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温雅戳了一杵以后,我感觉我整个人神清气爽,不仅不睡觉也不会困,更是可以好多天不吃饭不饿。这点让我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贱。不过温雅说我完全没有多少学法术的天分,可以先走近身力量路线……好在我上学时候还算“能征善战”,一些街头格斗的技巧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胜在实用。用温雅的话说,我就像是寿衣,虽然不合身,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 已经深夜了,喧嚣了一天的城市陷入一片安静,一个位于老旧小区的防盗门前,我跟温雅正蹲着研究着锁芯,看起来俨然就是一对雌雄大盗。“孟一,你行不行,不行就我来,我一把就能拉开。”温雅不满的嘟囔着,看得出来,她已经蹲麻了,这会儿不停的捶打着酸痛的膝盖。“真不知道陈晨怎么能跟你合作这么多年,我跟你说,找着他,你要不给我恢复了,要不让老马再给我换个搭档,我高低受不了你。”我摸索着锁眼,这是陈晨家,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陈晨,事实上比大多数人都要老,而且因为不会变老,所以他会租住很多房子,给人一种狡兔三窟的感觉。这个“老破小”只是他的其中一处房产,大致的摸索了防盗门和锁,我就已经确定了,这八成是霸王锁,里面有十几个栓。虽然对于常年溜门撬锁的小偷来说也不算什么,不过对于我们这种普通人来说还是比较难搞。“你先别激动,让我找找周边,既然他租了很多房子,总不能每天身上装一大串钥匙吧,我猜这周边也许有备用钥匙。”我一边推理着,一边摸索,电表箱,楼道里的咸菜缸,花盆,墙壁,门口的脚垫……你还别说,脚垫下面真的有!就在我洋溢着快乐的脸抬起来的时候,眼前闪电一般闪过一直巨大的皮靴,然后是粗壮的大腿……紧接着一声巨响,门以一个不怎么自然的角度向里开了……温雅这个莽妇!正在我愣在原地的时候,对门的男人探出头向我的方向张望。温雅显然是经验丰富,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撒娇道,“老公,你那么大劲儿干嘛?连钥匙都等不上了?”说着回头魅惑的看了对门男人一眼,可能是看着门损坏的比较严重,对门的男人咽咽口水,退了回去。我跟着温雅走进了这所房子。 这里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破旧的家具,老式的收音机,布满茶渍的水杯,处处都跟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陈晨有着极大的反差。与温雅不同,温雅有寿衣店做掩护,陈晨平时只能漂浮在学校里,或者是伪装成辍学的中学生。这一点在卧室的那个巨大的落地书架上可以发现端倪,我估计让他写一份教材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温雅巡视了一圈“唉,陈晨名下的房子咱们都去过了,这屋里没有任何线索,这条路走不通的。”“咦?”翻着翻着,我突然翻到一沓纸箱,“不过是些旧纸箱。”温雅低落的回应我。我心说,真是个糊涂鬼!“你过来我问你,你们平时需要工作赚钱吗?”温雅显然是被我的问题问蒙了“不需要啊,咱们都是被登记在册的,地下在地上有专门赚钱的产业,我们只需要做好本职,每个月会有工资的,供你在人间生活,虽然不能让你一掷千金,但是生活富裕是没问题的。”“那这纸箱子?”我看看温雅“陈晨捡纸箱子干嘛?而且你看,”说着我把手电照了过去,因为我发现有个快递箱子上面有配送地址,而收件人显然不是陈晨。“也许他闲的没事找事?”这话一出口,温雅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无常,虽然远没有牛头马面需要处理的事物繁重,但是及其消耗态度和时间,一般不会有闲暇去收集废纸盒,尤其还是别人丢下的。“这能说明什么?”“我想我们要去小区里等着了。”我跟温雅坐在出租车里,为了不惊动人,我俩没有开车灯。车头正对着的是小区的垃圾处理站,因为小区很偏僻,而且周边有拆迁区域,所以这里的垃圾管理格外混乱……味道也格外混乱,由于被温雅扎了一杵,我现在五感提升明显,此时的副作用就是被熏的一阵一阵的犯迷糊。已经过了凌晨四点了,春天的夜晚还是很长,黎明前,天空出奇的黑暗,但我的视力和听力都很好,黑夜完全没有造成困扰。一直盯着垃圾堆的我突然间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远处的堆成小山一样的垃圾堆里,慢慢的坐起来一个人…… 影绰绰的看得出来,是一个老太太,因为没有多少头发,所以发髻很小了,佝偻着背,一点一点扶着墙站了起来,而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稀稀拉拉的还在往下淌着液体。我感觉神经绷到了极点,温雅冷冷地说“你现在是无常了,你要是再尿裤子可就不合适了……”对啊,我是鬼差啊,我不就是干这个的的吗?正在我犹豫的时候,温雅已经走下车,趟进了垃圾堆,完全没有嫌弃的向着老太太走过去,不多时温雅搀着老人走出了垃圾堆,我看清了老人的样子,衣服几乎和所有的拾荒老人一样的脏兮兮的,但是却不破烂,脸盘也没有很瘦,只是昼夜温差大,闲的有点苍白,她的怀里,抱着一颗已经有点腐败的小西瓜,仍在流着汤汁。然而空洞的眼神可以看得出,她已经疯了,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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