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考这么一点分,你以后怎么过?我问你,你怎么过?”
灰白的月光中,一边是叫骂,一边是惨叫……
“妈,都说了这次高考偏难,王老师都说了,你也不是没有打电话问过。”
“你还撒谎,还撒谎,你这个死爸仔,满口谎言,我今夜就要在这里抽死你,我抽你死你,我抽死你。”月色里,不锈钢铁衣架划过的呼呼声与一个看上去17岁的年轻人惨痛的哭喊。无助,卑微,痛苦……全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来。这,一定比死还痛苦吧……
衣架一次又一次的挥舞着,那个年轻人看准时机,用他那肿得猪蹄般血红的左手抓住了痛击在身上的衣架。
“妈,不要再打了,再打真的会死人的啊~”伴随着一阵阵啜泣地呜咽,年轻人再次断断续续地求饶道,”我高考前也不是没有认真复习,手机我也不是没有上交,我也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但也只有530分啊……”
“有努力?怎么人家就考了800多分?”说着,便把那只剩一条,还浑身是锈的铁衣架使劲往回抽,丝毫不顾她儿子的手被那坑坑洼洼的锈铁挂住,仿佛这一切只要她儿子的死……
“不要……”尽管年轻人的手被划出了血,但他仍死抓衣架不放,因为,这一切,他已经受够了……那皮肉之间长达5个小时的痛苦,在其中,不却带一点夸张的色彩……
“呀呀呀嗯~~让你不送手,让你不松手,不松手是吧,好”那个女人咬牙切齿,由于内那个年轻人的小指被她的铁条卡住,便顺势把那锈铁条绑住他的小指,然后使劲拉紧。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亲生的骨肉,而是憎恨已久的仇家,好像下一秒就要对面死去一样……
一瞬间,杀猪般的叫声在月色里回响,那尖叫,整个小区都人都难以忘怀。谁都知道是谁,但谁都不去阻止,那长达5个小时的虐杀,邻居家却在看笑话。尽管隔着两墙,邻居上下,嘲笑声却一清二楚。尽管说的不是同一句话,但却是同一个意思――活该!
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了,亏得他还是男的。
但是,又有谁知道,那个苦苦哀嚎的年轻人已经面目全非――脖子上有两道5厘米的淤青,脸颊上更是挂了彩。此时的垃圾桶里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原型的衣架,有一段甚至沾满血迹……
此时的年轻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然后像厨房挪动:”妈,凌晨了,我还没吃饭……我真的很饿了……我……我就想吃一口昨晚的剩饭。还有,高考满分才750啊!你哪来的800多。”
“还想吃剩饭?敢顶嘴?你个好吃懒做又不听话的狗东西也配吃剩饭?我要是你,那我早就从这里跳下去了。养条狗都会摇尾,你连条狗都不如!”说完,便拎着那个年轻人的头往墙角撞去。
剧烈的撞击把那年轻人头皮撞破了,那暗淡无光的血也顺着头发流淌,然后滴落在地上。他也不想反抗了,哭也哭不出来了,只是用那逐渐没神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的母亲,希望他的母亲能停止这一切……
但是,目光又怎么可能有用呢?难道目光能杀人吗?很明显,不能……什么作用都没有,带来的反而只有更多的别人的鄙视……
“哟,你还敢瞪着我?你还敢瞪我?”说罢,恶魔半的双手使劲地掐着她儿子的脖子,仿佛要吸干他的寿命一般。无疑,两人的脸都彼此通红着,但是,一个痛苦,一个……享受着!
“妈,我没……。”还没等话说完,那个年轻人的眼球已经开始被迫往上翻,生命的迹象也一点一点地从那死了一般的眼神里往外掉……那是,多么的痛苦与绝望啊……
“来,还骗人是吧?还骗!真的是撒谎成性,你这败类社会的人渣在被社会人杀掉之前我先杀了你,免得到社会上被人教育给别人丢脸!”随机,那个女人转身打开一个格子,月色接着刀光闪如了瘫倒在地上的年轻人的眼睛里。但他却只是把目光往光的那边撇去,然后又看了看天空,默默地嘀咕道:”啊!死了最好,这无聊的世界……我不想再挣扎了,我累了,什么朋友,亲人……全都是假的,只为了利益,呵呵……”随后,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死亡在带着他走,永远的离开这令人作呕的世界。美好……压根不存在!
