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月亮也还没出来。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我又重新活力四射了。” 精神抖擞的蓝溪走出浴室,一扑,就扑到了沙发上。
她毫无顾虑地趴在沙发上,顺滑茂密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奇特的是,头发非常干燥,明明刚从浴室出来,也没有动吹风机,但头发却没有一根是湿的。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怎么回事?这是“ordinateur”的铃声?不对呀,应该是《大鱼》才对啊。
蓝溪带着这样的疑问,迅速坐直,从茶桌上的包包中取出了一个小方块,接近拳头大小。他把茶桌上的包包和书都移到旁边,把小方块放在了茶桌的正中央。他有些像骰子,却又和骰子有很多不同点。小方块上方刻有一横线,右方刻有两横线,而左方刻的是正方形,后方是等边三角形,前方是五边形,下方是六边形图案。
轻轻地在被称为“ordianteur”上方摁了一下,它的前方,也就是五边形,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紧接着投射出一个浮空的蓝色屏幕。只是一瞬间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脸,这张脸紧紧的盯着前方。
“啊!姐姐,总算看到你了,我好想你啊。”拥有着丰满胸部的少女后退了几步后,总算能看到出她之外的其他东西了。很多都是普通的家具,但也有几个不知有什么用的奇怪物体。
“说是不是你偷偷把‘ordianteur’的铃声给换了?”蓝溪对着少女怒斥道。
“姐姐,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首歌,所以就换了,然后……” 少女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你去睡了一觉,就把这事忘得干干净净了,对不对。”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不要罚我,要罚,也请不要再让我去抄书了。呜呜。”少女诉求完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手帕,假惺惺的擦着不存在的眼泪。
“那你记住我让你抄的那些东西了吗?”
“这……”
“我就知道。”蓝溪捂着的额头,无奈的说道。“行了,你不用抄了,反正也没用。说吧,找我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进展怎么样?计划还顺利吗?”
“虽然和预想的有些不一样,结果却还不错。”
“真的吗?快跟我讲讲。”
……
“不愧是姐姐,真厉害,就算是遇到那种情况也能从容面对。等等,姐姐,你要去哪里?”
“有些渴了,去泡杯茶。”
现在的我,当然能办到,但是以前的那个我呢?
蓝溪心事重重的端着茶回到了沙发上。可她却看到屏幕里的少女前方多了盘红烧肉,而少女现在正津津有味地吃。
“少吃些,不然容易长胖。”
“放心了,脂肪会长到该长的地方。不像姐姐,永远不受脂肪欢迎。”
蓝溪听到这句,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不过少女说的也没错,她从小就有这种奇怪的体质,不管吃多少东西,体重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可能她就是不受脂肪欢迎吧。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确定夏雨他会用推下悬崖这种方法来杀我吗?”
少女嘴里塞满了肉,她一边咀嚼着肉一边摇头。
“果然不该问你。嘿,这其实是我的猜测,大概一个星期前我就把这个城镇和周围都巡视了一遍,包括那座庵堂山,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座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取这种名字。总之,我发现寺庙里的人经常会看见夏雨带学生来这里欣赏风景。之后我又在他家里找到了一些其他武器。虽然不排除他会用其他方法来杀我,但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有能力应对,所以我就大胆的赌了一把。结果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准备两个血袋也只是为了伪装而已,毕竟我不太想要受伤。”
蓝溪说完后一口气喝完了杯中剩下的茶。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想让自己的胸显得大一些才准备那些的呢。”少女坏笑着说道。
“再把上次那些重新抄一遍!快去!”蓝溪已经彻底被少女激怒了。
“不要啊!我错了,姐姐饶过我吧。” 少女抱着头哀嚎道。
蓝溪不再理会少女,摁了一下屏幕右下角的五边形后,屏幕快速缩小,直至最后消失。
“真是让人不省心,所以我才不带她来嘛,我也困了,去睡觉吧。”
蓝溪脸色沉重,每一步都非常缓慢,想起刚才少女说的话,不由地开始自言自语:“才不是那样,才不是那样,绝对,绝对不是!”
