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栖一个铁激灵——怎么会把江西和山西记混啊……这可怎么圆回来……
听到杨晓风侃侃而谈,还知道这么个传说,梅试英立马换上了一副迷妹脸,“哇,晓风哥,你还知道这东西!”
多亏了梅试英这个小话痨,她也不用再想着怎么圆回去了。毕竟,自家特产嘛,自家说啥那就是啥!
杨晓风又提议说:“试英妹妹,我记得你家酒楼里应该有江西的香醋,不如今日上你家酒楼吃食去?”
梅试英爽快又大方,立马答应下来三人出了学堂又往梅兰楼走去。
梅兰楼修得气派,整整有三层,门口小厮一见自家姑娘带朋友来吃饭了,笑脸相迎。
三人直上三楼,这里观光视野最开阔,梅试英也没挨个点菜,只说:“把最近的招牌呈上来,并拿一瓶香醋来。”
“得嘞!”小二领命,麻溜地下楼报菜去了。
江安栖这次才得以这样广阔的视野看清上京一角,楼下行人不断,远处重峦叠嶂,如陈年的水墨描绘在天边。
处在这里,无论是空气还是心境,都与现代不同。
慢慢地,她开始忽略周边的嘈杂,也忽略了梅试英和杨晓风热火朝天的讨论。
一时间晃呆,她竟分不清自己身处的这方是现实还是幻境。她的脑海中回荡起许山高那些脍炙人口的古风歌曲,那些词曲中朗朗上口的“清明烟雨”、“渔火扁舟”、“同门换盏”、“茶凉酒寒”正好飞入这些群山与古拙之间,萦绕缠绵。
许山高的声音正如风花雪月的翩翩公子,清朗淡雅又引人浮想,儒雅之中又有些放浪。
不知道在这里能否遇到这样一位“意中人”。
果然是青春期啊……
正好此时,三楼大堂中央响起一阵悦耳的古筝声,杨晓风一个响指将江安栖打回现实。
江安栖回过神来,却还有一丝意识沉浸在方才的幻想中,被唤醒后有一丝的意犹未尽和扫兴,还并有一缕惆怅。
“在想什么呢?”杨晓风问道,他总感觉这个江安栖跟其他所有人不同,到底是什么不同呢?只能简单地说是“感觉”吧。
“没什么,想起了当年在乡下老家,傍晚时分,会和朋友一起弹筝吟唱。”江安栖回答道。
梅试英听说她还会古筝,一下来了兴致,“不如饭后我们就去你家,听听你的古筝?”
江安栖也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但看到那期待的眼神,心想大家都是商贾,应该没那么多规矩,于是便答应下来了。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两人又东拉西扯了许多东西,江安栖只是静静听着,静静笑着,此刻她才真实感觉到她的世界不再是拳打脚踢、饥寒交迫了……
饭后,梅试英一刻也不愿意在自家酒楼多待,忙拉了江安栖让杨晓风赶紧跟上,直朝安栖家去,可走到半路,江安栖才突然想起,自家根本就没有……古筝啊……
江安栖不由得讪笑起来,拉住兴奋的梅试英:“英姐姐,我家……没有古筝……”说罢,她又讪讪地把拉着梅试英胳膊的手放下
杨晓风一听,不得劲了,可并没有任何抱怨,而是说:“你俩先去安栖家,我姐姐前两天刚好派人给我送了一架上好的古筝,我这就去取,稍后找你们。”
“好啊!!”梅试英高兴得不行,连忙又拉起安栖,朝她家走去。
两人刚到家们口,杨晓风就骑着马把古筝带来了,这风风火火的,足以看出他的“饥渴”。
“晓风哥,你这可是八百里加急???”梅试英不断地摇脑袋啧啧称奇,果然“饥渴”动力是巨大的。
杨晓风下马拴马,取下古筝,没回答她那句玩笑话,而是说:“我跟梅夫人说过了我们今晚要在江家玩耍一会儿,叫夫人不要担心你。”
“还得是你啊晓风哥!”梅试英更加两眼冒星了。
进了门,发现江家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梅试英嘀咕道:“安栖妹妹,你家也忒安静了,二老呢?”
“可能是生意有事儿。”江安栖简单回答一句,就带他们进了院子,园子中并没有桌椅板凳,“家中贫寒,委屈二位席地而坐了。”
这俩小孩儿也不介,一屁股就盘腿坐下了。
杨晓风将古筝摆到刚刚坐下的江安栖身前,江安栖揭开包裹着古筝的绸布,一张古朴袭人而花纹又十分华丽的古筝夺入眼帘,让人倒吸一口冷气,梅试英更是瞪大了双眼,“不愧是宫里的东西!”
“琴身是用血檀做的,琴弦是丝。”杨晓风解释道。
江安栖也不多说,这可是她第一次弹古董啊,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极度的喜悦,但眼睛里的喜欢已经溢出来了!
“那就献丑了,给哥哥姐姐来一曲《南山忆》。”说罢,她双手抚上琴弦,酝酿酝酿,便开始了。
双手指尖划过琴弦的一刹那,江安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一阵柔雅又空灵的声音,贯透古今,接着便是连续不断地音律从琴间流出。
梅试英这丫头见什么都新奇,才刚刚开始,嘴巴就已经合不上了,也不怪她,这个旋律她从来没有听过。
弹完山间清风般的前奏,就进入泉水叮咚般的吟唱部分。
“乘一叶扁舟,入景随风,望江畔渔火,转竹林深处,残碑小筑,僧侣始复诵……”
唱到副歌部分时,刚好月亮正明,月下三人影。
“独揽月下萤火,照亮一纸寂寞,追忆那些什么,曾花间取果……”副歌琴声悠扬,歌声悠长,直把人勾往竹林山间天上宫阙……
这下,不仅仅是梅试英看呆了,连杨晓风也看呆了。
一瞬间江安栖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更轻柔的月光,柔光中,微风拂动江安栖鬓间的发丝,也拂动了杨晓风懵懂的心,她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得到了升华。
一曲毕,对面两人还久久无法自拔,看得出来,这次余音绕梁可能不止三日了。
梅试英先反应过来,用手肘捅了捅旁边出神的杨晓风,杨晓风这才回神,不禁赞道:“安栖妹妹这技艺,我真的无以言表。”
梅试英赞道:“这个曲子我从来没听过,想我自小听得也不少,这个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江安栖笑笑,当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况且她该擅自改词,毕竟这个朝代再开放,直言“你说的爱我”还是有些不妥。
杨晓风呆呆看着她,但眼睛滴溜一转,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说:“安栖妹妹,你还会些什么,让我们见识见识?”
说到这里,江安栖终于找到社交突破口了,“还会些什么”这可是她很骄傲的资本,她可是近乎全能的艺体生,特长美术,爱好各种乐器舞蹈和美食,上学期间还得过全额奖学金!
但此刻怎么敢都说,她便随意挑了一个,“二胡。”
说到这里,她想改天去做个重生版“小提琴”来使使,小提琴的雅音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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