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朱由检起这么早,并不是为了上早朝,或者说古代上朝并不一直是日朝,其实绝大不部分封建王朝都不是日朝制度。
在明代,朝会分为大朝和常朝,大朝一般在正旦、冬至和万寿圣节时举行,为礼节性的朝会。常朝分为朔望朝和日朝,其中朔望朝顾名思义,一般在农历初一、十五举行,亦属礼节性的朝会;日朝顾名思义,则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朝会。
隆庆六年,万历继位后,改为每月逢三、六、九日上朝,从此早朝一月只举行九次,不再称为“日朝”了。
张居正故去,万历主政之后,皇帝更加不爽朝会的叽叽歪歪,几十年都不上朝,朝会由此停摆,形同虚设。
朱由检并不是今天想起这么早,而是做了个大噩梦,尽管来自后世的他,并不完全相信什么封建迷信,但是这次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噩梦。
而梦里昔日繁华的北京城尸堆如山,血流成河,大街小巷,从皇宫到外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处处都有已经开始发臭的百姓尸体,顿时,北京城成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魔鬼天堂。
如后世史书记载:“诸妇女长索系颈,累累如贯珠,一步一跌,遍身泥土;满地皆婴儿,或衬马蹄,或藉人足,肝脑涂地,泣声盈野。”“天始霁。道路积尸既经积雨暴涨,而青皮如蒙鼓,血肉内溃。秽臭逼人,复经日炙,其气愈甚。前后左右,处处焚灼。室中氤氲,结成如雾,腥闻百里。”
瞬间让朱由检惊醒,他来到这世界上,不是为了让悲剧重演的,他要用敌人的鲜血唤醒把这个即将沉沉睡去的民族彻底唤醒,他要踩着敌人的尸体带着这个民族重新走上正途,他要敌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带领的铁蹄征服他们的土地、蹂躏他们的百姓、奴役他们的子孙。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世界上只有一个苹果,两个人不是平分,而是杀死对方,吃掉整个,这是野兽法则,这是丛林法则。亲兄弟亲姐妹之间尚且为财产,争得不可开交,两个国家为了生存难道会睦邻友好?睦邻友好,一个多么虚伪的谎言啊。和平崛起,共同开发,共同成长,那是痴人说梦,哄骗无知的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杀戮才能闯出一条活路,对待君子要比君子更君子,对待小人要比小人更小人,文明是为了和文明交朋友的,而对待野蛮必须拿起屠刀比他们更野蛮。
朱由检原本并不着急打算慢慢改,但是这场噩梦,让朱由检潜意识里认定,乱世用重典,有些东西现在就得开始,不能再等下去了,朝堂之上他可以玩帝王权术,玩平衡玩制衡,他可以在乎自己的名声。
但是在军队里,他需要血腥暴力来为他的理想开路,哪怕背上千古骂名,但他认为那是民族崛起路上必须付出的代价,宁背一世之骂名,也要让子孙后代享福。
“让曹化淳、张彝宪来见朕。”
听到朱由检传诏,三人很快便风风火火进宫,的在屋外规规矩矩的静立等候朱由检的召见,尽管被朱由检冷落在外面,但他们不敢露出任何不满之色。
屋内的朱由检也不着急,他不能再惯着这几人,内廷所有内宦都必须是皇帝的爪牙,朱由检要让他们不能起任何贰心,现在是他说了算,是时候让这几人好好冷静冷静,免得太过自我感觉良好。
太监这种职业,千万别对他们推心置腹,也别指望他们对你推心置腹,有事没事打压打压,他们才觉得心里舒畅,否则活得太滋润,内心会越来越扭曲。
外面天已经大亮,在王承恩的伺候下开始吃早膳,朱由检钦点了米粥,味道还不错。
吃饱穿暖,朱由检伸了个懒腰,瞟了眼外面,曹化淳等三人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湿润之色,不过三人却依然纹丝不动,不愧是史书留名的大太监,有几分本事。
“曹化淳!!!”
稍微警告一番就行了,毕竟几人都是朱由检的心腹,是朱由检最亲近之人,也是朱由检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奴婢在。”听了朱由检的叫唤,身体微胖,一脸苍白却强带着笑颜的曹化淳小步跑进来,跪倒在朱由检面前,太监最大的权力一定来自皇帝的信任。
朱由检认真观察了下曹化淳之后,微微点头,在外面冻了这么久,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脸上也丝毫没有不高兴的表情,绝对是个腹黑之人。
“四卫营那边如何?”四卫营可是股强大的力量,直属内廷,可以说是亲军中的亲军。
曹化淳满脸笑容的道:“启禀陛下,四卫营都还老实,规规矩矩的等候陛下处置,在奴才的开导下,他们都知犯了大罪,愿意将功赎罪,誓死效忠陛下。”
曹化淳已经将四卫营当做自己的人马,一来便为四卫营说话,想为四卫营摆脱目前的罪身,如此,作为四卫营统领的曹化淳也能挺起身板走路。
“很好,”朱由检轻轻地点头,一副很满意的道:“曹大伴办事,朕心甚安。”
朱由检瞟了眼跪在身前的曹化淳,心中冷冷一笑,曹化淳那点心思且能瞒过他,别看曹化淳在自己面前如同哈巴狗一般,一旦掌权,绝对是个嚣张拔萃,贪得无厌之人,不过朱由检至少现在很放心由曹化淳这种人掌握强大的四卫营兵马,因为越是贪婪就越好控制。
“朕要组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勇之师来镇守京师,此事就交由你去办。”朱由检找曹化淳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从武骧左卫、武骧右卫、腾骧左卫、腾骧右卫等四卫,还有勇士营之中挑选部分,再从天下卫所官军年力精壮者,组建勇卫营!”
在原先历史上,明末大名鼎鼎的禁军勇卫营,就是崇祯皇帝令曹化淳将四卫营和勇士营合二为一,精中选精组建而成,无论是起义军还是满清八旗,都被勇卫营吊打过,只不过像这样还真正忠于大明忠于崇祯的军队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再为大明续命了。
“奴才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曹化淳身体微微颤抖,皇帝还是最信任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按照皇帝的圣旨,曹化淳不但能名正言顺的改组四卫营,甚至能将勇士营也纳入手中,瞬间可让曹化淳手握重兵。
欢欢喜喜的接了圣旨,曹化淳急冲冲出了皇宫,准备将朱由检交代的事情办好。
这只力量只是朱由检掌握兵权的第一步,对于挽救整个偌大的大明就是杯水车薪,不过,总归是开了个好头,朱由检也有意把自己的军事理念结合大明现状,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做个小试验,试试能不能组建一只低开销高战斗力的“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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