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窦建德被俘

大批医务兵,大批各医院抽调动员出来的外科医生,实习外科医生、护士等都忙着救治伤员呢。现代医疗技术条件下,只要不击中心脏和脑袋,基本都能抢救回来。直沽这么多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专家不是白吃饭的。

医生、专家医生忙着提高技术,实习医生忙着练习手艺,男女护士忙着吊瓶或者忙着给各种医生递刀子、剪子,一部分实习护士忙着给俘虏洗眼睛。

张李旦也很忙,忙着跟战俘各种交流,这是军队安排给他的临时性工作。

“兄弟,放心吧,被俘虏了是好事,死不了,还能吃饱饭,天天白米饭、大白馒头随便吃,天天吃肉,隔三天还能吃到两个巴掌大一咬满嘴油的大鸡腿,每人一个,等着享福吧”。

“不要欺骗我等,不杀我等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有吃饱饭的地方,更别说什么吃肉了”。

“啥,杀俘?我们不杀俘虏,你只管放心好了,等一会儿马上开饭,等着享福吃两个巴掌大,一咬满嘴油的大鸡腿吧”。

张李旦和他当初一起被俘的难友们上窜下跳的忙着,安慰着新的俘虏。

战俘都懵逼了,“真的假的啊?战俘不是想杀就杀吗?不高兴就杀俘吗?还吃白米饭?那个馒头是啥东西?还天天吃肉?这不是拿战俘当祖宗养着吗”?

俘虏一批一批被送进一排用彩钢泡沫板房组成的临时营房,被强迫脱光衣服后,房顶喷下来大量混合了肥皂水的带着刺鼻气味的液体,张李旦和他的难友同事们大声喊叫着,指挥着他们清洗全身,又指挥着另外一部分人用清水反复洗眼睛,擤鼻涕,用力咳嗽,吐口水。

清洗完的俘虏顺着房子内部通道进入另外一排房子,这次屋顶喷下来的是清水了。还是反复的洗眼睛,擤鼻涕,用力咳嗽,吐口水,直到自己感觉不是特别难受了才停止。

擦干净身体后,俘虏们光着身子进入一个更大一点的临时营房,乱哄哄的穿回自己的衣服。门口有两个端着细铁管上绑着短剑的士兵。士兵不远处有一条黄线。又有人叫喊着,可以随意活动,但是不能走过这条黄线,只要脚踩过黄线,马上杀了。

虽然被催泪瓦斯狠狠的怼了一下,不过处理的及时,通过不停的用肥皂水洗,不停的洗眼睛,擤鼻涕,咳嗽,吐口水等,又再次用清水反复冲洗,俘虏们很快就恢复了大半,虽然还是不太舒服,最少不特别难受了。

一批一批的俘虏重复着这个程序,无一漏网。

全部俘虏完成洗消程序后,开始了张李旦说的“享福”。先是每人一碗热水,热水喝完,大碗就放在地上,这时候不允许走动了。几个穿着白衣、戴着白帽的人送进来几大竹筐馒头,又抬进来几大圆桶菜。

俘虏早就饿了,又是冲锋、又是逃跑的折腾半天能不饿吗?看着雪白的馒头,还有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圆桶,俘虏们蠢蠢欲动。

这时候张李旦又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谁也没见过的东西,白色圆筒,圆筒中间还有一个稍细,短短的也是白色的圆柱子,前粗后细,粗的那头沿着外圈向外弯着,有些像唢呐,但是比唢呐要短很多,还带个把手。

张李旦把圆桶细的一头放在嘴边,“现在准备开饭,吃饭要排队,排队就是打仗列阵一样,听上官的话,才能有饭吃”。

没错,就是大街上处理皮鞋常用的电喇叭。喇叭发出巨大的声音,吓所有俘虏一跳,有个别认识张李旦的俘虏小声嘀咕:“他啥时候说话这么大声了,莫不是吃了短毛兵的饭食后声音变大了吗”?

刚才喝水的大碗每人一大碗炖菜,馒头每天两个。

“馒头先吃着,吃完再拿,不能剩饭剩菜,违者杀头”。

张李旦虚张声势的吓唬着俘虏。

有排队的就有加塞的,看着馒头迅速的减少,恐怕排不到自己馒头就没了的,肯定有不顾一切的加塞的人。对付这样的人张李旦最有办法,他并不说话,另外一个同事手里的木棍上去就是两棍,逼迫加塞的人乖乖排到队尾。

“再随便加塞,一天不给饭吃”。电喇叭再次吼起来。

菜是白菜炖豆腐,菜少豆腐多,味道偏咸,但是油水很足,每人盛了一大碗是足够下饭的,馒头每人拿两个。

几框馒头发完了,又抬进来几框。菜没了,又抬进来几桶。这次不是白菜豆腐了,换成了素炒土豆丝,油水同样很足。

土豆丝是机器切的,炒的时候加了点醋和干辣椒,吃起来偏脆,很是爽口下饭。

“菜就这么多,馒头吃完还可以再拿,拿了必须吃完”。

张李旦觉得自己很威风,头一次管这么多人,感觉挺好,美滋滋滴,反复强调着纪律。

同样美滋滋的还有吴小夏,作为民兵营长,是带着自己的民兵营在外围准备抓俘虏的。也确实抓到了俘虏,整整三百多人,关键的是他亲自抓了窦建德手下大将王伏宝。这可是他在全营民兵眼皮子底下赤手空拳抓到的,连王伏宝本人都佩服吴小夏的身手。被俘后的王伏宝并没有什么激烈反抗,跟随押运俘虏的民兵就走了。

