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年,孝庄文皇太后选了一个天气极好的日子让重臣以及皇亲贵族都一起入宫举行骑马狩猎之类的活动。
康熙皇帝如今才十岁有余,虽有四大辅臣帮着处理着国事,他倒也没有荒废自己,读书骑术射猎也是样样精通的,他也准备着今天一张拳脚。
钮枯禄氏子宁也在这次入宫名单之内,她父亲是四大辅臣遏必隆,嫡母是颖亲王萨哈廉的长女莯云珠,义父也是四大辅臣之一的鳌拜,所以她便是各府夫人都喜欢的人,每次出现宴会上,都是对此大赞。
子宁并没有因此成为骄纵小姐一样,反而是相反的。她明知今日要进宫并没有专注于打扮,这马上都要进宫,她还不紧不慢梳妆打扮,已经坐在镜前了,还不忘翻阅着诗书,活脱脱成了书呆子。
莯云珠已经在外厅等了许久,唤人来崔也不见子宁过来,便自己过来看看子宁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发。
她脚跨进了子宁的闺房,只见仆人为她整理发鬓,她还拿着书看得入神。
莯云珠一手抢过她的书籍,有些宠溺的语气说道:“我的小祖宗呀,现在都什么时候还看着书呢,你们也是,这进宫可不同其他夫人邀请一样,都速度些。”
子宁听着她的话,看着镜中的自己,说道:“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骑马涉猎我可是一样都不会,要不您带上姐姐去,她可比我会。”
莯云珠严厉一声,呵斥说道:“说什么话呢,你能跟她比,她是庶出,你可不一样。也不知道你阿玛怎么想的,什么不教,教你这些汉人的习性,罢了罢了,说多又要说我呀话多。”
子宁等仆人戴好了珠钗,才站起来,半抱着莯云珠,撒娇说道:“额涅,你就饶了我吧。”
莯云珠轻轻拍了她的后背,安慰说道:“好好,就这一次。”
她说罢,轻轻推开她,打量她的衣着说道:“前些日子不是新做了一些颜色亮的衣物,怎么穿那些亮色,这件太素净了。”
子宁看了看衣袖口,说道:“哪里素净了,看着花案可不素净。而且额涅不是说了,不要崭露头角,我只是去见见世面,这样挺好的,不引人注目。”
莯云珠从梳妆台珠匣子里拿了一个玉镯,戴在子宁的手腕上,说道:“好好,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是你义母送来的,今儿在宫里是要碰上,戴上。”
子宁将玉镯拿至眼前,说道:“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义母了,还有兄长。”
莯云珠拉着她的手,说道:“说着这话,还不赶紧去,走吧。”
子宁点点头,就跟着莯云珠的步伐走去。
他们上马车的同时,大门内远远有一主一仆注视着他们。
只见那个仆人颔首,说道:“小姐还是回去,风大。”
那人看了她一眼,便往她的屋子那里走去。她坐在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弄着桌子上的玉玔。不久就有一个妇人走拉进来,嘘寒问暖着,本来是很温馨的一刻,只见她甩手将梳妆台上的粉盒狠狠摔在地上了,说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吞吞吐吐说道:“我......我来看看你,”
她站了起来,没给她好脸色,说道:“看,你每次来就知道说这句话。”
那人有些不知所措,她又说道:“我摊上你这个生母简直是上辈子是做了天大的坏事,你怎么不能学学子宁的生母,看看人家过的生母日子,我过得什么日子。”
那人瞬间流下泪水,这也是她经常听到的话,说道:“虽说你是我生的,但是福晋对你也不错,至少吃穿用度都是有的。咱们也不能事事都跟别人比,你阿玛也是很关心你的。”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关心?阿玛只不过看在我流着她的血,你看看子宁她呢,过着是嫡出的待遇,如今都可以进入皇宫,可是我呢,我只能在这个府上,日日夜夜,不管怎样,我就是比不上她。你就不能向她生母一样,能到福晋的青睐,对我也好,我成年有的好的前程,这样都不行吗?”
她顿了顿又说道:“算了,那么多年了,你也不得阿玛的眼,也不至于现在连个格格都算不上,你也看够了,走吧。”
那妇人泪流满面的,委屈极了。可是这就是她的女儿,她又能如何,只有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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