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草蛇灰线

(未成年人禁止模仿)

武试场上,众人热烈地讨论着,无非是“我杀了多少人”“我活过了大风暴”这样的话题。

沈澈一行人笑着闲聊。

那边,人流簇拥着学生会会长,苏哲的目光透过重重人影望了一眼沈澈。眼神复杂。

叶家:

叶瞳坐在窗台上,望着天空发呆。心,寂寂的。若有似无的想念。

想念?

叶瞳嗤笑一声。笑的很夸张。

她折了一朵白色百合花戴在发间。她的心其实如此阴暗,与这花没有半点相称。

她想起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想起夏目漱石的《心》,也许,疼痛就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她拿出一盒烟,黑利群,还有一只很便宜的打火机。

方才她在小店的收银台处,慌张地要了一包烟,售货员看着她,脸上带着鄙夷。这是她第一次买烟,从此记住了这种被人轻看的感觉。

为什么想抽烟?

一是因为童年时母亲抽烟的模样给她留下了太深的映像,二是因为觉得自己应当尝试。

她按动打火机,火焰窜出。点燃黑色的烟身。

唇间染上烟味。

没有比想象中更特别的感觉,也没有呛到。她想,父亲怎么会爱上母亲呢。

喜欢衬衣,喜欢朴素的颜色,偶尔戴一副半框眼镜,他是温文尔雅的人,并且饱读诗书。这样的人,为什么选择了生性落拓的母亲。最后甚至没能得到一个美满的婚姻。

他们,离婚了么?

叶瞳吐出烟雾,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她对于家庭,一向都是避而远之的。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沈澈?

女孩戴着白色百合花,抽着烟,曲腿蜷缩在窗台上,望着天,万籁俱寂。

半透明的血色石子发出幽幽的光。

阴看着手心,紧锁眉头:“又失败了……”

“我再去寻。”修罗之生请示。

红衣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要惊动白衣学院的人。”

红生退下,阴一人站在杀心亭主亭中央。

这时,有光线擦着飞檐翘角打在阴的身上。她的身躯诡异地隐约起来。细细一看,那光竟穿过了她的手臂。

阴显然也觉察到了这束光。她恍惚中抬起手,想要接住光,却终究只是一场空。

她是不完整的。

那年元夜,她去往黄泉路上送他一程,大红灯笼挂满石壁,曼珠沙华在忘川河畔盛开,万灵动荡,深深的地府竟起了风。

那一缕魂,最不安分的那一缕,第三魂,就这样离开了她的身体。然后她——不,是次魂,用尽最大的力气带走了五魄,成了杀心亭的阴。

而如今元魂与剩下的两魄又在哪里?一朝不取代她的位置,阴就会永远的不安下去。

她一下子狠狠地砸碎那颗石子。光线下,似有血珠四溅。

在历经生存赛、团体赛、单项赛后,年度武试已经接近尾声。

“大卫,”沈澈轻声叫了一声。

卫帆转头,不解地看他。

“我先走了。”沈澈笑笑。

“你这就走?闭幕式都还没开始……”

“考完就溜嘛。”沈澈打断。

这时,一旁的李清千也听见了:“这么快?”她有些不舍。

“任务还没完成,关系重大。”沈澈故作严肃。

卫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真不知道是着急完成任务还是着急见心上人啊。

少年的身影转眼消失于人流之中。

卫帆又瞥了一眼李清千。她还有些怅惘地望着人流。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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