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志达提醒杭世凯：“这回你要换地方行事，不要在公司里打电话。”
杭世凯问：“还冒充邢毅吗？”
谭志达说：“两次都用同一个人的名，谁还信你？”
“那我这回用谁的名字？”
“你就冒充那女孩子的父亲。”
“五十多岁呢，我这声音听起来不像呀。”
“你先回家，关门大声吼叫一阵，把嗓子弄沙哑一点，那就像了。”
“可以，那我说什么呢？”
“说倪继勇威胁你女儿，导致她不敢出门，耽搁了功课。”
“嘿嘿，我婚都还没结，就有女儿了。”
“你傻呀，这是叫你扮演。”
“晓得，就说这点事？”
“内容是单薄了点，形不成伤害，改一下，就说倪继勇威胁要拿炸药炸我们家。这样就严重多了。”
“好，那我去了？”
“办完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休息一天。”
“明天你记着给我要手机哟。”
“放心，我会安排。”
杭世凯开门出去，差点与要进来的洪敏婕碰了头，
洪敏婕在前，桑倩在后，进来坐下，问谭志达：“大科长，上星期定的事，哪天落实呀？”
谭志达推推眼镜，想了想，是的，答应全科室的人一起去五里香，尝尝那里的味道。
“我说话是算数的。”
“那就兑现呀。”
“今天？人不齐呀。胡彦丽去哪里啦，你们联系她一下？”
“她去哪里没给你说？”
“我们外出一个小时都要请假，不批准还不敢动。”
“人不比人同，花不比花红。”
“你们不要信口开河，说些无原则话。这地球离了谁照样转。”
“听听吧，还不能说了呢。”
“是你们不开心啦。这样，五里香改天再安排，进的的晚餐，我请你们吃鱼头火锅。”
“百灵酒家？”
“当然，提前打电话预定。”
“哦哦，这个待遇好高啊。”
两个人拍一下手掌。洪敏婕轻声道：“这回，胡彦丽要怄气死了。”
三人到下，年轻老板说：“你们运气好，九号包房刚好腾出来。”
那9号包房靠走廊尽头，名字都取得贴切：隐秘世界。
三个人分三角落座，因为是三角桩，不存在主次，
称了九个鱼头，一个中号锅底。
看着锅子，洪敏婕嘟着嘴：“三双筷子在一个锅里头那样搅来搅去，不卫生。”
谭志达戏谑道：“是多一双了，要只是两双筷子在一起搅来搅去，那就是另一番风味了。”
洪敏婕起身去拿来要来了一个小一点的锅，准备往里面夹鱼头。
谭志达说：“等等，你想干啥？”
“我想分三个鱼头到小锅里，一个人吃，大锅里六个鱼头，两个人吃。”
“这样大锅里就只是两双筷子啦？”
“这样不就是另一番风味了吗？”
“你们两个吃大锅，我一个人吃小锅。”
“不行吗？”
桑倩说：“洪姐，不行呢。”
洪敏婕说：“那这样，你和大科长吃大锅，我吃小锅。”
谭志达摇头说：“洪敏婕呀，你搞什么鬼呀，你让桑倩和我吃大锅，你一个人吃小锅，哪有这样分法呀。”
“不这样分，能确保两双筷子在一起的风味么？”
“洪姐，怎么是我呢？”
“怎么不能是你？大科长对你不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是怕大科长不文明吗？你猛一点，大科长就文明起来了。”
桑倩满脸通红：“洪姐，你怎么……”
洪敏婕附着桑倩的耳朵，小声说：“今天我反胃，怕出状况，你要谅解姐……”要印证事实似的，突然捂住鼻子和嘴，掉过头去，指了洗手间，“我要去那边。”揉着胸口小跑着去了。
桑倩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额头上浸出了密密的汗珠，
