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眨眼,又到了一年的除夕夜,这回林琳跟林数都长大了,不用人管,那两个小的林尚辰让二哥二嫂自己看着,难得清闲他可不想被两个小鬼扰了约会的好兴致。现在出来逛的就只有步筝跟林尚辰两人。
步筝嫁给林尚辰也有几年了,确是他们俩第二次一起过好。
步筝出门前还特地穿了林母给她准备的大红袄,说红色喜庆,适合过年穿,刚好步筝也喜欢。
她搂着林尚辰的胳膊,在街上四处乱逛,虽然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但没有了当年的危机感,又没了两个拖油瓶,这两人别提又多潇洒自在了。
小两口恩爱得紧,之前家里最肉麻的二哥二嫂如今看了他们都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集市上,林尚辰看中了一支铃兰花簪子,“诶,我觉得这个样式别致好看!我给你戴上试试看吧。”他一脸真诚。
他想要掏出私房钱给步筝买一支,说来也很惭愧,成亲这么多年也没买过什么像样礼物给她,好吧,他的钱全都主动上交给步筝了,很老实,没给自己留点后路,这段时间听了刘金洲的劝,才偷偷藏了点的。
“公子眼光可真毒啊,这支簪子我觉着也是最好看的,你看中的这个姑娘也好看,跟这个绝配,跟公子你呀更是绝配!”老板娘看两人穿着打扮皆不俗,便在旁边一个劲地夸赞打趣,而林尚辰也刚好就吃这一套。
他小心翼翼地为心爱的姑娘戴上这支发簪,这回不得不佩服林尚辰的眼光毒辣,戴上后步筝这气质立马提高了一个档次,把林尚辰都直接看愣了。
仙女!好在这是自己媳妇,若是让人给娶了去,自己不得只有眼巴巴看着别人的份!一想到这儿他就无比庆幸。
步筝被他直勾勾地盯着后也红着脸,她低下头小声问道:“我戴上好看吗?”
林尚辰也不自觉地红了脸,“好看。”
“哦,老板娘,这支簪子我们要了,给你钱不用找了。”回过神来的林尚辰立马笨拙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老板娘。
“没想到啊!还偷偷藏了银子!”步筝重新挽着他的胳膊噘着嘴打趣道。
还说钱都给我,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是金洲给我的,他说出门逛街让女的掏钱多没面子啊,我跟他说我没钱,他就无奈塞给了我一袋银子。”林尚辰解释,对不起了好弟弟。
一听是刘金洲出的馊主意,步筝一脸嫌弃,“以后这种人的话少听,不过这回我得表扬你,以后他的钱多坑!”
“是!媳妇!”林尚辰立正稍息站好。
他知道自己媳妇跟这个义弟不对付,以后要是惹她生气了,欺负一下刘金洲,她保准会原谅自己的。
“呃!那边还有放河灯!我们快去抢两个!”步筝指着原来放河灯的地方激动道。
这是那里每年的节目,都不曾变过,步筝如果在京城过年,都会来放灯的。
他们这回同样还是一人拿了两个,步筝也和当年一样,一个写着国泰民安,一个写着阖家欢乐。
她看出来旁边的林尚辰一直在偷瞄,哼,既然你想看,那就偏不给你看!
趁他不注意,步筝偷偷地就把河灯给放了出去,林尚辰这下惊了,自己还没看到呢!怎么就给放了!
“你怎么这样?不知道一起放的吗?”说完林尚辰也匆匆将手上的两只河灯放进河里。
他一脸委屈地看向步筝,对此步筝只是耸耸肩,“有本事你捞回来啊?”
林尚辰还在旁边生着闷气,忽然眼睛一亮,看见旁边有条长长的竹杆!既然刚刚没看到,那就捞起来看,反正你也让我捞了!
步筝见他如此幼稚的模样,不免得摇了摇头,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愿望这么感兴趣?好吧,就像当年她也偷看一样。
她又瞧见不远处刚好有一个老伯在卖孔明灯的,顿时来了兴趣。
步筝也不去打扰捞得正欢的林尚辰,“老伯,买个孔明灯。”
老伯一脸笑意,“姑娘,我这还有笔墨呢,跟河灯一样,只要写上自己的愿望,再放出去,来年准会实现!”
孔明灯飞到天上,只要你乐善好施,神仙看到了会实现你的愿望的,步筝将最后一个心愿写在上面,认真祈祷。
没捞着河灯的林尚辰一脸郁闷,刚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步筝摊位上放灯许愿,立马跑了过去,这回一定要看到她到底许的什么愿。
很可惜,他又晚了一步,看着远远飞去还发着亮光的孔明灯,他的心里满是懊恼,就一会儿没看住她,自己便又错过了。
他错过了太多,很想找补回一切,怎么就都无济于事呢?
