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晚上就住这里吧?”
沈清梨不解的问道。
“我明天早上公司还有事情要早点过去。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
傅聿年说完后便起来,光留了个清隽挺拔的背影给她。
“哦。”
沈清梨内心也并不愿意住在这里。
从小到大,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是个多余的存在,沈宜琳才是这个家庭的重中之重。
她没办法真正的融入到这个家里去,所以从懂事起就养成了独立温顺的习惯,和娇生惯养骄纵自大的沈宜琳正好是两个极端。
沈清梨和傅聿年出来的时候,粱舒娟正在客厅里给沈竟兴泡醒酒茶,见两人要走就客套了几句,傅聿年解释了下公司还有事情,她便也不再挽留。
司机小黄估计是打的过来的,两人下去的时候,小黄已经开好空调候着车子了。
一路上车辆稀疏,傅聿年沾了酒意并未说话,而沈清梨也是靠在后座上闭目假寐起来。
小黄约莫是察觉到车里异样的安静,等红灯时便把车里的音乐打开,车内这才没有显着格外的沉闷压抑。
回到家里后,沈清梨觉得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就先去洗澡了。
她因为先前打过盹,此时反倒是新鲜的睡不着觉了。
傅聿年洗好澡就径自走到次卧里,看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沈清梨,脚步显然迟怔了下。
“前几天在手机上看了部鬼片,一到晚上就觉得心里毛毛的。”
沈清梨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圆场,不过倒也没有去看傅聿年的表情。
“都是后期特效合成加背景音乐才会出来的效果,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鬼神。”
傅聿年不以为意的应道,说完后走到沈清梨的左侧那边躺了下来,洗完澡后他身上的酒意已经消退了不少,不过看起来似乎颇为疲倦,才一躺下去就闭目休息起来。
“聿年,你怎么对我爸爸以前的创业史那么感兴趣?”
沈清梨憋了又憋,还是问了出口。
“吸取点经验而已。”
傅聿年闭目应道。
“哦。”
沈清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脑袋,想起白天周嘉宁说的事情,便又问道,“聿年,公司里现在是不是资金很紧张?”
“还行,勉强周转的过来。”
傅聿年说这时,倒是重新睁开眼睛,寡淡的看了眼旁边的沈清梨。
他是天生的丹凤眼,说话的时候双眸更显狭长有神。
本是最俊美和秀的眼形,在不苟言笑的傅聿年身上却无端多了种深邃慑人的意味。
沈清梨难得离他这般近,转过来时甚至连他眼尾隐隐的内双都看得一清二楚,却是愈发觉着他眉飞入鬓的好看起来。
“我卡里还有二十多万,是结婚时存的红包钱。
你要用的话和我说一声。
如果资金真的紧张了,我也可以让爸爸帮忙的——”沈清梨勉强收回自己的心神,这才鼓起勇气说道。
“公司没有问题。”
傅聿年不假思索的应道。
“真的吗?
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才安慰我的?
聿年,如果真的遇到困难了,你一定要和我说,多个人总会好一点的。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沈清梨憋着一口气继续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显然这番话她已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的了。
“公司没有你想象的糟糕,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傅聿年说完后将沈清梨轻揽了过来,有过昨晚的教训,他这次倒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手肘上的伤处。
这还是结婚后这么久,傅聿年第一次揽着沈清梨入眠。
什么的公司危机旧欢登场,在这一刹那,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早就被沈清梨抛到脑后去了。
不过激动过头的下场是沈清梨半枕在傅聿年的肩侧一动都不敢动,睁着眼睛到大半夜都毫无睡意,一直快到凌晨了实在熬不过困意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沈清梨还是没有消化掉昨晚的兴奋之意,而且急于要找个人诉说下自己内心的激动之情,周嘉宁自然就成了她的不二人选。
知道周嘉宁的德行,沈清梨特地做东请她在a市最贵的五星级餐厅里吃自助餐。
果然,平日向来推脱事忙的周嘉宁一口就答应了。
见面后,周嘉宁倒是没有顾得上问沈清梨突然大方请客的缘由,火速去拿了很多叠的三文鱼过来,大快朵颐后才阴阳怪气的问道,“妞,今天怎么眼泛桃花满面春风啊?”
“这你都看出来了?”
沈清梨无比诧异的反问道,顺带着狐疑的揉了下自己的眼角。
虽然昨晚只睡了几个小时,不过她还是亢奋的可以,丝毫没有出现平日因为休息不好而头晕脑胀的症状。
“天哪,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
周嘉宁说时猛喝了一口旁边的橙汁给自己压压惊。
“咳——”沈清梨一想到昨晚傅聿年揽着自己入睡的场景,本来是的确想和周嘉宁分享下的,不过话到嘴边才发觉其实也挺难出口的,总不能说傅聿年徒手揽着自己睡了一觉,自己就激动的春心荡漾语无伦次大手一挥请她吃饭了吧。
这么一想的下场是向来在周嘉宁面前无话不谈的沈清梨也变得期期艾艾了。
“oh,no!看来你真的是把苏冰块给搞定了!果然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苏冰块那方面怎么样,有没有一夜七次神马的?”
周嘉宁一边说着一边邪恶的朝沈清梨挑了挑眉毛,那表情要有多贱就有多贱。
“啊!”
沈清梨没料到单身的周嘉宁的内心却是如此邪恶奔放,实在受不了她那颇有内涵的眼神,这才别扭的说道,“昨晚聿年第一次揽着我睡觉哎——”
“然后呢?”
