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过第一场相亲,还要再敷衍第二场,其实经历过心理医生那个相亲,我忽然发现相亲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反而有些惬意,虽然各有目的,但是又似乎各怀期待,那种感觉有点像是开盲盒一样,在打开之前,完全不知道你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这不,第一场相亲刚结束,我妈妈就迫不及待地立刻带我去赶另一场,用她的话说是春节假期也就那么几天,几乎没有不回家的,错过了这一次下次清明放假不一定有那么多姑娘回来,我怎么都觉得她给我挑媳妇,就像是赶着淘二手旧货一样,话说的是有点糙,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这一次我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相亲,相比之下那个心理医生真是温和得像个小太阳,我甚至开始后悔没有答应跟那个心理医生聊一聊试试看了,就算不成,加了微信也可以用来挡住后面的一系列相亲。
不是说好的只看两个相亲对象吗,为什么又会有一系列的相亲?其实经过第二场之后,是我自己要求再继续的,因为我受到了刺激,甚至把微信签名改成了“愿得一人心,免得总相亲”这样的网络文案,第二个以及遇到我老婆柳文晴之前的那些相亲对象,我都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感觉每一次都像是在经历三堂会审一样,千篇一律的有房有车吗?
挑其中一个典型的来说,就是心理医生之后刺激到我的那一个,还是同样的,被我表哥开车带到了双方媒人约定的地点,其实并不是每次相亲都是在固定的场所,有时候会赶去女方家里,有时候会在马路边的某个电线杆子旁,田野旁,甚至公共厕所门口,这次我们去的是女方家门口,像我这种住在县城小区的就不适合去家里见面,像她这种农村的自建房,就比较适合到村口或者家门口见面。
女孩很是自傲,整个相亲完全是由她在主导。
“先了解基本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互相认识吧。”
我还没说话,我表哥就先笑嘻嘻的答应了:“行,遵循双方自愿的原则嘛。”
“我现在26岁,身高一米六三,现在在北京的一家国有企业上班,收入稳定。”
我也套用她的格式:“额,我今年28岁,身高一米七五,现在就在这里开一家商贸公司,收入嘛,会有一些波动,毕竟有旺季淡季。”
“你现在有房吗?”
我刚想回答,我表哥显然经验更老道:“他跟父母住在城市花园小区,计划五年之内去上海买套房,嗯。”
他的话最后还加上一个确定语气嗯,好像告诉女孩他在说真话一样。
我诧异地望着表哥:“这计划,有……吗?”
表哥非常坚定:“有!”
女孩讥笑一下:“计划不计划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现在没房,不是吗?”
表哥立刻给我打圆场:“潜力股,看将来。”
“这个岁数了谁还有时间培养潜力股啊,我只挑现成的绩优股,顶多准绩优股也不是不能接受,你能把买房计划时间缩短到两年,地点改到北京,我们还可以继续聊下去。”
“可以。”表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用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给了我一个口型:“骗到手再说。”
这个渣男!
“那你是开什么车来的。”
“凯越!他的。不过打算过完年换奔驰了。”又是我表哥替我回答了,看得出来为了我的婚姻大事,他是豁出去了。
我赶紧摇手:“不不不,”你们以为我要解释车子不是我的吗?切,“我喜欢奥迪4L。”
“我说奔驰就奔驰!什么奥迪4L!”看来在于车子的喜好方面,我和表哥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女孩说:“什么车子不重要,有个代步的就够了,主要是上下班和将来去医院什么的都方便。”
随后女孩又抛出了一个在她看来非常重要,在我看来非常可笑的问题:“你的公司开在这里,我在北京,你会考虑注销公司到北京去发展吗?”
我表哥刚想帮我回答,女孩立刻制止:“你住口,我跟你相亲呢还是跟他相亲呢,怎么啥话都让你说了,他自己脸上那个玩意儿应该也叫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期待我自己的回答。
“你认为可能吗?”我只是一句冷漠的反问,其实我早就看不下去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了,女孩现实一点,不是问题,哪个相亲的女孩不关注相亲对象是否有房有车呢,但是重要的是应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话一出口,表哥立刻捂住我的嘴:“有可能有可能。”
女孩的爸爸适时的说了句话:“行了,小伙子,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老实的好孩子,有一说一,没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们对你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我拿开表哥的手:“叔叔,我对她不感兴趣,所以没有要问的。”
女孩倒也不显尴尬,显然她是一个找回面子的高手:“没记错的话你刚刚是左脚先下的车吧?真遗憾,我喜欢右脚先下车的人,所以咱俩不合适,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真不应该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下一位。”
我们不欢而散的末了,她还不忘给我下了一个精准的定义:“吊丝。”
这一次的相亲让我备受打击,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不是我妈妈带着我去市场淘货的吗,怎么忽然觉得我才是那个被别人淘的货呢?回家后灰心丧气的我妈妈以为我再也不会参加相亲活动了,但是我却让她再给我准备几次,奔着靠谱的挑,世界那么大,总得有一个眼瞎的能相中我的吧。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的,后面又相了几个,基本上都是和北京那个国企单位上班的一路货色,都嫌弃我是个吊丝,我天生就是不服输的性格(当然直到我当街乞讨那一刻起我承认我的性格发生了改变),继续相亲!
