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长云和李毅就陆云朗去东海剿灭海贼,以及与李嬛的婚期变化一事正在详谈。李嬛进来时他们正谈到她与陆云朗的婚事日期有变。
“爹,哥哥。”
耳听得有人唤了他们一声,二人齐齐转头,看向她。
“嬛儿。”
“妹妹。”
李嬛走向前,屈膝一礼,也不多说其他,直言问李长云:“爹爹,云朗哥哥是不是被派去东海剿灭海贼?我们的婚事是不是要延迟?”
李长云还未回答,李毅就先开口问李嬛:“妹妹,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眼神锐利地扫了跟在李嬛身后的彩月一眼,锐眼一眯,厉声道,“彩月!”
彩月被他锐利的眸光,严厉的语气吓得身子一抖,受了惊吓的鹌鹑似地缩在李嬛身后,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哥哥,你不要怪彩月了。”感觉小丫头抖抖索索藏在自己身后,李嬛挺身相护,“彩月也是关心我,才会告诉我的。况且此事与我有很大关系,我又怎能心安理得毫不知情呢?”
“可是,”李毅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李长云劫住了话,“好了,既然嬛儿已经知晓那就不必瞒着她了。”
“爹。”
李长云抬手打断,李毅也只能叹气闭嘴。
李长云慈爱地看了女儿一眼,眉眼深沉:“嬛儿,圣上确实派了云朗去东海剿灭海贼,我们两家当初所定下的婚期肯定会延误,所以明日左相大人会和云朗侄儿过来府上和爹爹商谈婚事改期一事。”
既然情况如此,她也只能接受。
“女儿不是不知轻重之人,现东海盗寇四起,行事猖狂,抢夺财物,肆虐百姓。海边居民正处于水声火热之中。惩治盗贼,解救百姓,云朗哥哥作为保家卫国的臣子责无旁贷。而我......”
她脸颊红了红,还是镇定肃然道:“我将是他的妻子又怎会不支持他呢?大事当前,我们的事就暂且搁一搁吧。”
“好好好!”未想女儿竟能说出这样识大体的话来,令他高兴不已,欣慰赞赏,“女儿能如此懂事,为父甚感欣慰。”又宽慰她一句,“放心,你和云朗的婚事铁定跑不了,只是推迟一些时日而已。你莫担心。”
这话说得李嬛面上又是一红,羞答答不依道:“谁,谁担心了。爹,你莫胡说。”
“哈哈哈……”看着女儿羞红的脸颊,李长云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担心她面皮薄,恼羞成怒不理他,只好止住笑,安抚她:“好,女儿不担心,是爹爹我担心误了女儿的婚事可以吧。”
一旁的李毅也不甘遗忘,急急说:“还有哥哥也担心误了妹妹的婚事。”
李嬛觑眼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哥哥,嘟嘟嘴,娇哼一声,撇了撇嘴说:“不理你们了,我去找娘去了。”丢下这么一句就转身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消失在门边。
彩月见自家小姐要走,巴不得也跟着走。她可不想留在这,万一少爷看到她又记起是她将事情告诉小姐的,还不得罚她一顿揍啊,随即匆匆跟上小姐的步伐。
最后剩下李长云和李毅两父子在那大眼瞪小眼。李长云挑了挑眉,斜瞅了傻儿子一眼,语气满是责备说:“看吧,叫你乱说话,把你妹妹都给惹恼了,今天的晚饭就别吃了吧。”到最后,责备的意思倒是没有,反而更像是幸灾乐祸。
悠闲背着手,踱着步子离开正厅,离开之时嘴角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哎?”李毅一脸懵然,万分不解,“这事到最后怎么是把我的晚饭给省了呀?”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一声不吭,自己做自己的事,自然没有谁能回答他的话。留他一人在那郁闷。
再来说假意生气离开去找她娘甄氏的李嬛。此时,甄氏阿妍正在房间里侍弄花草。
李长云和甄妍极其喜欢花草,房间中央摆放着梅兰竹菊四扇屏风,两边墙脚各放着两只大花瓶,花瓶里插着外面折下来的桃花和栀子花。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只小花瓶,瓶里一簇簇洁白夹杂着粉红的山茶花簇拥着,美丽而又纯洁。
桌上还有零散地几枝山茶花未曾修剪。甄妍端坐窗前,拿着剪刀修剪着余下的花枝,插进花瓶里。
“娘。”
听到唤声,甄妍转头看向女儿,嘴角含笑,说:“嬛儿,你来了。”招呼着她坐下,“来,快来坐。”
李嬛在她对面落座,拿起另一把剪刀也开始帮着娘亲修剪,却是心不在焉。
甄妍手上不停,抬眸瞅了一眼双眉紧锁,心思不属的女儿,柔柔寻问:“怎么?有心事?”
李嬛手顿了顿,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没开口。
“是在担心云朗去东海剿灭海贼,延误了你们的婚期。”
李嬛放下手中之物,看着自家娘亲,这才幽幽开口:“娘,你就没有为这个生过一点气?不替女儿委屈么?”
“呵”,甄妍轻笑一声,说,“女儿是觉得委屈了么?”
“也是,也不是。”顿了顿,她剪下一截花枝,说,“只是,心里慌慌的,没个着落。”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陆云朗被派去东海剿灭海贼,她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心慌慌的,也不知是担心陆云朗此去凶险还是别的。
身为母亲,哪能不知她担心什么,东海海盗行事猖狂,性子凶残,抢夺劫掠,陆云朗去剿灭他们,自然不会轻松,反而十分艰难。只是事情已定,他们再多的担忧也只能化作默默支持。
“娘亲怎不生气?从你爹爹口中得知这事,娘亲可是生了好大一通气。这事弄得,女儿得受多大委屈啊。”甄妍眼波柔柔,充满着对她的宠爱怜惜,但终无奈叹了口气,“只是,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也只能委屈你了。若娘亲有任何法子,也断不会让你如此啊。”
“还有,关于云朗,我们再如何担心他都无济于事,倒不如放宽心,默默支持他来的好。”甄妍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宽慰。
李嬛在她的宽慰下心里好受了许,终是点头应下。她只是心里郁气难舒,心慌慌然,需要找人倾诉排解罢了。
在父亲面前既然已表明态度,她就不会伤春悲秋,顾影自怜,那是弱者的表现。
她是相信云朗哥哥能得胜回来的,她亦会无怨无悔等他回来。过多的挽留和埋怨只会显得她小家子气,她又怎会做下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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