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筝这几天在城内四处散播皇上已经派了不少人过来秘密调查介州是否与两年前的粮草案有关这个消息。
最开始传播传播地方就是当地最火爆的青楼,步筝常逛的地方。
这样的铤而走险也是她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只能等着看这座城中有哪些人开始慌了。
现在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干着急也没什么用,所以步筝决定,找个戏曲班子或者教坊来好好消遣消遣。
青楼也逛腻了,而且他们这里姑娘演奏的大多是淫词艳曲,步筝很不欣赏,看看戏班子还有没有什么将军休夫之类的可以看看!
好吧没有,全都是一些老掉牙的剧情,不过这里的曲子倒是都挺吸引她的。
这介州虽然靠近北疆这边,没想到这戏院最火爆的竟然是江南那边的琵琶曲,正巧步筝也好久没听了。
外面的声音太噪杂,步筝特地包了间房,将乐妓叫来房间,单凭弹给她一人听,真的好不惬意。
这才是享受嘛。
乐妓边弹边唱,吴侬软语酥人骨,以前阿娘跟郑皖是最擅长弹琵琶的,听说阿爹就是因为阿娘的琵琶,才爱上了她,步允或许也是这样喜欢上郑皖的吧。
他们真像。
那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喜欢的林尚辰?大家都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自己没听过他弹的琴,也不想跟他下棋,更是不懂他的诗书画卷,自己实在搞不懂。
可能自己就喜欢贱的吧。
步筝就这样听着听着,想着想着然后就睡着了…
外边忽然乱作一团,一群官兵破门闯了进来,步筝也被惊醒,那弹琵琶的小姑娘更是吓得连吃饭的家伙都扔了就往楼下跑。
“你就是那个在介州城造谣生事的女人!”一名领头的官兵举起手中的画像看了又看,确认道。
步筝看着这些将自己围住的官兵,看来是自己的传的那些话起作用了 ,“那些话确实是本姑娘传的,不过我可没造谣!有些事我得跟你们巡抚大人亲自说清楚,否则就等着身首异处吧!”
那些官兵自然是不知道步筝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巡抚大人下令,一定要活捉那些造谣生事之人。
就这样丝毫没有反抗的步筝被抓进了钱申桦府中,抓到犯人不关进大牢,反而被抓到私人府中,这钱申桦果然不是问心无愧啊。
“大人,城中造谣生事的人抓回来了。”领头官兵押着步筝前来复命。
步筝看着眼前的巡抚大人已经年近五十,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都刻满了心机利益,光看面相,她就坚信他与王满啼的死与眼前的这个人摆脱不了关系。
传说中的奸人相。
钱申桦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单独审问这个女人。”
他们退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步筝跟钱申桦两人,钱申桦仔细打量着步筝,感觉她有点眼熟,可他上任也不过才两年,又怎么会认识步筝这种常年在外征战的大人物。
步筝忽然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钱大人,莫非您也认为我是在造谣?”
钱申桦被忽然开口的步筝吓了一跳,眼神里不免有些心虚,“不然呢?无缘无故的,朝廷怎么会派人到这里来查询两年前的粮草案,定是你在城中散播这种谣言!”
步筝轻轻松松将困住她手腕的麻绳挣脱断,一步步上前,钱申桦吓得本想大喊救命,却被步筝从怀里掏出的匕首吓得闭了声。
步筝道:“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朝廷能查到这儿来想必也定是有他的道理,不过我听说王丞相都出动黑甲暗卫了,看来王丞相对这件事也是非常上心啊。”
钱申桦哆嗦道:“王丞相忧国忧民,派黑甲暗卫也未必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他虽然是王方枸亲自提携上来的,可还是处处被提防着,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并不知道王方枸接下来会干啥。
“也是,他半年前就派出了黑甲暗卫,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追着王满啼那两个儿子不放,可能是想让他们回朝廷作个什么证吧!”步筝继续道:“恰好朝廷派来的人中有我曾经的朋友,他和我透露说他们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有关联的人无一例外,满门被灭,像王满啼这种好歹还留下两儿子,有些可是全家横死,你说可不可怕!”
步筝又摇了摇头,像是替那些枉死的人感到愿惋惜,其实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吓唬他。
钱申桦后退两步,“你到底是谁?”
