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四：The World（世界）、白洞(Rabbit Hole)与华胥三
“所以，西门子现在在南柯？”刚从现实世界回来，就听到荔菲直和鸩在讨论西门子。
“是的。为了救出南门戥，人类不得不主动拜托爱丽丝干涉梦境了。”那个严肃的表情和荔菲直小女孩的容颜比起来颇为别扭，“不过人类那边的角度是让南门戥醒过来，我们则是希望〈黄粱〉恢复正常啦。”
南门戥我有印象。鸩和我讲过一点她的故事，现在似乎困于梦境。之前说到西门子干涉了南门戥的梦境，不过没了下文。
“上次还没问呢，〈黄粱〉的时间为什么会被区区一个小女孩搅乱？”
据说〈华胥〉的面积足有五十六万平方千米。如果整个<华胥>的时间被定格...我可无法想象。
“只是<黄粱>的很小一部分啦...不过要说为什么会被暂停的话...那是因为黄粱是时间混乱的世界，各部分的时间完全由那里面的人类决定。如果某个人的精神感染力十分强大，那一部分当然会受到影响。”
“这样啊。梦境世界的天平、完全由人类偏移。”
一直以来，我穿越于鸩和我讲述的各个故事中，也有不少被情绪支配精神的小孩子。那么梦境世界也应该经常被那些精神影响到整体运作。在这种情况下维持梦境稳定，应该就是管理者的职责吧。
“轰...”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华胥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来到这里了吗……”
我看向尚未完全开启的大门那边，一条通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荔菲直，西门子是不是要来了——”
“嘘——”荔菲直将食指抵住嘴唇，另一只手在半空挥了一下，我和她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
“我来就好了。”鸩朝我点了点头。
“轰隆——”
最后一次和她对话，以她的视角来看已经过了三年了。我没有干涉八岁以后的她。
西门子还是穿着那件礼服...不对，是更大号的。更接近<少女>的她，看起来也更像<爱丽丝>了。
荔菲直和我就站在旁边，倾听着西门子和鸩的对话。
……
“未来的我，与南门戥的命运有改变吗？”说着说着，就聊到这了。
“未来不是固定的。过去是常量，现在是自变量，未来是因变量。在某个通路的彼端，会有您想要的未来。”
“……”西门子陷入沉思。
遇到南门戥后，她想怎么做？
“2015年，二月二十一日，南门戥的所在。”
西门子对着大门呼喊了一声，突如其来的白光笼罩住她。
“这是？通往<南梁>的门吗？”
“是啊。”荔菲直点点头。“只有我或那边的管理者同意，这样的门才能打开哦。”
那阵与<华胥>格格不入的白光逐渐扩大。
“鸩女士，你们会埋葬死去的精神吗？”白光中突然传来西门子微弱的声音。
“什么意思？西门子说什么‘死去的精神’……”我向荔菲直问道。
“……看起来，爱丽丝那家伙，想在梦境中自杀。”
“在梦境中自杀？那会怎么样？”
“如果在梦境中死去的话，就会永远消失。”
荔菲直冷冷地说道，“精神在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意味着现实中的脑死亡。那样消失的精神连<华胥>都去不了——梦境与现实都不会有它的容身之处。
“也就是说，他会被所有人遗忘，在人类的历史上不留痕迹。”
死亡的人类、或是精神脱离肉体的人类会居住在<华胥>。
我就是那样住下来的居民。但是若是精神自杀并且死亡，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在想什么，这孩子。”
-“呐，你喜欢爱丽丝吗？”-
-“喜欢。”-
-“穿着礼服的你，自称爱丽丝有何尝不可呢？”-
-“未免有点幼稚。”-
不想看到她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她的<故事>。
“西门子，回来！”我是出于本能地喊出来了吗？因为从各个意义上来说我都不应该去干涉她们在梦境中的选择。
大门已经关闭了。
我不禁咬紧牙关，来到这里从没有这么激动过。
“......”
“你也去<黄粱>吧。如果你想看到她的选择。”荔菲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那声音简直令我无法抗拒。
我把目光放到鸩身上。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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