吴小夏再一次轰动了直沽市,这是啥人啊,奥特曼也就是这样吧,一个六百人民兵营,抓三百多俘虏不说,还抓到了著名的王伏宝,我了个去,不给吴小夏升官都没天理了。

先是美滋滋,然后就被孟娜冰冷的粉色小脸给整懵了。

“坏了,赤手空拳和王伏宝打架这事儿肯定是人传人,被这小姑奶奶知道了。大意了,就光顾着得瑟,忘记嘱咐兄弟们谁都不能说出去的事儿了”。

吴小夏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可不愿意惹孟娜生气,这姑奶奶生气后能怼死自己。

“说了不让你随便就跟人战场上动手的,你手里的步枪是破烂啊,不会用枪打?你这样多危险,多让人担心。我懒得理你了,你净干点让人不省心、不放心的事儿”。

吴小夏足足哄了一个多小时,又赌咒发誓,又拍着胸脯保证。最后丑态百出的表演了一个女人才跳的“极乐净土”才让孟娜脸上有了笑容。

曾文科市长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儿,叹了口气。

“既然喜欢军队,就留在军队干一阵子吧”。

于公于私,曾文科还是要给吴小夏安排一个出路的。大天朝几千年都是官本位,吴小夏当官?首先学历不够,虽然有功于直沽市,但是不足以直接录取为公务员。

反倒是军队的机会更大一点,现在的直沽市可是强敌环饲,未来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仗要打。

打仗对于当兵的来说肯定有危险,但是直沽市的兵危险系数很低,自动化热武器怼冷兵器,有点儿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降维打击。

以吴小夏的伸手,打熬个三五年,打三五个胜仗,很容易就升上去了。

无论怎么说,曾文科夫妇就孟娜这么一个孩子,自己又有能力帮自家人,为什么不帮呢?

曾文科决定让吴小夏进部队发展。

一个月后,化工厂民兵营在精挑细选后,留下四百人,成了军分区的一个独立营。营长毛文江,是从副营长升上来的,而副营长就是吴小夏。

吴小夏可是做了直升飞机,虽然他有过当兵的经历,可是自己既没当过班长,更没当过连长、排长之类的,这一下子直接当了副营长,心里虽然高兴,但是还是很忐忑不安的。

吴小夏把这种忐忑不安的想法说给了曾文科,曾文科笑了笑,开导他说:“小夏,你能担心自己做不好,就说明你对当这个副营长还是比较上心的。你这种担心自己做不好的心情我理解,不就是怕搞不好工作、带不好兵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你原来当兵的时候,你们连长、营长怎么带你们,你就怎么带你的手下。再说,原来的民兵营六百多人,你带的不是很好嘛!你不做这个副营长,能做什么?连长行吗?你这两次立功,把你这个民兵营长安排在连长位置上,恐怕直沽市的老百姓都不满意。好好做吧,我这送你八个字,“尽心尽责,克己奉公”。

听了曾文科的开导,又拿了写着“尽心尽责,克己奉公”的条幅,吴小夏觉得踏实了一点。

“这又不是拉关系、走后门弄来的,这是靠你自己的真本事应得的好吧,有什么不踏实?你就是胡思乱想,当初你要是个民兵连长,现在也是副营长。再说,工作上有毛文江这个正营长呢,你多跟人家学习,很快就能做好你的副营长工作”。

吴小夏不是傻子,他知道,仅仅依靠自己那一点功劳,没有曾文科出面,别说什么副营长,恐怕最多也就是个副连长。

不过,当官嘛,没有谁嫌官大,要娶孟娜,自己的前途不可能不受曾文科的影响,一味地要面子不可取,顺其自然才是王道。

就此,吴小夏非常坦然的第二次入伍,正式开始了自己长达近三十年的军旅生涯。

保卫直沽市战役结束的当天下午的晚些时候,战俘又一次开始分批次的折腾。先是来了十几个身上穿着蓝色衣服捂的严严实实、带着口罩的、只露两只眼睛的人。这些人只做一件事儿:剃头。一水的剃光头。

电推子嗡嗡叫着,三分钟剃一个,不想剃的上来就两棍子,剃完头的被带进了刚被俘时冲洗的屋子。

“脱光,清洗干净,然后身上抹肥皂,嗯,就是这个”。

张李旦手里拿着一块透明皂,比划了一下,他同样觉得直沽市莫名其妙,刚刚洗完,怎么又给战俘来了一次洗澡?

