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哭喊着问爸爸为什么不顾正业地成天打牌,说那点积蓄是他们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攒上的,那就是他们的希望,可如今他却如此挥霍,这是着了什么魔道了。爸爸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驳说妈妈这么多年都没出去工作,就洗个衣服做个饭,说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过问。就这样,双方都嘶吼着,都想把对方吃了似的。
予曦在门外听到他们的吵架声,她心疼妈妈,心疼妈妈作为家庭主妇不被爸爸认可。从小,予曦就没怎么有关于爸爸的记忆,只是记事后才明白爸爸的存在,之前喊的爸爸只是一个词,一个妈妈说要叫这个男人为爸爸的词语,予曦无论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亦或是开心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找妈妈解决问题,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是跟妈妈要。予曦为什么不找爸爸呢,因为没有用啊。谁都是这样,都喜欢对自己上心的人,孩子不懂什么利害关系,更是谁对她好,她就更谁掏心掏肺呀,爸爸都没怎么抱过予曦,妈妈总说爸爸还是报过两回的,一回是予曦刚出生时报予曦回家,这是因为刚刚生完孩子的妈妈身体太虚弱了,抱不了孩子;另一回就是有一年过年回老家时,那时弟弟予扬已经出生了,妈妈一口气背不了两个孩子,再说,还有大包小包的要提,于是,予曦才得到被爸爸“宠幸”的机会呢。 爸爸的工作是卖水果,但是爸妈的本钱不够,就没有在水果市场租摊位了,那时城市管理没有现在严格 ,也没有那么多便利店,网上购物也还没有火热起来,更别提冷链发货了,所以流动摊位生意还好一些,爸爸就跟其他的水果小贩一样推着小车卖水果,在还没有予曦、予扬时,妈妈也跟爸爸一块早出去卖水果,不过没有晚归,下午买完水果,两人就和朋友一块出去玩。妈妈有了几个孩子后,因照顾孩子和丈夫就留在家里当主妇,每天比爸爸起得还早,然后给爸爸做早餐,爸爸出门后叫孩子们起床,又给孩子煮面条吃,光是一家人的早餐在家吃,就比在外吃早餐的家庭节约了几十块钱,但妈妈可就累苦了,准备食材得花时间吧,烹煮食物得花时间吧,餐后收拾碗筷也得花时间吧,之后得送孩子去上学、买菜、洗衣服,准备午饭。下午还会和爸爸一起去卖水果,到了孩子放学时候再去接,接回后又得准备一家人的晚餐,每天都是一样地做着这些繁琐、脏累的活,更苦逼的是什么?那就是不被人认可还没有工资,何以见此呢?辛辛苦苦准备的中饭被家人吃完后,餐后收拾完又是一张空桌子,没让人看见价值,干了一天又一天,只是节约了钱,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挣钱,但还是始终没看见现钱,所以爸爸就说妈妈没赚钱嘛,现在的社会,真是对女人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又要做贤妻良母,又要拿高薪。可爸爸他怎么不想想呢,如果妈妈不是帮他生了孩子,家庭负担重,那在外找份工作拿工资又有何难呢,那一顿顿可口的饭菜、一件件温柔的衣服背后,不是妈妈用心做地吗?
要说爸爸也辛苦,每天推着小车卖水果要走好多好多的路,每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作为一家之主,爸爸要担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也挺累的。所以爸爸想发大财,想轻松一点,这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要是打牌赌博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赢别人赚大钱,那岂不是人人都坐在牌桌前,还奋斗啥,打一回两回放松放松也就算了,输了几个钱也就算了,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罢了,为何爸爸还要继续去打牌呢,再说,这样就真的轻松了吗,心理负担不是更重了吗?在牌桌上要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赢别人,回家后面对妈妈的怀疑又要编一个看似合理的谎言来应付,说了一个谎后又要编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圆之前的谎言,岂不心累?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安分守己地工作,回家还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和和气气地、平平静静地有什么不好。予曦家其实就像很多传统家庭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就像古代社会的男耕女织一样,家庭中的人都各做各的一份事去。
而现在呢,夫妻吵地不可开交,孩子吓得在家不敢欢声笑语,总看看父母的脸色怎样再行事,生怕一不注意又要吵架了。
爸爸还是不听劝,天天去打牌,妈妈则在家照顾家庭,只是存折里的钱越来越少了,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沉重了,菜品也越来越单调了。妈妈的心情越来越沮丧。
那一晚,爸爸妈妈有吵了一架后,予曦在日记本上写下:天使,你可知,我在呼喊,批判命运的不公,谴责人性的不良,感喟自身的不幸。
秦始皇用自己的雄才大略统一了中国,可终究因暴政亡国,假如秦始皇不追求长生不老,不加给百姓如此繁重的赋税,秦朝或许仍存在更长一段时间。假如如此,历史会进行一场大改写。我又是多么渴望可以时光倒流,我现在的家可以不再是现在的家了,没有吵架声,没有出尔反尔的人,而是拥有一个我所羡慕的家庭的样子:平凡、和气、幸福。
其实吵架真的很累,就像爬上了珠穆朗玛峰那样精疲力竭,但不同的是心累。
我多想像天上的风筝、空中的小鸟一样可以无忧无虑的飞向想去的地方,不用听别人的吵架声,不用有委屈只能憋在心里,不用在家里生活也需要察言观色,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只能不动声色。
家有吵架声已是喜以为常,打架事件也不是罕见之物,这特殊的家常便饭早已习惯了,又是多么渴望家庭中和气的交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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