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辛握紧了双拳在胸前抖动,请了假,拿上背包就出动,赶车进城,在锦城酒家门口,与胡彦丽意外相遇。
他十分惊讶:“哎,你怎么在这里?”
胡彦丽盯住他:“那你又怎么来这里?”
他解释:“我来会朋友,哦对啦,也是你的朋友,你为他的事去过沙溪呢。”
“邢毅吗?他也在这里?”
即随一起进餐厅与邢毅见了面。
胡彦丽说:“嘿,爬一趟大屯,你们就成了好朋友,发展真快呀。”
邢毅笑了笑,将她介绍给杜守江认识。
杜守江主动和她握手,指了桌上的酒菜说:“既然大家都熟悉,那就无须客套,请坐下,我们开始吧。”
一边吃着,一边听杜守江说了接获奖通知的经过。
那天下午,他都下班,走出门来了,感觉耳朵里中还是嗡嗡响,像是有蚊子钻,挖一下耳朵,还响,才醒悟过来是电话铃声,就仄身回去接听,是地区群众艺术馆馆长,开口就大骂:“你这个老杜,讨人嫌,还有三分钟,就提前下班啦?”
杜守江赶忙说:“不是,是去了趟厕所,这不就回来了嘛。”
地区馆长恶狠狠地说:“两个小时之内,赶紧来地区。”
“两小时?不吃饭啦?”
“来地区吃,我请你到五粤楼,吃海鲜。”
结果那晚上没回来,醉在五粤楼了,为啥?锦绣县文化馆选送的两幅作品都是金奖,还被省里点名,要送去参加全国巡展。
说着朝外面招手,两个小青年捧着两面奖状进来,杜江双手接过,郑重交给邢毅。
桌子边顿时一阵热烈的掌声。
酒水斟好了,杜守江首先要敬邢毅:“万万没想到,在那水电厂的僻静山沟里,竟然隐藏着你这么一位大师级人物。”
岳辛说:“你们是没有到过那水塔边的小屋,这两幅作品就出至那里,站在那小屋跟前,举目望去,逶迤的群山就像大海的波浪,人的心胸顿时宽阔无比,犹如蓝天……”
邢毅说:“你们都过奖了,岳辛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怎么在意,那几幅画其实都是闲暇时候随便画的,只能算是习作而已。”
胡彦丽说:“过渡谦虚就等于骄傲。”
岳辛不仅只是言辞表达,还有实际行动,要送一件礼品给邢毅,从背包里取出来,是一对六寸长,一寸宽,六分厚的青花磁镇纸。
他在水电厂,看到邢毅作画,压在画纸边上的,是从外面山上捡来的两小块青石板。
他当时就笑邢毅过分简朴,邢毅却说这很贴近自然,就记在心里,这一对镇纸一周前就买好了,想着找个好时机给送去。
接到杜守江电话,顿时感觉这正是机会,此刻的意义就不一般了。
杜守江放下碗筷,接过镇纸去把看,称赞说:“工艺细致,花纹透骨。”
胡彦丽拿到手,就向上抛了一下,先试试轻重。
岳辛见她动作猛烈,赶紧伸出手去接。
她却笑笑,把镇纸贴紧面颊,看看是不是很冰凉。
岳辛说:“不是铁的,请小心一点。”
话音刚落,一条镇纸竟然从她手里滑脱,掉落到杜守江怀里,杜守江反应慢了一步,没有抓住,镇纸顺着他膝头掉地,“啪!”一声,分成两段。
岳辛慌不迭地蹲下去,双手捡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就要掉下来眼泪来。
胡彦丽也被吓得不轻,紧张说:“太光滑了。”
见岳辛脸色变成青灰,就问:“你在哪里买的,我去买来赔。”
岳辛翻着白眼:“哪里有啊,我的一个朋友去瓷都,从那边带过来的。”
胡彦丽盯住他:“那你花了多少钱?”
岳辛一个劲摇头。
再问,岳辛就哼唧说:“反正不是几十块。”
“那就是几百块啦?”
岳辛苦丧着脸,就是不愿说。
邢毅道:“三百也是几百,九百九十九也是几百。”
胡彦丽甩手说:“那我就赔九百九好了。”
邢毅说:“开玩笑啦,谁要你陪哟,”
邢毅把两节镇纸残段对接了,说:“不怕,我在小小村跟着老木匠学会用桐油混合石灰,反复捶打,形成糊状粘胶,粘和度特别紧实,看不到痕迹。”
邻桌有个小孩好动,汤碗没端好,掉地上砸坏,汤汁溅在邢毅鞋上,小孩奶奶也不道歉,这样娇惯可不好,
邢毅一百年把断镇纸装好,一边看那小孩,眉毛一动,问岳辛:“哎,最近有没有去那个小屯村?”
岳辛说:“一年多都没有过去。”
邢毅说:“那我委托你,最近想办法去小屯村一次,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呀?”一边拿眼角瞥胡彦丽。
“还记得我们两个从那儿经过的那一次吗?”
“记得,一个老奶奶带个小哑巴,小哑巴在你背上撒尿画地图呢。”
“对呀,三年多了,小家伙长大了,该上学了。”
“对对对,当时你对他奶奶说,地区有特殊教育学校,建议他们到时候送他去那里读书。”
“我在想,现在时放暑假时间,假期一结束,就该报名了。所以呀,请你最近过去看一下,告诉他们加,作好准备,到八月中下旬,就带他进城来,我这边也联系一下学校,然后就送他去。说了的事就要做呀。”
岳辛说:“这件事还这样记着,你这样的为人还真难得。”
“记住哟,我等你的消息。”
差点被冷场的氛围有所缓解,杜守江的心意总算顺利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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