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窦建德

“年轻人的事儿,我不想多管,我这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你是个退伍兵,我相信你的为人。我只想说一句,不管什么情况下,要让娜娜安心,不要负了娜娜,让她感觉到幸福”。

孟娜妈妈同样也没难为吴小夏,只是嘱咐吴小夏要对孟娜负责。

“好了,我这忙,要去工作了,有机会我再请你,请你们吃饭。就这样,你随意院子里走走,单位里我这一摊子事儿要做,就不陪你了我这可真要上班去喽”。

和吴小夏握了握手,”小吴同志,我们会再见面的,对了,我叫曾文科,直沽市市长”。说完哈哈一笑,急匆匆的走了,甚至没有给吴小夏说话的机会。

只是最后这句话真惊到了吴小夏,自己家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虽然衣食无忧,但是他可没接触过什么大官儿,最多也就是当兵时军分区司令给他发过几次奖状。这突然冒出来的市长,让吴小夏有些惊慌。

不过疑惑随之而来,曾市长姓曾,孟娜却姓孟,父女不一个姓?或许随母姓吧?现代社会这很常见。

“我家娜娜是我外甥女,三岁多一点儿就来到了我家,再没离开过。这孩子命苦,两岁爸爸就死了,然后就是母亲出国,把娜娜扔在我这,再也没回来。我这虽然说是娜娜的姨娘,但是娜娜一直都是叫我妈妈的,也一直叫曾市长爸爸的。我这一家三口,三个姓”。

孟娜妈妈瞪了一眼又抱住了吴小夏胳膊的孟娜,继续说道:“娜娜毛病多,脾气时好时坏,还固执,这些你都要有个思想准备。原来的时候娜娜就对你有好感,现在你又救了她的小命,更是把你当成了自己最大的依靠,我们也拦不住,既然你们互相喜欢,那就随你们吧,我们不是老古董,不干涉你们。但是一定要善始善终,就算哪一天不喜欢了,分开了,也要对自己、对娜娜负责,别弄出天怒人怨的事儿不好收场,或者成了仇人”。

“以后常来家里玩吧,外边的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呢,你父母亲人都在河北,再见面估计非常难了。就拿我们这当自己家,拿我们当成你的亲人吧。以后来这里,管我就叫冯姨,叫曾叔叔,别想多了,好好对娜娜,让我们放心就好”。

“冯阿姨请放心,我会把娜娜当成宝贝的,也一定会让娜娜幸福”。

曾文科的爱人冯丽玲是直沽市中医院的药剂师,工作兢兢业业。两口子也无儿无女,感情却又好的出奇,一手带大了孟娜,真是把孟娜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闺女。吴小夏也没觉得冯丽玲絮叨,自己拐跑了人家的小棉袄,当然一千个不放心,怎么唠叨都不过分。

吃过饭后,孟娜又陪着吴小夏去医院看了看伤口,换了药,就送他回了出租房休息了。毕竟折腾了两天,体力消耗和精神消耗比较大。

孟娜这才告诉吴小夏,直沽市整体穿越了,而且再难穿越回从前。

吴小夏一下子就没有了和孟娜恋爱的喜悦,对着自己家长的方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吴小夏虽然是一般家庭,但是家庭非常温暖、幸福。他从家没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家人分离,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成了真正的孤儿。

吴小夏成了几万“失亲人员”中的一员。

失亲又能怎么办?不是还要活下去嘛,总不能因为失去了亲人就破罐破摔的自杀吧!

为了防止吴小夏过度难过,孟娜第二天就陪着吴小夏就回单位上班了。吴小夏的回归,在化工厂引起了轰动,吴小夏勇斗歹徒,杀二伤一,是响当当的大英雄。在现代社会有谁杀过人啊?连敢杀鸡的人都没几个,吴小夏可是一下杀了两个。

化工厂里多少女孩子看着吴小夏都是满眼的小星星。当然,有小星星吴小夏也看不到,现在的他,眼里可只有孟娜一个人。陪在吴小夏身边孟娜养伤多日,还是没好利索,两个人都是一瘸一拐的,而且同进同出,很快两个人就有了“雌雄双瘸”的绰号,孟娜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随着吴小夏的回归,各种荣誉随之而来。不过吴小夏不在乎这个了,失去亲人,让他觉得这些都索然无味,幸亏有孟娜照顾着他。在他不悲伤的时候,眼里只有孟娜,其他的无所谓。

各种荣誉过后,随之而来化工厂停产让吴小夏和很多人一样无所事事。

厂里随着市委市政府的号召,成立了民兵营,共计六百多人,基本上都是退伍兵,什么兵种都有。营长理所当然的就是荣誉满身特战队出身,现在又是荣誉满身的吴小夏。

上班忙着训练民兵营,空闲时间大部分都让孟娜填满了,慢慢的,吴小夏就走出了失去亲人的悲伤。

本来想大概差不多训练训练就算了的化工厂民兵营,随着窦建德大军的即将到来,训练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弄得吴小夏和孟娜在一起的时光大幅度减少。不过,孟娜根本没有什么怨言,倒是经常来训练场来看他,反正现在工厂停工,孟娜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做。

