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黑请闭嘴

“啊”

“啊”

“……”

半空中,几个半裸的身影,凭空出现,下饺子般砸落在公寓的木地板上。

彦夏被尖叫声吵醒,从沙发上坐起,盯着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陆光明,脑子里几秒钟的空白时间,客厅地板上,已经乱作一团。

一名穿着性感丝质睡衣的女士,最先着地,尖叫着捂住几乎袒露无余的胸,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躲到了客厅的窗帘后面,脸上绿色面膜被蹭掉了大半。

另一边,裹了一条白色浴巾的眼镜男,尖叫着与一名满脸横肉的纹身男赤膊相向。

纹身男的目光瞬间起了不太微妙的变化,恶狠狠地盯着身上干瘪的男性身体,默默捏紧了拳头。

下一秒,拳头撞击脑部的声音,结束了尖叫的来源。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目光落在彼此脸上和身上寻求标准答案。

混沌的记忆在脑部飞速运转,机密室的灯光交错,全息投影里男人的背影,白光,还有暂时寂静尴尬的小公寓和陌生的面孔。

彦夏快速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表情逐渐僵硬。

古早的小公寓,老式的家具,油漆早已斑驳,沙发和餐桌透着年代的气息,一座靠墙放置的落地钟,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摆着钟锤。

彦夏有一瞬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个千百次开机后,出现在她电脑里熟悉的场景,竟然真实再现了。

陆光明戳了戳独自发呆的徒弟,刚想问怎么回事,对面白墙上,竟缓缓显出几个血红的大字。

“嘘!天黑请闭嘴”

“我操,哪个王八蛋,敢半夜三更,把老子从洗浴中心捞到这里来”只一秒,纹身男就爆发了,几步跑到显字的白墙跟前咒骂道“老子就是要喊,老……”

“啪”窗户被外力打破,一只机械手臂从破损的窗户里伸进来。

“咯嘣”一声,纹身男粗壮的脖颈裂成了两半。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一死一伤。

“嘶”

吸气的声音,从窗帘后发出,机械臂退到一半,闻声,又折返回去,转到窗帘的位置。

下一秒,躲在窗帘后面的女人,没经住吓,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空气突然安静,机械臂冲空气比了个V,默默从窗口退了出去。

彦夏艰难咽下一口唾沫,脑子一片混乱。

陆光明苦着一张脸,求救似的望向自己的徒弟,习惯了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他,实在想不通现在的处境。

彦夏心里叹了一口气,对着师父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请注意,请注意”一只黑色的乌鸦,突然从客厅的落地钟里弹了出来,发出怪异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陆光明,因这突然的噪音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由于部分玩家犯规,已被罚出游戏,剩余玩家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自行筹集满五位玩家,才能启动本轮游戏,下面开始倒计时。”

乌鸦的黑瞳,直勾勾盯着屋里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快速宣读完规则后,又弹回了落地钟里。

这是哪门子规矩,自行集齐玩家?彦夏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她回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针停在了九点的位置,陆光明瞪着她的眼神由期望变成了绝望。

鉴于跟她同一批次进入游戏队友的遭遇,摆在她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躺平等死,要么,通关后回家。

嘴角快速抽动了一下后,她痛快的做了一个决定。

单枪匹马去外面筹集队友,回来通关,尽早将游戏结束。

依据记忆,她跑到书房里,一阵翻翻捡捡,找出一把生了锈的铁锹,和一个黑色的弓箭。

铁锹扔给陆光明保命,弓箭挽在手上,给愣在沙发上的师父比了个原地等待的手势后,她趿着一双拖鞋出了门。

五分钟后,憋着恐慌情绪累瘫了的陆光明,靠着沙发,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

乌鸦“???”

彦夏靠着一把黑色弓箭在小镇上打家劫舍的时候,位于半山腰的系统预警发出了难得的嗡鸣声。

文正从值班室的座椅上弹起,监控屏幕里,彦夏猖狂地撂倒了一窝围攻她的猎人。

“警告,警告,有外来入侵者违规,请现场监督人员立刻到达处罚。”

值班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柳凤一身睡衣,湿漉漉的头发裹在干发帽里,骂骂咧咧走了进来“这系统是抽风了吧,大半夜的哪里来的违规者”。

话没说完,监控屏幕里,彦夏又射杀了一头道具黑熊。

“我去,你这是哪里找来的玩家,严重违规了”柳凤一脸见到活阎王的表情,顾不得头发丝还在滴水,撤掉干发帽就往外跑“你先找家伙,我换了制服马上出动。”

雪屋内,不足十平方的空间里,挤满了油光满面的赌徒。

彦夏将满头的秀发全数塞进抢来的帽子里,混在赌徒中,寻了一个掷骰子的桌子坐下。

“哎,小子,最低1000元一次下注,你玩得起吗?”负责掷骰子的大胡子男人满脸不屑瞪着衣衫单薄的彦夏。

“就是,这可是大人玩的,小孩子一边去”桌子对面的精瘦男人手中把玩着一摞筹码,狭长的双眼布满血丝。

彦夏冷着脸扫了一眼赌桌边围着的一圈男人,从脚边提起一个黑色的袋子扔到桌上,问道“这个,能值多少钱?”

一时喧闹的赌桌安静下来,众人好奇的目光齐聚过来,大胡子不情不愿解开了黑色袋子上的捆绳。

“妈耶,这,这是什么?”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大胡子双手一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袋子里沾着血腥的熊掌滑落出来。

围观的人群发出“嘶”的一声惊呼,几个围在外圈看热闹的赌徒,悄悄转身,正欲开溜。

“啪”彦夏一个匕首甩过去,扎在桌子正中央的位置。

“诸位先别走,我这里还差三个人玩一局。”

晚上9:19,房间的大门被彦夏一脚撞开,她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她刚打的猎物,三个被胶带封住了嘴巴的男人。

柳凤顶着一头湿发,从执法车里冲了下来,后面跟着灰头土脸的文正。

“谁,谁报的警?”一脚跨进雪屋,柳凤惊得手里的执法电棍差点掉在地上。

满屋子五大三粗的男人,首尾相连绑在一起,嘴里塞着臭袜子,满脸哀怨地看着闯进屋的救星。

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则单独绑在赌桌上,一把匕首插在裆下不足一寸的地方,摔成两半的电话浸在赌桌上屎黄的液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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