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气氛将要陷入无穷的尴尬时，哪成想程阳只是笑笑，语气有点贱嗖嗖的：“没想到我这人缘还挺好。”
丁婉婉也识趣儿，尽管心中有再多的念头，可理性告诉她不可以。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程阳被王成林拽走，没说一句话。
班里人满了，第一节数学课下课后丁婉婉特意看了眼程阳在干嘛。
程阳的座位离丁婉婉远了些，跟丁婉婉是一排但中间隔了几个座位。
尽管这样，丁婉婉还是能看到程阳指骨修长的手转着魔方，眉眼勾人，坐姿痞气。王成林在他旁边喋喋不休，他们俩就像是这个班的异类。
其他人不是在闷头学习就是趴在桌子上休息，好像丁婉婉也是个异类……
程阳抬头，与丁婉婉的目光相撞，他冲丁婉婉笑了声。丁婉婉也回笑，随后不再看他，心里掀起了波涛。
有人拍了拍丁婉婉的肩膀。
“一起去厕所吗？”
声音清灵，语调轻快。
丁婉婉回头看，这位姑娘扎着马尾，手里攥了几节卫生纸，没等丁婉婉说话，这个女生道：
“你好，婉婉，我叫梁可欣。”
丁婉婉看着她，她脸上带笑，唇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淡粉色的。与她白皙的皮肤相互映衬，格外耀人。
丁婉婉也对她笑笑，问：“你认识我？”
“那当然，级部第一嘛。”
丁婉婉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应下梁可欣，跟她一起去厕所。
出教室门口的时候看了眼程阳，他似乎在跟王成林聊些什么。
市一中的条件是一等一的棒，每层楼都有独立卫生间。
去厕所的路上，这短短的时间梁可欣拉着丁婉婉说了好多，其中聊到了程阳。
丁婉婉从梁可欣口中了解，原来程阳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倒不是因为成绩多棒，只是因为他那张妖孽的脸，为人的风 流，女朋友一个月一个。再加上家里有钱，不少人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也有不少人对他敌意满满。
丁婉婉还想打听些什么，预备铃响了。
她早就想吐槽市一中变态的五分钟课休时间，上个厕所的时间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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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到自习课末尾十分钟时，老虎进来了。
老虎拍了拍桌子，清清嗓子：
“学校通知，今天下午将由我们高二1到10班的同学带领高一的新同学熟悉校园。
主要是带他们去参观宿舍，食堂等，我们班负责带领高一1到5班。
我呢就不细细分组了，一排为一组。下午来的时候直接到教学楼前集合，各自找到组员，靠窗的为组长。
学校让我们参加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高一的小娃娃们，另一方面呢也是让我们彼此熟悉熟悉，融洽一下关系。
大家一定要端正态度，听到没？”
随后是稀稀拉拉的应答声。
放学后，张玉虎只叫了程阳留下，让其他人回家。
丁婉婉走的时候跟程阳说了句再见，梁可欣跟在丁婉婉后边，没跟程阳打招呼。
出了校门，梁可欣发现自己跟丁婉婉一个方向，连忙追上她。
“婉婉！我跟你顺路，咱俩一起走。”
丁婉婉笑了笑，点点头。
梁可欣从口袋里掏出两颗大白兔，递了一颗给丁婉婉，像是随口说道：
“你跟程阳认识？”
丁婉婉愣了下，随即敛了敛神色：“算认识吧，不熟。”
梁可欣像是松了口气：“不熟最好，你离那家伙远点儿。程阳，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没等丁婉婉开口问为什么，梁可欣便自己解释：“班里同学都不太喜欢他。听说他高一上学期成绩也就一般般，谁知道他怎么进的实验班。”
“王成林不是说了，他文科不好吗？”
“谁知道呢……”
“而且，听说他妈妈给人当了小 三。”
说实话，丁婉婉听到这话时也有些发愣，只是转瞬又恢复了正常，她对梁可欣有些冷淡：“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梁可欣像是注意到丁婉婉的情绪，便没再讨论程阳的话题。
婉婉也没计较，只是心里有些发赌。她很珍惜梁可欣这个朋友。
丁婉婉意外发现，梁可欣跟她住在相邻的小区。
她回家后发现林霄已经到家了，他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怎么回来那么慢？小短腿。”
林霄嘴贫，丁婉婉清楚得很，也懒得跟他怼。
她刚想坐下就被林霄拉去洗手。
坐下后，丁婉婉看着满桌的菜，心里五味杂陈：“林霄不来，我八百年也吃不到那么多菜，还真是托了您亲儿子林霄的福。”
婉婉妈佯装生气，嘴里嘟囔了婉婉几句。林霄在一旁笑，没作声。
饭桌上，丁婉婉的碗里全是菜，都是林霄夹给她的。
婉婉妈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看你林哥哥对你多好。”
丁婉婉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假惺惺。”
“这孩子……”
林霄不恼。
吃完饭后，丁婉婉要午睡，这是她的习惯。林霄中午不休息，他在客厅打电话。
“妈。”
林霄对着电话那头喊了一句。
“霄霄，你先在婉婉家住几天，妈过几天就去接你。没钱了就问你爸要，没事别给妈打电话了。”
林霄听见那头声音嘈杂，应该是棋牌室。
那头污秽不堪的话语让林霄作呕。
“输两把了，再输就得脱了。”
“别心急啊，宝贝……”
……
杂乱不堪。
林霄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蓝眸中看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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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还有些热，晌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程阳将手中的空瓶子一丢，进了垃圾桶。
手机老是响，他实在烦，拿出来一划，接通了。
“我说了多少遍不回去，烦不烦？”
少年脸上全是厌烦，那双含情眼有些倦意。
电话那头是程阳的父亲。
“你妈也在，她想让你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声音是一个中年人的嗓音，但又带着独特的沧桑。
程阳似乎是气笑了：“一家人？谁跟她一家？那个家早就散了……”
电话那头沉默。
良久，程阳抬头看着刺眼的太阳：“爸，我只认你一个亲人。”
太阳似乎也想找一个亲人，它想躲在云后，可云散去了，对它说：“你要发光去温暖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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