窦建德来直沽市了,窦建德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确切的说是带了一群人来的,一群人是多少?昨天下午巡逻直升机汇报,最少不低于五千人马,有骑兵一千,分别从东、北两个方向直奔直沽而来,灰尘滚滚,直升机发回家的视频很让现代人感到震撼,这可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古人出兵打仗。

窦建德在过年前腊月十五就收到了一个骑兵小队被奇怪的和尚兵打败了,被俘不少,战死也不少,逃回来的可不多。

“你说什么?短毛的和尚?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能够招来天雷地火?哈哈哈,你莫要糊弄某,偌你不想死,就莫说这些假话来给你们战败当借口”!

“大王,属下万万不敢说什么借口,能回来的属下非我一人,都可以证明属下所说非假”。

窦建德当然不会相信,穿的花花绿绿短毛的和尚可以相信,但是能招来天雷地火,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古人大多迷信,但是过于夸张的“神奇”就不能让人信服了,比如你说你是雌雄同体。

“再探”!窦建德只能命令下属再去打探,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得不谨慎。

“诺“!

小校大步而去。

窦建德是有自己的控制区的,他的驻防地在河北献县,距离直沽市开车半天,不过,现在可没有汽车,骑兵两天就能轻松的到达。

这些日子窦建德很恼火,派出的斥候不断回来,各种报告说“短毛”和尚拿着会打雷的兵器,不断的消灭或者俘虏自己很多在四处巡逻的士兵,光是骑兵都死了三四十个。

窦建德不得不更多的派出人手四处巡逻,四处打探”短毛和尚”的消息。

他确实也打听到了很多“短毛和尚”的消息。

“大王,先是一些被俘虏的士兵被释放了,那个叫张李旦的甚至得了很多好处,回家后没有回归,而且带着很多人去了短毛和尚地盘”。

“大王,其他人也未回归,也是带了很多人去了短毛和尚地盘,请大王定夺”。

“他们带走的都是什么人”?

窦建德完全看不懂了,这是啥情况,被俘了,给了很多好处,然后带更多人去敌人的地盘,这不是送死吗?要不就是耗子给猫当三陪。

“回禀大王,都是和短毛兵战死的我军勇士的家眷”。

这又是啥情况,自己这半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大王,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后方有了“短毛和尚兵”,是敌非友,定会给我军后方造成隐患,不如趁早除之”。

长史刘斌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绝不是泛泛之辈,能力还是有的。对于自己后方出现的新情况,他认为不能姑息。

“也许这些人断了粮食,去短毛处寻些吃喝吧”?都建德这样想着,毕竟,家里男人死了,家眷在家也吃不饱饭,会饿死人的。

越来越多的斥候汇报说“和尚”兵没有马,但是坐在一个奇怪的铁车里,铁车也不用马拉驴拽就能自己行走,还发出“轰轰”的怪叫声。和尚兵也不穿铠甲,更没有大刀长矛斧子槊什么的兵器,只是每个人手里端着一个铁管子,铁管子一冒火,发出“哐哐哐”怪叫声,然后他们就败了,死了好几十个弟兄。

另外还有几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两个人一组,拿着更粗一点的铁管子,从车上跳下来趴在地上,但是没看到管子里冒火,就在那趴着不动。车上一个人胸前挂着两个连在一起的圆筒,还经常拿起来放在眼睛上到处看。

越来越多的传闻让窦建德不得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但是那些被俘骑兵有回营,这让老窦很不高兴。骑兵很难练成的,没有两三年训练、作战,成不了优秀的骑兵。

本来就不多的骑兵损失了不少。

这还了得,必须讨个说法啊,老子现在兵强马壮,不给个说法不是太没面子了吗?这不是看不起我窦大王嘛!走起,带上兵,看看能不能顺路灭了这些不知真假的怪人。

啥铁管子冒火就能杀人?糊弄鬼呢,我这也有能冒火的管子,那是烟囱,虽然不是铁的,但是胜在粗啊,也没见能杀人。

关键是自己的后方总不能留下隐患吧?打不过也没关系,联合结盟啊,跟怪人大头领拜把子,弄几个结义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

