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神复苏

犹比乌斯此时瞪着他那丑陋硕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诺言,“众神不会知道的,在他们眼里,凡人不过只是一只用来产生信仰的猪猡罢了,被杀也不会多做过问的。”

“我能闻到你美味诱人的灵魂,在你身上还有一点点的神力气息,来吧,成为我的信徒,和伟大融为一体!”

“等我重新登临神界,你将在我的神国中得到不朽!”

看着犹比乌斯用神力凝成一只手臂抓向自己,诺言闻到了那上面的腐臭味,和本该充满清香的真神神力不同,以恶劣手段取得的信仰会让世界厌恶,浓烈的臭味和丑陋的形貌将会成为此类神明的特征。

“说完了吗?”

诺言看着那些麻木呆板的灵魂,又联想到餐馆老板所描述的死状,他们都是被掏空内脏和血液后死的,这意味着他们死前很可能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折磨和痛苦,死去的灵魂会保存他们生前最后经历的感受并持续至灵魂消散,如果真如犹比乌斯所说的,他给予了他们不朽,那就意味着,那样的痛苦将会永远地持续下去。

我要杀了这个恶神!

不,他甚至都不配做神,只是个拥有神力的畜生罢了!

我要杀了你!

“卡尔!”

“老子设下的英灵殿呢!”

在犹比乌斯的臭手碰到诺言的一瞬间,他身上的“上位者之铠”瞬间便将犹比乌斯散发出的黑雾震散了,没等他开始疑惑,忽然,刚刚才用神力塑造出的古代场景立刻消散,重新露出了这座教堂的原本面目。

在教堂中央的布道台上放着的一本由青铜浇筑而成的教典漂浮至半空,从那上面传出了卡尔米修斯有些轻佻的声音,

“老前辈。”

“你惨了!我都没见过诺言发这么大火,等你被打得魂飞魄散,我会替你收尸的,然后,扔到冥河里去喂那些永远都在饿的亡灵……”

正说着他的话便被打断了,

“我尊敬的主!我听到了诺言大人的召唤,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在等着我!请让我下界去,我必将斩下所有敌人的头颅,作为您和诺言大人的祭品!”

“老巴顿!你再敢打断我……”

“卡尔!”

听到神界那边聒噪不休,诺言皱起了眉头,而当卡尔感觉到诺言的不悦后,立刻便住了嘴,随后瞬间便出现一道如诺言来时的传送光柱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喝,

“吾,必将死战不休!”

身高已有两米的壮硕男人从光柱中走出,他浑身肌肉虬结,只穿了半身皮甲在裆部遮羞,浑身散发着如岩浆般浓烈的血性和野性,双手各持一柄单刃阔斧,在看到犹比乌斯的那张丑脸时便毫不犹豫地迈着大步迎了上去。

“邪神!你该死!”

——

当曾经在战场上以一当百的蛮族悍将在死后被转化成英灵,碰上几千年前便已经存在的邪神,谁能更胜一筹?

象征着杀戮的战斧在犹比乌斯黑雾般的身体上疯狂劈砍,那斧刃上沾染着卡尔这个真神的神力,每一斧下去都会与邪神神力相互湮灭,如冰与火般相融。

不像卡尔,犹比乌斯的神力是他逃脱封印以来通过奴役灵魂来获得的,时间尚短,完全不足以跟背靠大树好乘凉的英灵巴顿进行对耗,他想脱身,但巴顿却早已看出了这一点,

他取下腰间的一根由两颗石弹和一根绳索组合而成的投掷物,趁犹比乌斯主动拉开距离,巴顿将绳石甩动起来,然后对准了犹比乌斯如脚一般的肢体狠狠投去。

一时不备,邪神的双脚被绳石捆缚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失去控制地栽倒在地上。

斩!

巴顿高高跃起,在半空中,斧刃寒光四溢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如一轮冷霜残月,重重地劈向了行动受缚的犹比乌斯。

崩!

一道宛如雷鸣般巨响过后,地面被巴顿斩出了绵延十里的巨大裂痕,可在斧刃之下却并没有犹比乌斯的尸体,而只有两条冒着浓浓黑雾的断腿,为了逃生,他主动舍弃了自己肢体,就像壁虎断尾一般去求生。

看着远处如猿猴一般依靠双臂行走的邪神,一向崇尚战斗荣耀的巴顿愤怒至极,他这种行为是在玷污这场史诗般的战斗!

“懦夫!”

巴顿站在原地看着丑态百出的犹比乌斯,高尚的战斗此时已经成为了小丑的闹剧,他将手中巨斧蓄力一掷,锋锐的斧刃带着无可阻挡的力量刺透了犹比乌斯的胸口,整个斧刃都漏在外面,但他却浑然不觉似地仍然在逃跑,巴顿将另一把斧头也掷了过去,留在邪神体内的两把斧头在不断地灼烧着邪神的身体,可即便如此,他仍然疯狂地朝外逃跑,发觉巴顿手上已经没了武器,他有恃无恐地叫嚣道:

“还有机会,只要活下来,我要杀光你们的信徒,将灵魂撕成齑粉,我要让你的神明饱受诅咒的折磨!”

“你没机会了。”诺言冷眼看着这一切,轻蔑、不屑、嘲讽……他眼中蕴含的多种情绪让犹比乌斯恼怒至极,可不等他出言反击,忽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拽住了他,

是胸口的斧刃,不远处的巴顿冷冷地看着邪神,双手对着这个方向虚握,早已与巴顿灵魂绑定在一起的双斧想要回到主人的手里,可是它们勾着犹比乌斯的身体,相反方向的力量对抗使得犹比乌斯痛苦无比,甚至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啊!”

一时恍惚,等邪神回过神来时,他已跟着双斧来到了巴顿的手里,他被巴顿挂在斧子上,而双臂早已被巴顿扯断,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头颅可以自由活动。

不知何时,诺言来到了他的面前,从口袋里翻找出了一块造型奇异的单片眼镜戴上,然后用这只眼睛仔细地盯着他看,不知为何,犹比乌斯总有一种自己被人剥皮看穿了的感觉,

“原来,你只是个分身,真身还在众神设下的监狱封印着,怪不得会这么弱还这么的不要脸。”

诺言冷静地开始了自己的审问,“像你这样的分身,还有几个?”

“无数!如今魔潮复苏,曾经众神设下的封印迟早关不住我们,非但是我的本体,还有其他所有被封印的古神,我们将各自的分身散布在卡西利亚大陆各地,如星星之火,终将燎原!”

“别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好吗?搞得我们才是反派一样。”诺言皱了皱眉,而巴顿一晃动斧子,钩嵌在身体里的斧刃瞬间就给犹比乌斯带来了巨大的疼痛,

“就是,诺言大人说得对,你要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砍了你!”

有巴顿的威胁邪神分身立刻便没了声音,而诺言在听到他说的话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这样的分身有很多的话,那么卡尔最近的虔诚者灵魂接连消失很可能跟这件事有关,而且在他下界之前,溯游之龙也提醒过他,最近大陆上有很多阴影的存在,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些古神为了分身的行动而做出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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