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女洛神

当她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巫师要抓她去祭河神的喊声,并且很快被士兵抓住了,于是她灵机一动:“你们胆敢抓我,快把我放开。要是让龙知道,它饶不了你们。”

“抓你去祭河神,关龙王什么事?”

“因为,我是龙的情人。”

“龙的情人。”所有的人,都放开了抓住她的手。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谎撒得太大了,不过。这种事情,又有谁知道,谁敢证明,只怕,连西王母也不敢掺和进来吧。

但是,世间还有比这更好的谎言吗?她是家里唯一独女,要是她被抓去祭河神,那家里的妈妈怎么办,她们怎么活下去,所以,为了家里相依为命的妈妈,她只能撒了这个弥天大谎。

但那个巫师走了过来说道:“龙生九子,各不为龙,已不为人,龙从来没有找过人类为妻 ,你是在冒充龙的情人。”

“我为什么要冒充呢?龙能爱上其它的任何生灵,为什么不能爱上人类,它爱,它只爱我一个人类,只是,它谁都不曾告诉。”

“是吗?如果,能找到他的儿子出来作证,证明你并不是龙的情人。”

“你,你能找到龙的儿子?”

“是的。”巫师说完,眼睛变成了裂瞳,此刻,洛神才知道,眼下的这个人,正是龙的某个儿子所控制的儡傀,此刻,龙的某个儿子,正用巫师的眼睛注视着她。

如果真的是龙的儿子在操纵这件事,那她必死无疑,就算他看上国王的女儿,那国王也只能无条件服从。龙的儿子做坏事,谁还能制止它,太邪恶,背景太强大,就算告到神仙那儿去,神仙都管不了。既然都是一个死,只能想办法逃走。

于是,洛神把手里准备好的芥末往巫师的眼睛一撒就跑了。一个姑娘出门,她早就准备好对付意外出现的色魔,眼前的巫师,虽然不是色魔,但这一招管用。

巫师大叫了起来,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女孩,居然敢往他的眼睛里撒芥末,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本人,而是龙的六子霸下附体,见到龙的儿子,她应该臣服,膜拜,却没想到还敢往他的眼睛撒芥末。

这种野丫头,一定来自乡下,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抓住她后直接扔河里,把她抓去祭河神都不配。巫师气得肝痛。暴跳如雷。

而洛神,很快跑回了龙王庙。

她进了龙王庙后,直接把祭龙的香火一盆水给浇灭了,并说道:“龙王,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敬你了,因为你教子无方,竟然让你儿子祸害人间,乱抓民女去祭河。你身为水的主宰,为什么要让河神来害我们,为什么让你的儿子为非作歹。强取豪夺人们的钱财。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祭拜你。你不配为神。”洛女说完这句后,庙外打了一个惊天的炸雷。

她急忙跟出庙外,又来一个炸雷,把刚才的庙炸塌了。于是洛女只得跑回了家。

但最终,在霸下的帮助下,他们还是轻松的找到了洛女。

洛女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于是她只能来到家外洛河畔,跳进了洛水。

洛女的死引起了人们的愤怒,都在愤怒神的不公。但每一年又不得不上交祭祀河神的银钱,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些钱并没有扔进洛河里,而是进了巫师的腰包,而巫师又拱手送给了霸下。

开始的时候,人们请官府来管这件事,没想到官府竟然不敢管,那只能请神了。

神仙,她们村正好三百年前出了一个,并且还是一个仙女,说起这个仙女,至今虽然泯灭于岁月,但在当时,祭她的香火鼎盛。直把她当成女菩萨,可拜祭她是一回事,想把她请下凡为民除害,却是难以想象的。

但由于神与人勾结,已经达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只能求神仙来解救他们了。可是凡世界,谁又见神仙下凡解救百姓于水火。

但人们相信那个神仙会,因为,她是这个村子的人,人们看着她升天的,如果她都不肯下凡救人,都说今后再也不相信天下的神仙,不再供香火了。

仗势闹得有点大,竟然惊动了神界,要是让一方百姓不再相信任何神仙,这是不行的,这样就让人类对神仙产生了信用危机,信用危机一旦产生,就难以解决,虽然大家已不缺这点香火,但影响不好。于是,在众仙的商议下,那个仙女必须下凡解决这件事情。

可是,仙女是不能轻易下凡的,因为凡人的手如果触摸到仙女的手指尖的话,仙女的真身就会化作尘埃,如果真要下凡,那只能附身在一个纯洁的女孩身上。

于是,居住在洛水畔的人们找呀找,终于找到了洛女,她天姿曼妙,当选为仙女下凡最好的附身者。洛女同意了。

到了仙女下凡的那天,洛女把自己精心妆扮,用花瓣泡的清水给自己的全身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然后坐上祭坛上凝神入定,巫师在她的身边念着咒语,诚请仙女下凡。

仙女下凡附体后,眨眼间便占卜出人神勾结作恶之事,更知道那作恶之人来头太大是霸下,别说自己,恐怕西王母下凡已处理不了。只恨自己不打听好事端,以为凡间之事,皆是皮毛之事,以她的能力,这件事还是不见为妙。

于是她对洛女的魂说:“原谅我,这件事,我没有能力处理它 。”

“啊,那你怎么给爱戴你的人一个交代?”洛女的魂魄看着她。

“我来去只在眨眼间,就说我从未下凡来过。反正,你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你要我撒谎,那我得遭报应吧。”

“好吧,如果你不想遭报应,那你现在已不必留在凡间,跟我成仙升天吧。我见你一面,已算有缘人。吃了我给你的一枚仙丹。你就落脱凡尘苦海,成为逍遥仙子。”