一会儿,他已经感受到了刀尖抵在脖子上,那种汗毛都竖起来了的感觉,他知道,这是母亲在做准备,在瞄准,之后,他把他最后的倔强――眼睛,换换地闭上了,嘴角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微笑――那来自真心的,前所唯有的微笑……
一声怒吼,一把刀,被猛的举到半空,然后……哐~
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情绪太激动,然后没控制好方向,砍歪了。”好啊你个死爸仔,死到临头了还要躲,来,我踢死你,踢死你!把你踢烂了再砍死你,我看你怎么躲。”然后,那个她穿上了高跟鞋,锋利的鞋底,坚硬的鞋尖,一下又一下地刺入她儿子的身体,说好的母子齐心,压根就不存在……
地上的年轻人忍受着,他想喊,想挣扎,但是却怎么也动不了,嗓子也哑了,没力了,一点儿声都发不出。现在他能动的,只有眼泪和他嘴里的血而已……
黑夜开始失去它的颜色,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离,灰白……在这弥留之际,一束刺眼的灯光射入他的眼睛。他顺着灯光望去,对面的大楼里有一个人影,手里提着一个探照灯,见自己照的家伙向自己看过来,便利用灯光打出一串串的摩斯电码。
“D-O-N-O-T-G-I-V-E-U-P-!—G-O-T-O-T-H-E-R-O-O-F-T-O-P-I-W-I-L-L-T-A-K-E-Y-O-U-A-W-A-Y-!”
地上的年轻人看懂了对面的意思,哼的一笑,默默说道:”竟然有人想救我……试一试吗?尽管这一切假得要命……可能是我翻译错了?”见到对面的那人离开,他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看来……是真的啊!……我要搏一搏。”
而那个还在不停地踹着他的疯女人好像也累了,看地上的儿子不动了,露出张狂,自傲的笑声,”哈哈哈,你个败类赶紧去死吧。”说完,便再次拿起那把屠刀,高高的举起……
那个年轻人一个翻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刀,取代性命的,是背上一道大约10厘米的划口。
顿时,原本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的年轻人,由于受伤严重,又处于亢奋状态,自然,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分泌得多之又多。”来啊,想杀掉我,老子就告诉你你今天在做梦!”说到后半句,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趁他母亲还没反应过来,一击重拳打在了他母亲脸上。见母亲失衡,便趁机开了锁,在千钧一发之际逃离了那个恐怖的房子。
“哟,好你个死爸仔敢打你妈,你反了你?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把你剁烂了。呀呀呀!”然后,伴随着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疯女人再次提着刀,拼尽全力地跑到楼梯间,听脚步声远了,又急忙出去,然后按下了电梯。
逃跑的年轻人也是上过12年学,脑子也不傻,知道往下走就是送命,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往上逃离,然后通过天台与神秘人回合,去到另外一栋楼再逃离。想到这,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视野渐渐模糊了,然后头一重,倒了下去。在迷迷糊糊中,他又听到了脚步声,十分细微的脚步声,正是因为他的耳朵贴在地上所以他听到了!
“啊!我还是……逃不出去啊,这恐怖的世界……”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连忙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往墙角挪,屏住呼吸,祈祷着自己不被发现。
突然,他感觉有个人已经凑到他身边,他绝望了:”果然,这一刻总是要来啊!”他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但是,传来的并不是咆哮声,而是一个少女温柔的声音:”哟,终于找到你了,我早就料到你会晕在半路,我看到你流的血还挺多的。”随后,那个神秘的少女便把意识模糊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的手搭在肩上,一步一步搀扶着他往天台走。
停电了的楼梯间,两个人,一步一步,拖着地上一条长长的血迹,摸着墙壁往顶楼走。每一步都是艰难,每一步都是希望。生存与死亡,就在这时间里穿梭,只要能离开那楼梯间,去到天台那么,活下去的机会便能大大增加。但如果……
“啪”,那个少女往他搀扶的人那快要垂下去的头轻轻地拍了下:”喂,醒醒,快到了。”随即,她便感到手上湿湿的,便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哦!原来是血啊,比我想象中还严重。目光随后低沉了下去,也不知道那是失望还是什么……
“我们到了!”那个少女再次从这那年轻人发出一脸天天的笑容,然后,两人合力推开了通往天台的最后一道大门。
但是,他们却看到了一个身影――一把刀,一双高跟鞋,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鲜红的液体。
“终于找到你了,你个死爸仔,你果然在学校早恋,怪不得成绩才这么一点分,我剁死你,你个人渣。”随后,咆哮着,朝他们跑去。月光,再次通过那把菜刀照映在两人的脸上。”那边那个女的,我也要剁死你,把我儿子给毁了,罪不可绕。”
“跑,你赶紧跑,我有力气把这天台的门锁上,打不赢她的。”那个少女搀扶着的年轻人发话了,他并不想让别人白白为自己失去生命,更何况是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人,尽管他一直被人讨厌着……
少女把他慢慢地放在地上,然后凑到耳边轻轻滴说:“姐也是有实力的哟!给我看好啦!”