后来她们再问我收入多少,我直接报了月薪6000多万,主业地下城搬砖,开的QQ飞车来的,住的QQ农场。
后来我碰到了一个特殊的女人,跟我同龄,甚至还比我大几个月,她就是后来我的老婆,柳文晴。
她就是混迹在这一波相亲的女孩当中,她跟我见面的开场白和其他女孩不太一样,其他的基本都一样,双方的家长和媒人,约在了星巴克,当然了她只带了她的妈妈和一个媒人,刚一碰面她似乎很惊讶,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小黑?”
“啊?”我左顾右盼,最后目光锁定在她的双眸上,她长了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深凹的双眼皮极具魅惑力,只是个头看起来有些小巧玲珑,比梁季矮了一截,身形比梁季消瘦,只是穿着打扮非常普通,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显得她更为娇小可人,小巧的鼻头,小巧的嘴,小巧的雪地靴,似乎一切都可以用小巧来形容她,扁平的后脑勺上扎了一个普通的马尾辫。
我以为她是在跟我身边的某个人打招呼,没想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的人是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是在叫我吗?”
“你不是小黑吗?”
我摇了摇头,她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她的妈妈,她妈妈点点头:“很像。”
“我认错人了,你好,我叫柳文晴,白云的白。”
她伸出了手,意图跟我握手,我原地愣了一下,白云的白,和柳文晴三个字有一毛钱关系吗?她又晃了晃手,我才把手伸过去握了一下:“我叫何修。”
我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手一个激灵,抖了一下,抬头看她,咬着下唇,眼圈含着转圈的泪水,似乎是在努力往回憋,我想把手抽回来,没想到她却握住了没让我抽出来,我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试探性地按照她的格式补充了一句:“黑……黑土的黑……?”
“嗤……”她笑了一下,松开了我的手,扭头吸了一下鼻息,好像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红着眼回过头来轻骂了一声神经,说:“不懂就不要乱说。”
随后她跟她带来的家庭和媒人团说:“你们先打车回去吧,”又转头对我的家庭和媒人团,“要不你们也先回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聊一会儿。”
她妈妈和媒人点了点头,跟我们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我们这边的就不用说了,尤其是我表哥,嘴角一笑,给了我一个wink,唇语说了句有戏,就急匆匆地带着所有人一脚油门走了。
我和柳文晴在星巴克挑了个位子坐下,小县城的星巴克还好些,至少没有大城市里的那么多人,她点了一杯什么星冰乐,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就给我点了一杯香草拿铁,其实大冬天点星冰乐并不突兀,咖啡厅的空调打的很热的。
“你真不认我吗?”她先开了口,打破了尴尬。
“不是刚认识吗,柳文晴,白云的白。”
她又笑了,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笑起来更是迷人,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某一个一时想不起来名字的明星:“我看你很有眼缘诶,你手机拿出来。”
我居然像是着了魔一样,把我的iPhone 6S用指纹解锁,放到了我们面前的桌上,她直接点开了我的微信二维码,扫了一下,然后用我的手机同意了好友验证,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然后把手机转过来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的微信,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她的每一句话好像都不雍质疑,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只负责听从。
“可是,你不问问我有没有房吗?”
“我不介意。”
“那我也告诉你,我住的QQ农场。”
“不问车子?”
“我不介意。”
“那我也告诉你,QQ飞车。”
“不问收入?”
“你可以一起问出来,我统一回答,I don't care!”
“那我也告诉你,月薪6000多万,主业地下城搬砖。”
她只是微笑。
我更加疑惑了,她怎么会跟别的女孩不一样,难道她就这么着急嫁人吗?该不会……我立刻想起了一种叫做“接盘侠”的物种,回想跟她相处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越想越是合乎情理,没错,大概率我要当接盘侠了。
“那你介意什么?”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她捋了一下耳根的头发回答说:“我只介意你介意我什么。”
没跑了!标准的急于找接盘侠!
她耳根旁边的头发好像有些滑的不太听话,刚捋过去就又滑到了前面,她又下意识地捋了一下,就在这时,我喊了句“停”!她的动作临时定格住了。
“我认为你这缕头发应该叫汉。”
“为什么?”她又继续把头发捋到耳后,这一次头发听话了很多,没有再滑回来。她抬着下巴等着我回答。
“因为我觉得你在撩它。”
我是万万没想到,听了这话忽然往我面前凑了凑,魅惑的眼神看着我,轻声底语说:“我就是在撩你。”
我被她这一句话撩的起了胜利反应了,幸亏冬天穿得厚,否则会很明显。不过想一想我可能是要做她的接盘侠,还是下意识地想疏远她,哪怕她是个天仙下凡,是个勾人心魄的狐狸精,我也不能吃这种天大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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