“我还有妈妈,还有家人,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我还不能不顾她。”

“你瞻前顾后,想得太多,如何洒脱,既然天缘你不惜,不惜必生祸,我走了。”于是,仙女就离体而去。

洛女回魂后,只字不提仙女已下凡附身之事,只说自己迷糊不知道。

而人们开始怀疑请神的巫师是个神棍。假借请神来敛财。

巫师听了谣言之后,自己已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仙女请下凡,但为了保全自己,只得把脏水往洛女的身上泼,说洛女的身体不干净,仙女不敢附她的身,并且还请了许多人四处造谣,说洛女是一个多么风骚的女人。就是用身体贿赂有关人员,才成为了神女,祭女。祭跟妓一字之别,让人们联想空间很大,于是,洛女是妓女的声名不胫而走。整个洛水之人都知道了。

一个弱女子,遭受了无妄之灾,她能控诉神的不是吗?不能,她有反抗巫的实力吗?没有。

于是,她只能承受那些不分是非的人在背后嚼舌根,明目张胆在喊她祭(妓)女。往她的身上砸鸡蛋,往门上泼狗血。都说她的不洁玷污人与神的信任,神将不再相信人。她洛女何德何能有那么大的能耐。

不过静下心来一想,连神都是非不分了,何况人。自己没被抓去祭河已是好的了。

不过,那遭受的恶意让她真是生不如死,只得自己亲自来到了龙王庙告状。请求龙王下雨,已随便把自己的苦向龙王爷诉诉,那曾想刚出庙门,又遇上抓女孩祭河神的恶巫。看来,她走哪条路都绝路,只有跳河一了百了。

洛神跳入河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竟然没有死,她竟可以像鱼一样游曳于水中,她看着一头人一般大的七彩鱼鲤鱼向她游了过来。她骑上了鲤鱼的背上,鲤鱼背起她向水面上游去,跃入天空时竟然化身为青龙。遨游于天地间。

哦,她才突然间明白,自己竟然成仙了。

青龙,你是谁?你为什么来救我?

“姐姐,我是你救过的一条鲤鱼啊。”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

“昔年我从甘渊而来,游经东海,进入了中荒,游经洛水,欲去龙门。可抵达洛水时,已伤痕累累,十万里的水途让我遍体鳞伤。我卧在河底养伤。却被渔夫一网打起,渔夫把我挑到街上售卖,人们看到我身有七彩,都说我已成精。姐姐你见过之后,就买下放了我,记得否。”

“记得,那是我用了买胭脂钱,那年我一年都没胭脂用。”

“念着姐姐恩情,我游到了龙门,有如神助,我居然跃过龙门,化身为龙。本想一心回来报答姐姐,但姐姐成仙的机缘未够,福德未满,只能在暗中看着姐姐遭受不白之冤,却已明白那是上天对姐姐的考验,直至姐姐坠河,方知机缘到了,救下了姐姐。喂下你成仙之药,你便成仙了。”

“哎,我还以为,真是那龙王救活我呢?”

“龙王,哦,他曾来过,看了你一眼。那颗仙药,就是从他那儿求来的,他跟你,已算是有一面之缘了。”

“那他可知人神勾结,害民一方的事?”

“知道,那个为非作歹之神竟然是它的六子,霸下。于是,它一怒之下,给它的背上驼了一块碑,而那块碑上,写着它此生作恶之事,要它今后日行一善,直至还清厄债之后,方能获得自由。”

洛女听了青龙的话后,喜不自禁。累了之后,就命青龙降下至洛水河畔。

青龙潜入水里,化作鲤鱼,潜入河底之后,叼上来一个盆大蚌壳。洛女打开蚌壳一看,里面竟然碗大的珍珠。

鲤鱼二次潜入水里,又叼上来一个蚌壳。洛女打开蚌壳一看,里面竟然有凝脂一样的东西,却又有百花的清香,难道,这是鲤鱼给自己的养颜胭脂,洛女试着用手涂抹一点在手背上,手背就像婴儿的肌肤那样光滑起来,她太高兴,这正是鲤鱼给她的养颜神药呀。她高兴地收下了。

“姐姐,这胭脂就当报答你当年用胭脂钱救我命的情。”

“清了,清了,你不必成为我的坐骑,你自由去。”

“姐姐,我从不是你的坐骑,是我自愿在你身旁的。再说你的冤未伸,还未向世人展示你的清白。”

“那为何此刻不去?”

“时未到。”

数天之后,正是祭河之时,见那恶巫,把一个良家女孩推入河里祭河神。

洛女驭青龙,御水而起,救下民女,人们才知洛女已成了河神。

洛女怒骂恶巫:洛河并没有河神一说,何来祭神,所谓祭河,已是以祭河之誉敛财,敛财就罢了,还去害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洛女命青龙当场把恶巫杀死,血溅五尺。

人们见洛女杀了恶巫,见她依未解气,又来到一恶水,又命青龙把恶水里的霸下抓了出来。

人们一听是霸下,皆知是龙的六子,可洛女依然惩罚了它,把一块巨碑压在它的身上,碑上皆是它作恶之据。

后来霸下反省恶行,帮洛神疏水排淤。还洛河山水清明。一千年之后,人们已忘记它作恶的旧事,在碑上重刻下他行善义举。神龟砣碑之誉名满天下。

洛神守护洛河一千年清平,闲来无事今日又来汤谷沐浴。太阳神女虽然气得牙氧氧,一个平民之女成了仙,真以为自己麻雀飞上枝头成凤凰了。想勾引自己的儿子们她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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