周嘉宁瞪大了眼睛继续无比期待的追问道。
“然后就一觉睡到了天亮——”沈清梨不好意思的应道。
“我靠,不是吧?
就为了这么点屁大的事情,你就激动的春心荡漾面泛桃花了?”
周嘉宁显然是气的不轻,无比嫌弃的应道。
“你不知道聿年那个时候有多温柔,原本我还想好了八年抗战计划的,没想到结婚还不到三年,计划就快成功了——”沈清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自觉看不下去的周嘉宁干脆起身再次去拿三文鱼还有大闸蟹去了。
看着周嘉宁没多久又拿回了高叠起来的食物,沈清梨这才好心劝道,“小蕾,你知道你最大的误区是什么吗?”
“什么?”
周嘉宁沉浸在三文鱼的美味中无法自拔,头也不抬的应道。
“是从自助餐里吃回本。”
“哇塞,宜宁,我和你认识怎么久了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么精辟有理的话!”
周嘉宁口齿不清的点评道。
“这是聿年说的。
大学时我和他第一次出去吃饭时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你也觉得很精辟是不是?
你不知道傅聿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配着他那高冷的表情,别提多有范了!”
沈清梨说时,双手托在下巴上,完全沉醉在少女情怀总是诗的美好记忆里。
“得了,别显摆了。
按我说,傅聿年搂着你睡一个晚上都没动静,要么是你low到爆了要么是他某方面有严重的功能性障碍。
你如果不承认自己毫无魅力可言的话,还是拉着傅聿年早点去男科医院检查下吧,这年代工作压力大外加食品安全隐患重重,男性有这种隐疾也是很正常的事。”
吃了美食的周嘉宁精力格外充沛,连带着点评傅聿年起来也是言辞犀利的很。
“聿年才没有问题呢,他健康的很!”
沈清梨虽然词穷的可以,还是气势坚决的回应道。
“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
好歹吃了你这一顿,放心吧,要是李晓嫒有任何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的。”
都说吃人嘴软,周嘉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小蕾,再过几天就到我和聿年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了。
你说我该给聿年准备什么礼物呢?”
沈清梨突然又陷入了沉思中,显然这个问题她也是思考许久的了。
“礼物这个东西就算了吧,像你家傅聿年这种毫无情调的人完全不适合礼物这个词。”
周嘉宁夸张的摇头驳斥道。
“可是我很想送给他一个有意义的礼物。
对了,你觉得我去绣个十字绣的小挂件送给他好不好,就是很小的那种,可以时常带在身上又不会碍事的挂件?”
“一个大男人带着十字绣挂件在身上也太娘们唧唧了吧?
而且你又不是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居然还送这老掉牙的玩意!按你这倒退的速度,明年该不会是要给他织毛衣了吧?”
周嘉宁一脸无力吐槽的表情。
“我觉得这个好!一针一线都是自己缝的,这才有意义呢。
我大学的时候其实就想过给他绣个手机挂件的了,那个时候怕他不喜欢就没动手一直拖到现在。
织毛衣其实也不错,就是现在太热了暂时用不上。”
沈清梨越想越肯定自己的决定。
“就你那动手能力,还绣十字绣,得了,还是饶过你自己的芊芊玉指吧。”
无比了解沈清梨动手能力的周嘉宁及时浇了盆冷水下来。
“放心吧,我肯定会完成这个作品的。”
沈清梨无比坚定的说道。
“我和你说,这周日好像是李晓嫒的生日,听同事说她到时候会举办个很大的庆生会,我们行里的同事都会过去吃免费的晚餐,反正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有钱,任性。
而且据可靠消息,傅聿年他们公司的贷款申请下周就要进行最后审查了,我同事说李晓嫒这几天频繁的往傅聿年的公司跑。
反正这段时间你就看紧点傅聿年,可别让他出现在李晓嫒的生日宴会上,不管怎么的,气势上咱也不能输啊。”
周嘉宁临走前想起正事又正儿八经的交代道。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聿年不要去的。
不过,你要帮我打听清楚她在下星期几宴请你们的。”
沈清梨说归说,还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是当然,明天就告诉你。”
周嘉宁满口应道。
好不容易等周嘉宁吃撑了,沈清梨这才拉着周嘉宁去饰品店里买十字绣的原材料去了。
刚回到家里,沈清梨快速的去冲了个澡,就拿出工具开始绣了起来。
她原本想绣个卓字,不过店里没有现成带这个字的,她就挑选了最常见的哆啦a梦的手机挂件,在饰品店里店员指导过她十字绣的步骤的,不过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样的手工活,刚拿起来绣了几针就明显察觉到手法生疏笨拙的可以。
沈清梨绣了大半个小时,居然连挂件的一个小边角都没绣好,偏偏她已经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沈清梨在白天亢奋过后其实已经困的要命,潜意识里又怕自己就这几天时间赶工来不及,眼下都哈欠连天昏昏欲睡了还是在勉强绣着笔画。
傅聿年回到家里看到的场景就是如此。
沈清梨的脑袋都已经频频往下低头了,眼睛每每刚阖上去,下一秒又会吃力的睁开一点点,而她手上却还是在继续机械的走着针线,多半是没有看清,有一针不小心就扎到了左手的食指上,她这才一激灵醒了过来。
原本耷拉的身子也早已端坐了回去,再抬头时视线里正好带到站在大门口处的傅聿年,沈清梨条件反射下就把矮几上的针线一股脑的藏到了旁边的抱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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