玩儿,我要是真跟他叫真,他早就没命了。”说着话,双手已baozhu了田媚娘那细细的yaozhi。
田媚娘见机会来了,便向武正月一使眼色,“夺hun针”“哧”地下刺进了傣乐的“肩井穴”。几乎与此同时,武正月的铁棘利也风一样向傣乐袭来,直取傣乐的“尺泽”、“列缺”、“太渊”三处要穴。(下面开打,描写无法通知,故省略)
……
被傣乐baoqi的田媚娘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脱口道:“你,你把他怎么样了?”傣乐笑道:“没事,他中了我的‘小儿痛哭痰’,哭上几个时辰就没事了,你不要管那么多,快随我上楼^^^^吧!”
田媚娘挣扎着:“你,你中了我的‘夺hun针’怎么会一点事没有?”
傣乐道:“什么‘夺hun针’?对我不起作用,我用du已久,shen上的经脉穴位早已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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