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厂长在地区开完大会,电话里把情况给童景江说了一下,发言获得热烈的掌声,地区领导对我们的工作很肯定,还要将邢毅评为省级先进个人,这下在县里算是长脸了。
童景江说:“这都是你问题看得长远,和县里打交道有方,这样一来,我们水电厂在县里的位次就该向前移动一下了。”
“肯定的了,等我参加完这一轮评审会,回来找个时间,邀请县里的领导下到厂里,进一步好好勾兑一下。”
“没问题,我在家里做好准备。你一回来就办。”
“我这就直接到省里去了,家里的事,特别是招聘的事,你要把好关,一定要招聘到合格的人员。”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童景江马上叫来文启义,将和瑞德话作了传单。
文启义表态:一定严格按照领导的指示办理。
一系列工作确实是跟严格的,把所有报考申请表摊开,一张一张审看,共有96人报考,比例接近四分之一,这说明水电厂是是很热门的地方,虽然地处偏僻,都知道下一步要在县城修建职工宿舍,上下班用专线车接送,很有吸引力的呀。
他逐一查看考生的籍贯,出生年月,家庭出身,文化程度,家庭主要成员,身体状况,兴趣爱好,还细看一张张年轻人的照片,注意把那些一眼看上就有好感的人的名字记下来,希望他们能够考好,跨进水电厂的大门。
笔试考试之前,文启义电话联系刘义寿,他干儿子要参加考试,报名时资格审查符合条件,名字拿到了,人也对上了号了,准考证也领走了。
刘义寿一直没有来见面,而是委托谭志达打招呼,大家认识时间一致,他们的关系发展就这么快,达到了可以互相委托办事的程度啦?
文起义的意思,要与牛义寿面谈一次,哪怕就说一句话,这是礼节,也算是打个招呼。
接连拨打了三次手机,一直都是:对不起,你拨的电话没人接听。
拨不通刘义寿,就找谭志达,说了:“你帮他出面办这个事,但有个情况我得再次核准一下,避免到时候被人钻空子。”
谭志达道:“怎么说是我帮他出面这样的话?难道就没你的事啦?”
文启义说:“我要问的情况是,他侄儿子户口从那边过来的时间,这边招聘简章有明确规定。”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时间要求达不到,也不会过那审查关的。你就只管想办法让考合格就行了。”
几天前谭志达来找他的时候,就直接说了,刘义寿这个干儿子学习成绩不好,硬考是考不上的,所以要文启义想办法安排。
谭志达转给他5000元钱,钱是不少,但要让他考合格,除了透露试题,文启义想不出别的办法。试题要在考试之前一天才能拿到。他问谭志达到时候给谁。
谭志达说:“这样做跟要他硬考没差别,之前就说了,成绩不好,你就是给他题,抄也抄不下来。”
文启义说:“这就不好办了,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拿来的钱我也不要了。”
谭志达说:“只说帮不了忙,钱送回来,这就算完啦?”
“那还要怎么着?”
“刘老板的意思,那点钱只是手续费,以后更大的数目还在后头呢。”
没听到文起义回应,谭志达道:“哎,还在听吗?”
文启义说:“我听着的。”
谭志达继续道:“那干股确认书,你保存好的嘛,可以考虑填写数字了。”
当初拿到干股确认书时,没有填写具体数字,但牛义寿口头上有承诺的,可以考虑掌握在10万左右。孟庆彪说了,考虑到煤矿才开始运作,效益还没有产生,所以他与刘义寿商量了,前两年先不忙填,等到一年以后,效益有了再填。填的时候互相通个气,最好保持相对一致。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填多少数字呢?文启义主动找孟庆彪询问,回答是还没有得到刘老板的明确态度,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孟庆彪的回答让人不爽,文启义不得不产生联想,那刘义寿绝不是等闲之辈,到时候会不会是竹篮子打水?心里头一直不安逸,就像一块石头梗在胸口上。
文启义沉默一分钟后,问谭志达:“这次他给你多少?”
谭志达嘿嘿笑:“这次主要靠你,我无功不受禄。”
文启义也嘿嘿笑:“那考生户口跨省从老家农村转移过来,变成城镇居民,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呀。”
谭志达说:“转移户口的事我根本就插不上手,那是他牛义寿自己的本事。我们现在有事都还要求他呢,只有我们给他送礼,哪有他反过来要给我们好处的是哟。”
隔了几天,正式考试开始,开考时间过半之后,文启义开始巡视考场,
三个考场轮流都巡视了两次,在第二考场,他看到有个考生,穿一件橘黄色夹克衫,十分显眼,手腕上有高档手表,脖子上有金项链。
说实话,文启义从心底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偏偏这就是刘义寿的干儿子,他拿了好处要想办法帮忙的人。
考生并不是专心致志地做题,而是东张西望,看到他巡视到跟前了,并不低头,而是扬起脑袋,盯住他胸前的巡视牌,还要凑近点看。
文启义转过身来,捂住鼻子准备作出要打喷嚏的状态,乘机将牌子翻转,揉了两下鼻子,回过身来,让考生只看到牌子的背面。
前面一排的一个考生站起来,收好了准考证和钢笔,离开课桌走出去了。
文启义就走过去,低头看做好的试卷,所有题目都有答案,并且很全,卷面十分整洁,很多题文启义看不懂,但就凭直观感觉,这个考生必定是高分。
这个考生的考号是60号,他下意识回走几步,来看待金项链的这位,是66号。
文启义出去巡察那第一第三号考场,转了一圈,又来到第二考场。考生基本上走完,可以清收试卷了。他让监考老师准备装订线,密封条,试卷就由他来收取。
监考老师低头工作,他背着他,拿起笔在60号的0上面加一条小尾巴,掏出橡皮擦,把66号的6上面小尾巴擦掉。做这两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他把试卷叠整齐,送到监考老师面前,又伸手帮监考老师理线头,那装订线什么时候搞乱打了结,监考老师理不出头路来。
文启义掏出钥匙串上的小剪子,果断剪掉线结,说:“重新来,在打结处贴上密封签,我和你一起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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