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便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原来是苏王妃,刚从汴京得了三品诰命回来……按规矩蓝七漓得给王妃敬茶。
门外传来一阵嚷嚷声,似有人在拉拉扯扯,一声巨响,门被撞开。
“我当这又是什么货色呢?王爷也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屋里带。”
苏王妃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桃花扇,大笑着瞪了蓝七漓一眼。
一旁的柳潇潇干咳了几声,脸憋的通红,苏王妃的嘴最是不饶人,她心里知道,这话不仅是在说蓝七漓,也是在说她。
苏王妃翘着二郎腿,慵懒的倚在椅子上,又开始阴阳道“天呐,你们可闻见这屋里有什么味?”
柳潇潇干笑着给苏王妃倒茶,“想是夏日里天热,这间屋子又常年没开过窗,潮湿的很,王妃姐姐金枝玉叶,怎能受得了这闷热。”
“这样呀,可需本王妃请个大夫给你瞧瞧?不知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鼻子出了问题,满屋子的狐狸精……都闻不到。”
苏王妃捂了捂鼻子,接过柳潇潇递来的茶,手一松碎在了地上“怎么?想烫死的王妃呀,姨娘可是昨夜折腾的太晚了,连杯都拿不稳了。”
说着便捂着嘴笑了笑,“也是,也是,倒是我这做姐姐的思虑不周了。”
好好一个白玉杯子,就这样碎了,真是暴敛天物……
蓝七漓微微欠身,拉起苏王妃的手心疼的吹了吹,“王妃如此……“娇贵”,想必必是烫伤了。”
一杯凉茶,怎么就烫伤了呢?但苏王妃的确是很受用,面色也不禁缓和了几分。
蓝七漓眸色一变,轻轻摸了摸苏王妃的手,六禽无害的笑着,笑着。
谁想着她一拽,就给摸脱臼了。
守宫砂……还在,并不怎么说得过去,不仅是柳潇潇,苏王妃也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
蓝七漓微微勾唇,“我的手有那么好看吗?”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好吧?
“啊,你大胆……你等着本王妃剥你的皮。”众丫鬟忙上来扶起苏王妃,她己是疼得脸色苍白,红唇微微泛紫,还不忘暗暗给一个麻婆子替眼色。
众人皆慌,苏王妃便再不受人待见,也是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刚回府就被府上的姨娘打伤了,这要是传出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个麻婆子忙跑了出去,又哭又喊“不得了,要死人了,王妃要死了,呜啊啊啊……”
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江阳都知道苏王妃已死,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人猜,苏王妃是触怒了昏君被活生生打死的。
有人猜,苏王妃是在路上染了瘟疫病死的。
还有人猜,苏王妃是被昏君给玷污了,想不开,上吊死的……
就连请来的郎中都跟着遭了殃,硬被说成了是来验尸的仵作。
“我就说嘛,啥事没有,还被封了诰命,天上哪有这么大的馅饼,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想啊,偏偏独独召了苏王妃一人……”
“也是啊。”
墨焱面如寒霜,一脚将其中一人踹出好几米远,又拎起另一人“想死吗?”
“王爷,节……节衰啊。”
那人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在地上。
墨焱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一双黑眸仿佛能吃人,“在本殿的封地,私下散播谣言,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王爷,小民胡说八道,小民该死,小民该死。”
“滚。”
墨焱冷漠的扔出一个字,那人如蒙大赦般逃离,却在走廊拐角处险些撞到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在地上滚了几圈。
那人一抬头,竟是苏王妃一整只胳膊长缠着白纱布,从车里走了出来……
刚想喊到诈尸了,忙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不敢出一声,连滚带爬的……
“王爷……”苏王妃在一众丫鬟婆子的搀扶下,扑向墨焱。
“你怎么回事?”
“妾身……呜呜呜…都是那个新来的罪臣之女,我不过说她两句,她就把妾身打成这样。”
苏王妃说着,便嘤嘤的啜泣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威风模样。
“哦?”
苏王妃继续哭道:“王爷,妾身也是为王爷着想,罪臣之女若长久留在王府,这要叫外人怎么看?”
她话音未落,墨焱突然转身,到是他思虑不周了,罪臣之女,既惹人耳目,又多有不便。
“王爷,可是听到了外头的传言?臣妾是清白的,必是奸人故意诬陷,您好好想想她流离在外多年,却仍是清白之身,这……”
“你若欢喜,打一顿,发卖出去便是,哭哭啼啼的,惹人笑话。”
墨焱温柔地抚了抚苏王妃的背,眸子阴寒的可怕……出去避避风头也好,过了这阵再接回来就是。
不然,怎么好收拾你?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偏越是这样闹,越说明你心里有鬼。
况且,无端的独她封了三品诰命?知父莫若子,他父皇是何等人也,他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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