他心情有些失落,“来这里也不说一声,我又没看到你写的什么。”
步筝则是一脸嘚瑟,“我就不告诉你我写的是什么?”
你当时不给我看,那我也不给你看!
摊上老伯看着他们两个拌嘴模样,倒想起了自己与年轻时的老伴,乐呵呵地开口:“虽然老伯我不识字,但来这放灯的小年轻多了,你媳妇儿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应该不会猜错,他们都这样写的。”
步筝顿时红了脸,手指也开始不安分,扣着自己的大腿,对着老伯不满道:“就你话多!”说完她便跑开了。
林尚辰听后乐开了花,赶忙追上步筝,临走前还不忘祝老伯,“生意兴隆!”
天色已晚,回京后的步筝也已经没有了熬夜的习惯,是时候回家休息了。
还没有近就看到步琮正坐在他们院子里等他们,步筝激动地跑上前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步琮一脸宠溺地摸着步筝的头,“新年快乐,小筝,我这次来是跟你说再见的,我待会就要离开了。”
“去哪?”步筝一脸疑惑。
“不知道,四处看看,趁还没成亲之前。”步琮笑着回答。
步筝道:“好吧,或许还能在路上给我捡个嫂子,还会回来吧!”
步琮也开起玩笑,“或许吧,跟你未来嫂子跑了也不一定。”
“对了,这把剑给你。”刚刚还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又恢复往日的严肃,递给了他那把随身携带的苍狼剑。
然而步筝并没有伸手去接,还说: “这是大伯留给你的,我不能要。”
步琮却说:“谁说我送给你了,让你帮我保管而已!随身携带着一把剑怎么给你找嫂子,别把人吓跑了!”
可步筝还是不放心,“路上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你又只是一个人,连把兵器都没有。”而且身上的伤也刚好。
步琮解释说:“若真正陷入险地也不是一把剑能够解决的,我以前每次有事出门都会带上这把剑,它见证了我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它在我旁边,总能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我想真正地放下重担,出去真正放松一下,等日后想通了再拿回来。”
步筝听了他的这番话,才不情不愿接过这把对他来说有重大意义的苍狼剑,也自知劝不动他,“再见,平安回来。”
步琮点点头,便只身离开了,步筝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随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剑,叹了口气。
她看着入神,忽然剑出鞘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带起了她的衣袂翩跹。
那剑越舞越快,疾若闪电,又潇洒又稳健,剑与霜雪混为一谈,雪花终于落入剑身自然消融的那一刹那,她才明白什么是岁月静好。
她轻轻抹去剑上的霜雪,剑收了鞘,过去的恩怨就都了了吧。
林尚辰坐在门前的石梯上看得如痴如醉,不由地鼓起了掌,“我从未见过你耍剑,没想到你的剑法也这般厉害。”
步筝并不擅长弄剑,所以也不专攻于它,便嫌少有人看过她使剑。
步筝收了剑后坐在他旁边,她说:“以前我们三兄妹中最擅长舞剑的就是他,步允擅长用枪,而我这个小姑娘却最擅长耍大刀。”
“我看你们的兵器都绝非俗物,似乎都有些年头了。 ”
“这些都是我爷爷从步家寨带出来的,我大伯他儿子步逸死后枪就留给了步允,我大伯死后剑就留给了步琮,我阿爹死后,大刀也就留给了我,以前也是这样,代代相传。”步筝靠在林尚辰的肩膀上,回忆着往事。
林尚辰也搂着她的肩,轻声说,“你以后还有我们。”
他轻轻拂去了步筝肩上的雪花,却被步筝抓住了手腕,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肩上的伤没事了吧。”
“早没事了,结痂也早就在一个月前脱落光了…嗯?”
话还没说完,步筝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下去,这让他心跳加速,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这次的吻可比上一次舒服多了。
步筝眼神拉丝,拉着林尚辰就进了房间。
林尚辰的心更是小鹿乱撞,紧张地跟在她身后,匆忙中还不忘拿起桌上那瓶酒。
却被步筝给一手打翻在地,“怎么?跟我,还需要酒?”说完便将他给按到床上,自己随后也欺身压了上去,缓缓解开他的腰带。
自己没有实战经验,只是在北疆跟战事们闲聊时听过他们聊过这些,她不好参与这个话题,便在一旁偷听,希望她的偷学在今晚能有好的成绩吧。
房外爆竹烟花齐响,房内春光一片大好,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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