钱申桦就算有王方枸的扶持,可若没有点智商,也很难混到巡抚这位置上,自从步筝轻松睁开捆绳那一刻,他便已经对步筝的身份有了怀疑。
“步筝。”
“快来…”
“大人要是想死就尽管叫吧!你手下的官兵什么货色你自己也知道,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毫发无伤地进来?您想想,他们进来后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步筝也不过是给了他们点甜头,他们才恭恭敬敬对她的,或许也念在步筝不过是一个女人,捆人也捆得不甚结实,这不已经被她给挣脱了。
钱申桦却听成了外面士兵都成了她的人!吓唬人,步筝真的很有一套。
“你!”钱申桦被步筝的话吓了一跳,她虽失去了兵权,可还是大梁名义上的护国将军,她说的这些也未必有假。
忽然房顶破裂,从上面跳下来一名遮住了脸的黑衣男子,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冲上前就向着钱申桦砍下去。
步筝赶紧将钱申桦拉到身后,与黑衣人厮打在了一起。
“快来人啊!有刺客!”步筝大喊,自己被带来时刘金洲给自己保身的剑也被他们收了,只剩一把匕首,也实在没什么用,这黑衣人武功实在高强,自己好几次差点成为他的刀下鬼,不过那黑衣人每次都会及时收手,唯恐伤了步筝。
这时外面的官兵侍卫也全都赶了过来,黑衣人见势不妙,赶忙从屋顶那个大窟窿里飞了出去。
步筝看了一眼旁边被吓破胆的钱申桦 冷不丁地来了句,“钱大人,看来现在就有人想取你性命啊!”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钱申桦缓过神来忽然命令道。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步筝有点无语,刚刚可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诶!他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嘛?
“你们谁敢!我受当今皇上之命特来调查两年前粮草一案,皇上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若是在这里出了事,你们全都得给我陪葬!”步筝掏出皇上亲赐的令牌恐吓道,可惜他们根本不听。
“我这次特地过来寻你就是带你回京,如果朝廷真的派重兵过来,你觉得你能在这两方势力下夹缝生存吗?”步筝虽被押着,却依然不卑不亢跟钱申桦分析他当局的情况。
“休在这里恐吓!”钱申桦指着步筝怒声道,一定得先抓了她!
步筝听完直接笑出了声 ,“我恐吓?我现在没有直接杀你不过是因为这件事你没有直接参与,罪不至死,他们要杀你是因为你能牵扯出更多的人!你参与不多,但知道的一定不少,不是吗?你现在若是跟我走,最多就是个知情不报罪,罚点俸禄也就过去了,可若冥顽不灵怕是不用等朝廷那边出动,你就已经死在了那些黑甲暗卫的刀下了!”
其实这些有的没的大部分都是步筝胡诌的,不过现在看钱申桦害怕的表情,这些胡言乱语似乎也挺有作用的。
“我们不要听信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王丞相说过了,只要杀了钱申桦跟步筝重重有赏!”领头的官兵忽然开口,所有人也全都蜂拥而上。
妈的,看来自己是被他们这些小喽喽给算计了!原来介州的兵马都是王方枸手下!步筝跟钱申桦同时无语。
步筝一把夺过首冲过来的官兵手中的剑,打算带着钱申桦杀出重围,奈何人实在太多了还有一个拖油瓶,步筝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幸好还有上一个黑衣人留下的大窟窿,步筝二话不说扛起钱申桦纵身一跃,虽说有些吃力,动静大了一点,可好说歹说也终于是逃了钱府。
步筝气急败坏,“看到了没?你个傻子,他们派来的杀手只会一波接着一波!你还想着把我抓回去邀功吗?”
钱申桦依旧不死心憋红了脸,“不可能!可我是他表亲!”
步筝简直要被钱申桦给蠢哭了,“表亲?他这种人连亲女儿都可以拿来利用,他还会在意你这个表亲?愚不可及!”
可能王方枸也是看中了他的唇才敢用的吧!死了个蠢货不足为惜。
“你的家人怕是已经死在你养的官兵手中了,想回去同他们一起殉葬吗?我不拦着!”步筝看了一眼同样狼狈的钱申桦,他要是想回去自己一刀劈死他,省得碍自己的眼。
“不!我不要回去!”钱申桦激动地摇头!他还不想死。
“那就跟紧点,别乱跑!”步筝十分不耐烦,不想死还在那里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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