谭志达平时并不太注意观察她，今天情况有变，短暂的几分钟里，他开始关注她了，感觉这张笑脸还很秀丽，不光看了她眼睛鼻子嘴巴牙齿，还往下两寸看到了那领口，她略微低头的时候，那一小片粉嫩色就呈现出来。
他把小锅里的鱼头倒回大锅，哼了一声：“好家伙，大团圆的气氛都搞坏了。”
他夹了一个鱼头，要往桑倩碗里放，
桑倩赶忙用筷子来阻挡，小声说：“不要不要。”
声音十分温柔，就像花丛里飘飞的小蜜蜂。
他另一只手极速伸出，作阻挡状，与桑倩的手靠得那么近，轻微地旋转六十度，把那手腕握住了。
他还说了一声：“别动，碰翻锅子不好。”
桑倩本能地要拼尽全力挣扎，听了他的话，真的害怕弄翻锅子，汤汁溅上衣服，就没敢动惮。
大头和小头的间歇不到一寸，粗发和细发靠得更近，可见大头的引力远比小头的大。
现在他心跳很急，浑身燥热，但表情上却不露声色，他的力气完全控制在手臂，手腕，手指头上，稍微用一点力，她就会咧嘴。
他想放松一点，但又不愿意她挣脱，只要她不动，那他也不会加力，就这样维持几分钟，那种感觉，真的是莫可言状。
不过洪敏婕回来了，他的那只手松开了，捉了筷子，夹一个鱼头放进洪敏婕的碗里。
洪敏婕说：“太大了，吃不下。”把鱼头夹往他碗里放，他就去推挡着她的手，这次没有捏手腕，只是触碰，同时故意盯住她看了一秒钟。
洪敏婕的眼睛桑倩得要大许多，黑白分明，嘴角微翘着。他从一本杂志上读到过，嘴角爱翘的女人心漂浮，下一句又说嘴唇厚实的男人淫心重。他下意识撅起嘴巴，并将眼珠子使劲朝下，看自己的嘴唇是不是真的很厚。
那一瞬间，还简单思索了一下自己的事，每星期回家一天半两个晚上，和崔云英在一起，第一晚上还有热情，第二晚上就淡味了，星期一早上六点不到，迫不及待就推开她，要赶来上班了。
他对崔云英谈不上什么感情，都因为那时年纪轻，把不住方向，一时冲动，吞下禁果。一切都是自己所为，怪不得别人。曾经一段时间，崔云英天天纠缠他，要去锦喜最高档的影楼补一张结婚照，他借口有事或者忙没有时间，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大家兴致也都淡了……
9个鱼头本来是3人均分，可是桑倩胃口小，只吃了一个半，洪敏婕吃了两个，剩下的五个半，谭志达包了。
这顿鱼头火锅花费时间不长，一个小时多一点。
两个女生先走，谭志达起身来到门边柜台签单，拿了一条烟装进皮包。
签字簿递给小老板，一回头看见了文启义。老老少少五口人，介绍了是他母亲，他姐，他姐的两个孩子。
文启义说：“来和我们一起，再吃点。”
“吃的够多了，陪你吹两句，鱼头来了我就走。”
文启义姐姐看起来形象气质都还不错，面带笑容，亲和力也可以。
听启义说过，大姐在公安局档案室上班。
谭志达就与她交流起来：“你们档案室在”
“是的，那里是老办公区，环境雅静，局机关搬新房，我们就档案还有后勤库房留下来了。”
“我想冒昧问一句，有关过去的老档案，可不可以查阅一下？”
“有规定的，一般是内部公检法的人才来查阅，外部人员我们一般是不接待的。”
“肯定是这样，而且档案都是机密级以上，管理很严的。”
“小谭哥想查谁？”
“啊，不查谁，因为好奇，就只是问一下。”
谭志达想的是邢毅的父亲，案情不清楚，是个谜，他也分析了，要是直接背负人命案，那绝对是要呆在监狱里的，不可有人生自由。假设命案实锤，却没有关押判实刑，那只有一个解释，有很硬的后台，特大红伞，才会那样闲居在乡下，安然无恙。
鱼头上来了，也是9个，不过看上去要小一点。
“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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