“小……心……”地上的年轻人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指向了贴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身后,因为他看到了,刀,已经挥舞了起来。
刀,落了下来……
那少女却跟猫似的,向右一个翻滚,完美地躲开了那一刀。取代而之的是地上深深的一道沟痕,自然,刀也插在了里面,一时间拔不出来。随即,少女冲了上去,绷紧了双手就往她面前这个所谓的母亲的脖子劈去。
一下,两下,少女面前的疯女人顿时失衡,少女看准时机,绕到背后,一脚便踹向她的膝关节,然后压着她的脖子把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地上,那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那名存实亡的母亲开始发出尖叫,伴随着的,还有一阵一阵的谩骂声和向自己儿子的求救。
可是,谁又回去救一个刚刚还想捅死自己的人呢?疯子都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
看到这,他再次露出了他的笑容,笑得是那么快乐,那么愉悦,然后,颤颤巍巍的向那个控制住自己母亲的少女伸出了大拇指。然后,那个少女把手中的疯女人扔回楼梯间,随即反手把门锁住。
“怎么样?厉害吗?”那个少女把手放到了背后,挺直了腰,一步又一步地往地上一个年轻人走去,嘴角洋溢的是笑容,皎洁的月光配上她那身校服,完全就是个淑女的形象,让人看了都不可能会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地上的年轻人半眯着眼睛,一边拍着手,尽管他看起来是那样窘迫,可仍不忘赞美着眼前这位婀娜多姿的少女。
“你先来我家休息吧!”少女伸出了手,”放心,家里就我一个人。”
“不,她……她会再次追来的,地上的血迹太明显了……”
“放心吧,来吧,我带你逃离这个世界,逃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好不?”说罢,把眼前这个已经没力的年轻人背了起来,一步又一步地往另一栋楼走去。任凭着身后拍门声和叫骂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再回头……
“嘿,小伙子,你叫什么?”
“华禁广,但是比起你叫我的名字,我更喜欢你叫我代号016,毕竟我读了12年书,12年都是16号,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巧合吧!”
“敲了,我读书里面12年都是40号,你叫我代号40也不是问题呀!你可能习惯这样子叫人吧!”
叮----电梯到了……
你一会进去之后先休息一下吧,桌上有面包,我看你好像很饿,吃吧,没关系的。”随后,刚进门的代号40有走去阳台,抓起拖把笑道:”我还要去清洁一下呢!你赶紧吃,一会儿我帮你上药。”说完,走向了房子外面,把那地上鲜红的血点拖得一干二净,还要蹲下来,仔仔细细滴地看着每一处地面,确认无误后,又返回了房间,随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困吗?”代号40一边撕开了一段绷带,一边调试着酒精之类的药物,”想睡觉吗?”
“不,并不想,反而应该说我精神得很。”
“哦!这样啊!想逃离吗?”说罢,便一把把代号002的衣服脱了下来,拿起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了上去。
“啊!痛!”02再次要紧了牙冠,整个背后那像火一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全是,刹那间,豆大的虚汗便出现在了脑门上,也不知道那是热出来的还是疼出来的……
“忍着点,一个大男人的,这点痛算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说着,又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校服的运动上衣,”把你那衣服换下来。”
02静静地等着040把话说完,便答道:“想,我现在特别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02就被040套上了衣服。随后,又被040按倒在地,趴在他身上,凑到了他耳边说道:“嗯!那快点吧,我已经等不及了!”040坐起身子,那张甜蜜而又亲切的笑容再一次映入02的眼里,内心不禁有所触动:“啊!多好的女孩啊!可惜了,我肯定配不上她……”随后,040起身走进卧室,听声音,好像在里面那里什么东西便又出来了,向02伸出了手:“来吧,一起。”
02见她伸出了手,便也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但是,很明显,与眼前的040比起来,他显得犹豫多了。甚至,伸到了040的手前,02的手停下了。他,犹豫了……他显得有些胆怯,似乎并不敢直接放上去,可能是他感觉两个人不在同一档次上吧,可能……
040见02犹犹豫豫的样子,便一把拉住他的手,随即便往门外跑去。穿过电梯,穿过楼下的玻璃大门……02不由自主地往向了面前拉着自己的040,数千万个念头便从头脑里闪过:她是那样的白啊,还是……怎么说呢?纯天然的白。身上的气味也是那么芳香,而且,并不像故意喷香水的。这可比我那天天化妆成白鬼,一撒撒半瓶香水的班主任可不一样多了,脾气也是!可是……她父母真的不在家吗?她一身的武艺又是……好想学……真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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