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也下了车,把着车厢看里面的鸽笼,有两只鸽子的头伸了出来,邢毅感觉这头型,羽色,眼珠子都很亲切,往下看了脚环号码,心里一动,接连看了几只,心跳加速起来,都是他给古秘书长孵育的鸽子呀。
怎么回事?这十多只鸽子是要代办路上放的,意思就是要拿奖的,靠缩短距离抢险归巢夺高名次拿奖金,这是多么拙劣的手段呀。
难道秘书长参与了?到目前为止,就他对古秘书长的了解,正如前世上那赛鸽车司放员的说法,作风正派,他是不相信……难道今生遇到了什么事,就发生了变故?鸽友心目中的人设就因为这一次的作假轰然垮掉?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给鸽子拍了照,走离小车远一点,给古秘书长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说:“是我,邢毅。”
古秘书长说:“你到省城来了吗?那你赶快搭车到飞翔中心,观看比赛。”
“秘书长要亲自到现场观看比赛吗?”
“对呀,现场热闹得很呀,观看鸽子飞回来的场景,激动人心的时刻呀。”
“正式比赛是今天吗?”
“对呀,就是今天呀,想办法过来一趟吧,从你那里到飞翔中心,不会超过两小时路程,来得及的,现在就出发,我就在中心等你。”
“秘书长对自己的鸽子很有信心,一定会获得高名次,是不是?”
“信心一定是有的,不然的话,这一路鸽子,品系纯正,孵育质量过关,饲养训放到位,基础打得好呀。”
“可是,不是说种气力气都不如运气吗?”
“鸽子进名次拿奖,获奖者都说运气好,那是谦虚,平时品系的选择,配对的功夫,饲养和训放付出,这些都是基础,基础不好,是带不来好运气的。”
“我现在要告诉你,我在育种孵育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你相信吗?”
“你是在开玩笑,幼鸽送来的时候,我专门看了,还有中心的朱老板,训练师,几个人都检视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一点完全放心。”
“你们看到只是表面,我在孵育过程中,每天都在观察,我是最有体会的。”
“放心吧,那是你的心理作用,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期望值不要太高了,免得到时候落差大,是不是?嘿嘿。告诉我,你来得了来不了?”
“我真来不了,一直都在路上跑呢。”
“好吧,车到了,鸣喇叭了,我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哎哎……”
“什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邢毅停了一下,才问:“按照规程,这次你该交多少参赛费?”
古秘书长叹口气:“我们交的二十羽鸽子,按照规程和打彩规定,满打满算要交十来万呢。”
邢毅语气中肯:“打彩没必要参与,交正赛的费用就行了。我们又不是为了要赚钱,就是为了检验这一路鸽子在公棚赛的表现能力。”
“可是朱老板他特别看好这一路鸽子,还想要进一步合作呢。朱老板说一定会获得好成绩的,要我满怀希望等着,就看今天的结果了。”
“一共有多少鸽子参加?”
“不得了,超过两千羽了,打彩按每羽五千元交费,差不多一千万呢。”
“那头彩能够拿到多少?”
“按总额的百分之十五计算;二彩取百分之十二;三彩取百分之十。”
邢毅还想说“我想让你看……”话来到嘴边,犹豫起来了。司机已经发动车子,关车门声音也大,他有点着急了,就赶紧按键停了手机,过来上了车。
邢毅紧张地想着,见不得天的事情被他遇到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观,路见不平就要出手,一定要干预!不为什么,就为鸽子比赛的公平正义,为古秘书长的人设不被损伤,净化鸽界比赛活动的干净环境。
而从与秘书长的对话中,听出来他对偷放鸽子的事并不知情,至少是朱老板暗中操作没告诉他,而是等到鸽子归巢拿奖后再与他讨论奖金分配事项,秘书长将继续被蒙在鼓里,鸽子迟归了,拿不到奖,那就从鸽子身上找原因吧。
继续行使了二十多公里,司机掏出手表看时间,车靠边停下来,告诉邢毅,已经超三十多公里了,这里就是放鸽子的地方。
这时手机振动起来,掏出来看了是天气预报,邢毅瞬间也有了主意,就举到耳边,靠近车窗说话;“喂,老唐呀,我是邢毅,有事?好,我听着的,你说。嗯,嗯,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果园派的车。哦,哦,知道了,你先别慌,就在那里稳倒起,我和师傅商量一下。”
转脸对着司机说:“师傅,有麻烦了!”
司机看他一眼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电话是唐师傅打来的,他是我们村里纯净水厂的工程师,昨天就到省城来购买设备,现在回去的路上,乘坐的大巴车出事了,他没有受伤,但设备他背不动,还在那里守着,这样,我给你五百块钱,我们绕个弯,过去接他一下?”
司机拉下刹车,回头看了看鸽笼,犹豫起来。
邢毅问:“你放心,我们去到那边,也掌握着在几十公里的路程,然后放鸽子,你看行吗?”
“行倒是行,就是方向上不太……”
“不用担心,鸽子有很好的导航能力,在天上飞很容易找准方向的。”
司机咬了咬下巴:“他在哪里?”
“高速路上。”
“上高速的路口还远呢。”
“师傅不必有什么顾虑,路程没有减少,时间也不会耽搁,还有呢,我这个人嘴巴紧,不会说出去的。”
一边说一边掏钱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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