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简直要马勒戈壁了,这弱小的力量自然伤不得它,可这小变态的灵魂却硬生生拧断了它的控制。
甚至隐隐盖过它的趋势!
这不对劲,哪怕它此刻是虚弱期,但灵魂等级都远超普通生灵,绝不可能被一个毫无修为的弱小人族压过!
察觉不妙,黑烟正想着要不要放弃收服,这还没下定决心,顾君芜动了。
她无法完全操控着翻涌奔腾的力量,只能依着本能对抗,凝聚热源,内力顺着经络蔓延脚尖,点地发力...
哗啦!
破水而出,半跪在湖岸边,湿漉漉的衣袍紧贴着身子。
没了水的干扰,顾君芜唯一的威胁便是水中莫名缠上她的不明生物。
虽然这个不明生物已经撩起裤腿儿准备跑路了。
顾君芜陡然睁开双目,眉眼中划过狠戾:“你找死!”
轰!混沌银光化成一道实体的半透长锁,反将黑烟束缚起来,并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吞噬。
黑烟一窒,大惊:“灵魂狱锁!”
见鬼了,这等神通怎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还在一个毫无修为的小人类身上!
顾君芜出手尤为狠辣,似要将其鞭挞神魂具殒,黑烟今儿个可算是踢到一块厚厚的铁板。
靠,本座不干了!
这小妮子太狠了,完全不顾自身后果横冲直撞,灵魂狱锁可是顶级神通禁术,虚弱期的它还真可能玩不过,要栽了!
事实上顾君芜这外来土贼也根本不止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她此刻一心只想将缠绕上她的那个不明妖怪驱逐出识海。
轰!!!
又是一道威压临至,混沌银与极致黑相互交融在一起,漫天黑雾银光,阴森而诡异。
*
某座清幽小院,内里空间挺小,装饰也朴素至极,斯是陋室,而里面的人...
女子身着一袭朴素青衫,及腰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背后,手上的园林剪咔擦咔擦修剪着花植枝叶。
陡然,她像是察觉到些什么,手上动作停下来,缓缓抬起双眸,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又些许动容,伸手轻轻一拂,一张玉璧悬在虚空中,壁上有半透的刻字。
九个字词,更像是一份名单,排行首位的二字从半透状逐渐加深,最后变成带有鎏金的墨色。
“最先觉醒的竟然是她...呵。”
青衫女子双手背负在身后,有些不善地盯着首位那个墨色名讳,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风雨欲来...然后冷笑,森森发凉。
“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那人素来不想让你过得舒坦...得罪谁不好你。”说罢,又幽幽略过其余八个半透的名讳,神色很深,很沉。
“乱世纪元,天罚临至,九尊归位...”
周围顿时云雾四起,缭绕间又幻化出一道人形,一位如云般飘渺大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双手交叠垂于腹中,略低头恭敬道:“冕下。”
青衫女子收起玉璧,继续忙活着先前未剪完的枝叶,只是神色不善,幽幽道:“你去杀了她吧。”
白衣女子闻言,猛地抽了抽下眼角,表情有些便秘般的古怪。
杀谁?
那个死变态?
马勒戈壁老子特么干不过!
“你那是什么表情...”跟踩了狗屎样。
不等白衣女子回答便又自顾自道:“啊~我倒是忘了,你上辈子好像是她弄死的吧~”
“...”能不提这茬吗!
我充分怀疑你是故意的!
白衣女子面上恭敬心里妈卖批:“回冕下,是的...”
青衫女子放下剪刀。
“呵,她现在还不是全盛期吧,这可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你那晚娘脸的怂样瞧着就晦气!
她一走,白衣女子松口气,才敢抬起略低着的头,额。
我的个亲娘嘞,这光秃秃一片只剩个枝儿的是什么鬼?
辣手摧花,绿植杀手啊!
*
威压从死过崖大裂谷中猛然爆发出来,并急速向外扩散!
揽星城。
偌大的城池瞬间被森寒属性的威压笼罩,城内民众顿时骇然。
普通人的体魄很难承受住这等威压,方圆百里的普通民众乃至修士此刻都马勒戈壁的。
“西娘皮的,西南那边有凶兽出世了?!”
“不会是哪方绝世强者在生死斗吧?”
“不可能!咱们国家榜上没有这个属性的强者...”
尼玛这煞气的威压太阴冷太森寒了,绝对是妖邪的凶兽!
“奶奶个腿,老子快撑不住了...哇!”说话的瘦弱青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城内的普通百姓纷纷吐血,更有体弱的直接昏厥过去,就是修士此刻也不大好受,顶着莫大的威压寸步难行,整个都城一片混乱。
皇族,四大家族及各方势力——
“查!”
“追,杀!”
余威一再扩散,甚至波及到了万里之外的邻国边境...
“是东罗那方向!”
“该死的东罗狗,竟藏有如此邪秽之物!”
“查!”
气息太过阴冷森寒,完全背离了正道气息,因此没有人认为是什么神兽或是至宝出世,众人更偏向妖邪的凶兽或邪恶的魔道修士。
在各方势力因顾君芜搞出来的动静而轰动的时候,当事人...
顾·当事人·君芜站在岸边,低头怔怔看着手腕上一串黑到极致的纹路,满脸懵逼。
早就做好以命相搏魂身具死的准备了,那不知什么品种的黑烟老妖怪突然毫无征兆的消失,无影无踪。
来得诡异森寒,斗得天昏地暗,走得莫名其妙,不带走一丝云彩~~~
不,还不算是无影无踪,那东西在她手腕上留下了这种古怪印记,热热的,还有些许刺痛,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很快淡去,只留下洁白的肌肤。
这是自己被契为奴仆的标记?好像又不是,顾君芜完全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好像从未来过这般。
这会儿是该庆幸自己命大没死成,还是该忧虑那不明生物对自己设下的隐患?
如今木已成舟,再纠结也无用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顾君芜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算什么事...”
不过今日倒也不全是祸,刚才被逼到绝路,临危之际反倒让她打通了经脉,省了练气入门这一必备门槛,而且似乎收获还不小。
细细感知了下这熟悉的力量,又惊又喜。
“二十年内力?”
从一无所有到二十年内里,吃仙丹都不带这么玩的,倒是福祸相依了。
只是想起刚才那事顾君芜就一阵头疼,那古怪印记就是个定时炸弹,也许哪天就突然给她来个致命的棒槌。
那气息太阴冷森寒,顾君芜十分忌惮,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不明妖怪给她留下这么大个隐患,还有...
“呵,唐家。”
这也是一大隐患,弄死那倒霉孩子的凶手就在唐家!
虽然只恢复不到一成的实力,但离开这个万丈裂谷也是绰绰有余了,顾君芜凭借轻功很快便遁离了现场。
*
某不明空间内,一缕黑烟化成一道人形,银灰长跑,一头银丝垂落,缩在空间的某个角落处,心情似乎不大美妙。
许久许久,空间内幽幽响起一阵磁性低沉雌雄莫辨的哀怨...
“天道,我可去你妈的!”
憋屈又委屈。
后世的小屁孩都这么变态吗,它竟然被反契了!契了!!!
不分主仆的平等契约,这小人类何德何能...
虽然是自个儿作来的,但这事它会承认吗?不会吧,呵呵。
所以它宁愿苟在这小人类的契约空间也打死不肯出来跟新契主打声招呼。
太丢脸了,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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