“抹完肥皂,使劲搓,然后冲水,冲干净从那个门口等着排队领衣服,听到没有,是新衣服”。

洗澡水是温热的,洗澡很舒服,和上次不一样的是:洗多长时间也没人管,反正基本上都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每人一个绿色大裤衩,一条厚厚的秋裤,一条厚厚的棉裤,上衣里边是一件钻头的薄内衣,其实就是一件长袖子的厚体恤衫。一件长身棉袄,胸前扣子用粘扣代替了,左右两边一按就合在一起了。没时间抽人教会他们系扣子。一双厚袜子,一双军绿色棉胶鞋。

古人大多因为营养不良,身体都比较矮。女子一般一米五左右属于正常的,男的一般也就是一米六多点,一米七以上的男人都属于壮汉范围之内了。所以,派发的衣服虽然都是中小号码的,仍然显着偏大偏肥,看着不协调。

衣服合适不合适的战俘们根本就不在乎,都非常高兴。这衣服是新的,没有补丁。布料不是麻的,说不好啥布料,很细腻,也很结实。衣服还很厚实,穿着非常暖和。关键是这衣服归自己了,不要钱。这很关键,不要钱。

这边剃头,那边洗干净,另外一边发给衣服,最终又回到原来的屋子。

屋子靠墙边铺满厚厚人造革,人造革上又铺满海绵垫子,战俘们挨个密密麻麻躺下,没有枕头。躺下的所有人都对着头顶上的应急led灯好奇,又不敢问为什么这油灯为毛这么亮。

屋子里抬进来两个燃油取暖炉,已经烧的红通通的,这让屋子里显得非常暖和。

“都老老实实的睡觉,想逃跑的直接砍头”。站在门口的卫兵按了按手里的遥控器,灯光变暗了一点,但并没有熄灭。

没多久,已经被折腾成狗的俘虏们在忐忑不安中纷纷入睡。

相比较步大方,谢猛这边的战斗更简单一点,可能是一开始打的太猛了,没来得及用上催泪瓦斯,除了逃跑了几百人,其他人居然集体投降了。

“谢团长,你这倒简单省事儿多了,没死几个人,伤员也不多,少了好多麻烦事儿”。

“部长,这哪是打仗啊,瞎开了几枪,敌人就跪下投降”。

谢猛叫步部长很拗口,直接就叫部长了。

“这比部队里打靶都简单,打靶还要瞄准呢,这连瞄准都不用,有的战士才打了六七发子弹”。

“听说谢团长你这边的敌人是窦建德刚收拢来的起义军。所以投降的快。不过你这下手可够狠的,敌人两千,你直接干掉了三百,还六百多受伤的。”

“我说部长,你这下手也不软啊,干掉的也快四百人了吧,受伤的六七百,这都不算啥,怎么你还给带队的武警小队长臭骂了一通?”

“这孙子,催泪瓦斯已经让老窦失去抵抗能力了,这孙子又扔了好几颗瓦斯震荡弹,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好些战俘现在还找不到北呢。”

“现代社会,哪还有地方能用上武警啊,武警空有屠龙技,没地方用啊,今儿可得着机会了,那还能不过过瘾。”

“回头我请你喝酒,这次真没过瘾,这仗打的没意思。”

仗,打完了,统计数字也出来了。

两处战场共打死699人,打伤1351人,俘虏2808人,逃走大约300人。战场缴获不值一提,除了一百多战马,其他都是垃圾。所有参加战役的人都挺高兴,除了医生护士外。

“这也太狠了吧,一千多伤员,还不累死咱。”

“战士前边打起来,哪还顾得上结果,不过咱战士就是牛叉,没一个受伤的”。

“咋没有?崴脚的就好几个”!

窦建德和王伏宝两个人,在被俘的当天就送回直沽市了,暂时住在纪检委一个双规官员的小楼里,窦建德在第三天下午才看到打败他的人。

没有人折磨不幸的窦大王,洗澡剃头啥的都免了,有人提醒他清水洗眼睛,咳嗽,吐口水什么的能减轻症状,他才从被人打懵圈的状态下逐渐清醒过来。

第二天并没有人来见窦建德,第三天,来的是直沽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林良,一米八五的身高,常年白衬衫,打领带。林良善于沟通,给人做思想工作很熟练,人又长的和善,总是笑眯眯的,所以派他来先做个铺垫。

“老窦,老窦,怎么样,身体没事了吧?这帮当兵的下手没轻重,你可别当回事儿。”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沙发上。窦建德眼睛还红肿着,不过并不严重,最先被俘的他最先得到了治疗。林良很自来熟的跟窦建德扯淡,窦建德是一声不吭。

“老窦,我叫林良,直沽市政府办公厅的副主任,小官,小官。耿书记和曾文科市长让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这有什么困难,说说,我都给你解决了。”又对跟他一起来的田秘书说:“给大王换一杯茶水。”

茶水上来,窦建德看看了,没动。对林良抱了抱拳,说:“林良副主任当面,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某?砍头吗?那就早点砍吧。某家既然被俘,就没想过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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