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老板娘说话时间长了点,把康恩培的来电给耽误了。
重新打过去,康恩培接了说:“你电话一直在忙音之中。”
邢毅不好意思道:“是喽,在和柳青饭店的老板娘通话呢。”
康恩培表明态度:“这个案子你真太上心了,我没有理由不参与了,你看,明天就去牛洞村,你今天可以请假了。”
邢毅赶紧说:“不用去了,不用去了。”
康恩培叫起来:“咹?怎么回事?”
“我们要去接的老钟伯自己进城来了,把工具箱拿了出来,本来就放在他床㡳下,并没有被盗走。”
“饭店老板娘给你打电话说的就是这事?”
“对呀,我还以为是你打来的,结果不是,是我另一个朋友杨林翔打来的,他正去一去柳青饭店吃肠旺面,给我说了我不相信,说关门好多天了,他就把电话给老板娘,让她和我说,就是这个情况。”
“工具箱没有被盗,而是被这个老钟伯放床底下了,你掌握了这个线索,就想着去把这个老钟伯接来,现场从床底拿出工具箱,如此说来,这案情很简单呀。”
“哎,确实是这样,很简单的案子,却被我搞复杂了,纠缠着要你亲自参与,让你跟着紧张一回,我真对不起你呀。”
“你就快别这样说了,你完全是一副热心肠,对我的事特别关注,处处为我着想,我才要真的感谢你呢。”
“这个案子就不用你再费心了,结尾工作我在帮着,你就不用费神了。”
“就算了结了一桩事,我也轻松了许多,邢老师你还有话要说么?”
“我知道你忙,但是……”
“邢老师有话就只管说,不必要顾虑。”
“我要说的,就是你们副局长要和我见面的事,你千切要放在心上,你必须答应我,到时候一定要参加。”
“好的,我一定记着。”
关掉手机又觉得话没有说透,应该加一句,见面的安排越早越好。摇摇头,马上又拨打过去,那就变成王大妈的裹脚了,还是空一两天,回来再打吧。那就先去马鞍山一趟。
因为一直惦记母亲的身体检查,也不知确定好去的时间没有,这半个月一直忙碌中,抽不出空,这不是借口,想起一句老话,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肯挤,还是有的。
他选择从湾河大桥旧址那里过河。
上午10点,乘农公车先到石桥旧址旁边,沿着一条新修的便道,走约莫两百米,到达渡口。
渡口没有搭棚子,遇到下雨,就穿上雨衣,上岸后脱下归还,
两条铁船从两岸相对摆渡,每次限乘12人,这是一条铁律,因为河的下游曾经发生过船翻人亡的重大事故,主要原因就是超员,必须永远引以为戒。
一下车就看到新的桥墩已经起来了,那造型式样,完全是他的设计方案,走在便道上,就听见一起走的人议论,都是称赞,说设计者是个文化人,对历史有研究,所以未来的大桥基本上保持了百多年前老桥的造型艺术,很期待新桥早日建成,邀约好朋好友好到桥上来观光拍照。
邢毅内心暖暖的,做一件事,被人提及,被人记住,是一种安慰,更是激励。
吃晚饭前,邢毅到达马鞍山,他万万没想到,母亲的手术已经做过了,而且很成功,疼痛感基本消失,能够正常起坐躺卧,保持正常活动。
按照医生的说法,回家来好好保养半年,基本上功能可以完全恢复了。
邢毅即高兴又难受。
母亲还欣慰地告诉他,蒲明发的眼睛也治好了,县医院一年只安排一次集中治疗,每次30个名额,所以他们这个时候去,机会刚好。
机会是父亲抓住的,那几天天气好,气温不高不低,就敦促着,带上蒲明发一道去了。
蒲明发一直不想去,是房克华来动员,说:“老邢说得对,医好了眼睛,好好看着那三棵树,等着贵人来。你放心去,三棵树我负责看管好,你回来眼睛好了,看不到三棵树,你要我的脑袋。”
副主任发了毒誓,邢叔再三催促,蒲明发再不好意思拖延,摸索着收拾两件换洗衣服,跟着去了。
在医院里,父亲一个人跑上跑下,一会儿骨科,一会儿眼科,办入院手续,查血液,量血压,做CT检查。
想到父亲从四楼到一楼,上上下下不知跑了好多遍,邢毅就很难受,惭愧地说:“我真不该,啥也不知道,竟然不管不问。”
母亲说:“你事情多,哪有空闲,你爹是闲人,在家就做做饭,洗洗衣服,过几天我好了,就不要他做了。”
父亲说:“你还别说,我在医院里,十多天跑下来,这膝关节竟然不像以往那样痛了,逐渐轻松了,看来,一定的走路锻炼是有好处的。”
母亲说:“回来就去围着那山坡转,说高度与医院的五楼差不多,每天尽可能去爬两趟,这就算有事做了。”
邢毅说:“掌握好缓坡慢上,每天走八千到一万步,这样就能起锻炼作用。”
父亲说:“我围那山坡转两圈,差不多用两个小时,这算多少步呀。”
“多了不行,医学上有研究,走多了膝关节磨损增大,不利于锻炼。”
母亲接话:“是呀,就是机器,转了几十年也会破损,你是人,骨头关节磨劳伤了,以后还怎么走路?”
蒲明发得到邢毅到来的消息,杀鸡宰鹅,炖好了,来请他父子俩过去吃晚饭。
邢毅仔细看蒲明发的眼睛,果然亮堂,眼珠子转动自如。
“这手术做得好,恢复和常人一样了。”
父亲介绍,在医院十几天,就像变傻了一样,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路边山坡,庄稼,房子一个劲看。
到了村口不用抬头,就看见三棵树的上半部那一段,在向他招手似的,发疯一样跑过去,展开双臂,一棵一棵环抱,拿脸去贴树皮,以前只是用手摸,侧耳听树叶的声音,那树懂他,他一靠近,就哗哗响,他忍不住,哎哟,眼泪鼻涕一起下。
第二天,也不按医生交代的多休息几天,借来板车拉石头,围着三棵树修建一公尺堡坎,里面添满了细土,撒了紫云英种子,还有别的花草,给树子的家搞装扮。
偷着观察自己父母亲的眼睛,看上去还算正常,母亲手工活做得多,穿针引线还能行,父亲喜欢在野外转悠,长看远处青绿色,是有好处。
这马鞍山虽然离县城远一点,但环境好,空气清新,将来高速公路要经过,来去就方便,那时,就将东门坡老房子进行改修改建,搞舒适一点,父母两老就可以搬去居住,在马鞍山和东门坡两地之间选择居住,也可以分季节两边居住,任由他们选择,只希望他们能健健康康生活,顺利迎接那个好时代,多过几年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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