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利转向孙国玺，问道：“那个项目指挥部的文件是怎么回事？那个首席设计师哪来的，这事是谁定的？”
孙国玺说：“签约仪式上祝院长就说了，以后项目上的文件资料都会下发给我们的。”
“不要扯拐，我说的是设计师，还首席呢，这个人怎么回事，该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吧。”
孙国玺摇摇头：“你说对了，我刚才还问苏怀安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呢。”
“我就知道，只要有苏怀安上前，事情就会出怪，如果说你真不知道，我看就是他背着你干的？”
“他说也不知道，还催促我准备打电话核实一下，你一进来他就走了，你们两个这样做，真叫我难堪，我要怎么办才好呀。”
“我和他的事先不扯，先说这件事，苏怀安催你打电话核实，往哪里打？”
“这不正说着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你给……唉！”
“老孙，你该不是在我面前演戏吧。”
“老谭，你怎么这样说呢？你不相信，那你就在我这里打电话去问就是了。”
“你要我问哪里？”
“随你呀。”
“你给我指挥部的电话。”
“指挥部办公室的电话我没有，只有祝院长的，我给你？”
“给我这个电话没用，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
“那怎么办？”
“你来打。”
孙国玺很无奈的样子，就拨通了祝院长的电话，同时按下了免提。
“是祝院长吗？”
“是我，我是祝汇源，孙经理，你好。情况怎么样？各项工作都准备好了吗？那个小邢在不在，在的话你说完了让我和他说几句？”
“不好意思祝院长，邢毅他不在这里。”
“怎么？你们还没有去通知他？”
“祝院长，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公司还没有来得及讨论，所以现在正在商量这件事呢。”
“孙经理呀，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们就不用讨论了，这个人是我们点名要用的，超薄型混凝土-拱桥在你们县里建造，那是你们县的光荣，也是你们公司做强做大的机遇，这个人我们是要借调到院里来的，我现在给你说一声，先借你们公司过渡一下，过一段时间指挥部会搬迁到你们地区来，那时他就可以过来了。你给你们班子成员解释一下，不给你们添加任何负担。”
孙国玺朝谭永利翻白眼，很小心地说：“哦，原来是这样呀，知道了，对不起祝院长，差点搞误会了，行了，那我就及时给大家通个气就好了。”
放下电话，孙国玺长出一口气：“你都听见了，是祝院长他们这样确定的，借我们这里过渡一下，祝院长这样说了，我们怎么好推辞呢。我这就给苏怀安说一声，他也是惊爆爆的跑来问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双面夹攻，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谭永利本来是要找苏怀安的碴子，认定这件事就是他在作怪，听到孙国玺和祝院长一番对话，苏怀安也是不知情，再找他就没道理，回来给谭志达如是说了。
谭志达撇嘴：“你就相信啦？”
谭永利说：“我守在旁边的，那祝院长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谭志达哼哼：“孙国玺当着你的面先按下免提，故意让你听见，这说明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这还不好解释？知道你肯定要提反对意见，要去问个明白，于是他们就提前设计好了，用这种方式对付你，忽悠你。”
“你是说他们一个远在省城设计院，两个在锦绣县城里，隔空作这样的设计，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一直不拿你当个事，但凡重大的，关键性的事情，都会给你下套，搞迷魂阵，就想要达到摆脱你，不让你参与决策的目的。”
“没这种事，公司的重大决策我还是参与了的，基本上都是知道的。”
“眼前这件事你就不知道。人都进来了，不经过考试考核，不经过专题会议研究，就凭他们两个人私下商量，黑嘎嘎就这样定了。”
“看来你是没听我说清楚，他只是借助我们这里过渡一下，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真的要是进来了，手续不拿到你这里办，那算什么呀。”
“宏达公司首席设计师，都已经形成文件了，外面人都知道了，你还这样相信他们的鬼话。完了我的老叔，要怎样你才会清醒呀，被人骗了还乐意帮人数钱，也只有你了。”
谭志达还在念叨，谭永利甩手走开了。
不想再和侄子啰嗦下去，再多说几句，你让开吧，你真的是不行了，对付不了那些人了这样的话就又要说出来了。
谭永利现在最不高兴，甚至于说最反感的，就是谭志达咄咄逼人，直截了当要他交班。
谭志达一扬手，把纸团朝老叔后背扔，力度不够，纸团飞了一米多远就轻飘飘掉到地下。
谭志达打开传真机，预热五分钟，把那份文件给文启义传了过去。
文启义坐在办公室，听传真纸吱吱响，徐徐吐出一张打印纸，机子停顿，他扯下印有文字的一截，很快就看见了宏达公司首席设计师的的内容，刺激了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传真来自宏达公司，马上想到要先问一下谭志达。
谭志达却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公司传真机不止他这一台，他说：“你把内容念给我听。”
文启义念过。谭志达说：“你确定就是他？”
文启义道：“你搞哪样？难道还有另外一个邢毅不成？再说这份文件传到我们这里来，就说明就是我们这里的邢毅，不会错。”
“突然成了我们宏达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这怎么回事？是你们搞的突然袭击？”
文启义说：“不要随便说，传真来自你们公司，你不知道，不等于其他人不知道，赶快问问你们公司那几个头头。”
谭志达说：“刚才就问过了，这个事呀，恐怕不那么简单，背后的名堂多着呢，唉，有些话电话里不好说，你还是过来一趟吧，百灵酒家。”
40分钟后两人见了面，谭志达要了一个小火锅，6个四两重的鱼头。
闻着锅里的香味，文启义等不及，先干了一碗汤。
谭志达低头看看锅里，皱皱眉，叫服务员：“来加点汤汁！”
要了2两啤酒，谭志达说：“开盖有奖，看看是不是又来一瓶，那样的话，一人两瓶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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