“大王,还是早做决断,万不可有妇人之仁”。窦建德手下大将王伏宝再次劝说窦建德起兵。

“传我将令,三日后,我率兵五千,灭掉短毛和尚兵”。

窦建德终于在正月十五这天下决心出兵“短毛和尚兵”。

直沽市北关大学会议室,一群历史学家正在开会。

“窦建德并不是第一个起义当反贼的,比老窦起义更早的是王薄”。

“王薄也不是第一个起义造反的,真正的第一个起义的是隋大业六年(610年)六月的尉文通起义,同年起义的还有王万昌起义和翟让起义。王薄起义之所以成为典型,主要还是因为他起义的规模比较大,持续时间比较长,另外一个主要原因是因为王薄写的《无向辽东浪死歌》”。

“窦建德也不是当反贼的料,心软,过于讲义气,好人主义严重,要说老窦是个古代大侠还差不多”。

“老窦可是真心为了天下百姓,他是看着百姓流离失所,实在活不下去,自己父母家人又被官府杀害、灭了他家满门才起义的,典型的官逼民反,逼上梁山”。

“官府为什么杀他全家?还不是因为他跟江湖上的乱七八糟的人关系密切,尤其跟高鸡泊的土匪高士达往来频繁,每次土匪扰乱社会,别人家都有损失,唯独老窦家啥事没有,官府能不怀疑他”?

“怀疑也不能就给老窦全家抓走啊,也不能因为怀疑就杀人全家吧?再说,窦建德如果只是当个老老实实种田普通农夫,说不定早就被土匪杀了。不管跟谁来往密切,总是为了当下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吧。当初我为了升副教授,还给我最讨厌的副校长送茅台呢,这都是没办法”。

“卧槽,你敢行贿,说吧,受贿的是谁?”

“那副校长早就进去了,这辈子没机会出来了吧,不过送茅台也没管事儿啊,送茅台也没评上副教授,我这还是熬够了年头才当上副教授的。”

“也就你缺心眼,还送什么茅台,送茅台那么扎眼,你提溜着送人家办公室,傻子也不敢收啊。人家都送钱,送银行卡,现在又送什么欧洲十日游,送彩票。”

“送彩票?”

“当然了,彩票多隐蔽,不记名。开奖日去彩票中心等着谁去兑奖,直接买下来。中奖的人也高兴,自己不用上税了啊,当然愿意卖给你了。你拿着送礼多隐蔽,就算真查出来,一张彩票才两块钱,也不叫行贿受贿吧。”

“卧槽,刚才你还说我行贿呢,这会儿你丫就说拿彩票送礼,赶紧交代吧,你这教授的位子是不是送彩票送出来的?”

楼越来越歪了。

“停,停!说窦建德,怎么说彩票了?先说明,我当副校长十几年了,可没收过啥彩票,更没送过啥彩票,要不我怎么十几年还是副校长呢”。

“谁在歪楼谁就是岳不群”。

主持会议的是直沽市北关大学一个副校长。北关大学联合其他几个大学的历史专业的专家,最少在本市算是历史学权威的十几个人,专门对窦建德进行评估,看看能不能对解决窦建德造反集团提出好的、合适的建议。

“窦建德可不是普通农夫,隋末任何一个反王都不是省油的灯。”

“……”。

在隋末的诸多乱世枭雄当中,窦建德绝对算是一个奇葩。

之所以说他是奇葩,是因为相比李渊、李密和萧铣等人,窦建德是唯一一个出身底层,最终却能与他们分庭抗礼,甚至平起平坐的存在。

而且,窦建德还有一点,和其他起义军截然不同。那就是他在底层百姓当中,有巨大的声望。哪怕后来窦建德兵败被杀,原本属于他的山东旧部,仍是再次揭竿而起。直到窦建德身死百年后,在山东地区,仍然有很多人纪念他,甚至修建了庙宇来祭奠窦建德。

窦建德出生于公元573年,到今年的大业十一年,老窦已经42岁了。老窦祖籍扶风,祖上也曾经阔过。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窦融,就是窦建德的老祖宗。

老窦家里世代务农,按照古代的习惯,能称得上是世代的,至少也是五代起步。由此可见,窦建德家里的条件,确实很一般,最少也是没啥闲钱。

很多野史说窦建德和李渊的皇后窦氏是表兄妹。实际上,虽然两个人都有窦融这么一个老祖宗,但从东汉到北周,中间隔了几百年,硬说是表兄妹,有点牵强。要真是表兄妹,后来李世民杀窦建德,那不就是外甥杀大舅吗?这不可信。

身处底层的窦建德,有一个珍贵的品质,那就是仗义。窦建德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为人大方。窦建德家里绝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就是稍微殷实些的家境而已。不过,窦建德却从不在钱财上计较,周围有人遭难,他往往也会主动出手帮助。而这种品质,后来也成了他能够被人们广为铭记的原因之一。

另外,在窦建德早期的接济人群当中,还有一个人,对窦建德日后十分重要。或者说,是对窦建德死后的很多事情改变很大。这个人,就是刘黑闼。

窦建德人缘到底好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窦建德老爸去世的时候前来送葬的,就有上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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