第二天,直到下午天空才放晴,蔚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地面上的水洼渐渐消失。
夏鸽像往常一样又一次来到了公园,公园里人多嘴杂,大多数都是来这里欣赏风景或散步的。就连她经常坐的长椅上也已经有人了。是两个女生,并且是她的同班同学。
夏鸽没有去跟她们打招呼,当她看到公园里有这么多人时,她就已经准备离开。她转过身,看向天空,广阔天空都只有几片奇形怪状的云朵,和几只正在空中翱翔的小鸟。
正准备离开,某个人却抓住了她的手臂,这人正是蓝溪。
“好巧啊,你也是来这里散步的吗?”
“是的,不过我正准备回去。”夏鸽面对着她说道。
“这么好的天气,要不一起去爬山,她们也会去哦。”蓝溪转身看向长椅上的两人。
“不了,我不太喜欢爬山。”说完,她就小跑着离开了公园。其实她不是不喜欢爬山,以前她就去过庵堂山欣赏风景,如果不是还有其他人也要去,可能她就会有去爬山的打算。并不是讨厌她们,是觉得自己不配。
坐在长椅上的那两个人走向蓝溪。
“别管她,她就是这样。就算我们主动示好,她也不会理我们。她就是个孤傲的家伙。”其中一个女生不屑地说道。
“走吧,蓝溪,去爬山。” 另一个女生说道。
蓝溪望着夏鸽离去的方向,犹豫了几秒。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不去了。拜拜。”不等她们回应,蓝溪就向夏鸽离去的方向跑去。
这是借口,蓝溪并没有事。她只是认为有关夏鸽的事情会很有趣。
“回去看书吧,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夏鸽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因为公园里有人,所以她现在打算回家看些书,那些书她已经看过很多遍,已经看腻了,但买的新书还没到,只能把那些再看一遍。她的父亲是老师,管的严,不能玩手机和电脑,她也不爱看电视,所以通常用看书来打发时间。
“既然看过了,那就不看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蓝溪很快追上了夏鸽,一把抓住夏鸽的手,边说边拉着她往前跑。
夏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走了。
最后她们俩来到了游戏厅。游戏厅中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而且现在里面人满为患。
“那个我真的要回去了,再见。”夏鸽想要离开这里,可蓝溪却不肯放开她的手。
“别这么早回去嘛,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蓝溪拉着夏鸽到处乱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但这些夏鸽都不感兴趣。
“你在这里随便看看,不要乱跑哦。那边好多人啊,我去瞧瞧,马上回来。”蓝溪像老母亲一样嘱咐完夏鸽后,自己却和小孩子一样好奇的往人堆里跑。
夏鸽走向抓娃娃机,扫了一眼里面的娃娃,最终目光落在一只棕色熊娃娃身上,它头上顶着黄色的碗,穿着红色T恤,上面还写着“干饭熊”三个字。
此时蓝溪那边传来了吵闹声。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大叔单膝跪地,左手拿着一束玫瑰花,右手拿着布娃娃,而且是只可爱的仓鼠。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前方的这位女子。
她满脸惊讶,迟迟没有回应。旁边的人却开始议论纷纷。
“他不是那个杀人犯吗?怎么从牢里出来了?”
“他是刑满释放了吧。”
“就算从牢里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他是杀人犯的事实。他手上那些东西说不定都是偷来的。”
“我也这么觉得,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大叔站了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不是的,这都是我自己买的,钱也是我自己打工赚的。还请不要污蔑我。”
“那杀人犯呢?难道你不是吗? ”一位男子说道。
“是他们!是他们来找我爸催债,结果只找到了我,他们想拿我出气,然后,然后……我不是故意的,真的!请相信我!”
大叔向那位女子前进了一步,而女子却惊恐的不断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大家都听到了吧,刚才那番话明显是承认了他自己是杀人犯。小姐,我劝你不要和他交往,毕竟他可是杀人犯啊,你也不想和杀人犯共处一室吧。”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不管是没在议论的人,还是正在议论的人,目光都朝向了大叔。他们投来各种各样的眼光,有鄙视,有嘲讽。有的听到大叔是杀人犯后,连忙离开了游戏厅,生怕把自己给牵扯进去。
“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已经改过自新了。”大叔举着玫瑰花和布娃娃祈求道。
“对不起,我还是接受不了。”说完,这位女子就跑出了游戏厅。
“哈哈,杀人犯本就不配拥有朋友和爱人。就连玫瑰花和娃娃在你手上,都觉得是被你玷污了。
“你这个家伙!适可而止!” 大叔抓住男子的衣领,愤怒地大吼道。
周围的人都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也不再围观,开始各做各的事,可还是时不时就会有人往这边投来眼光。
“杀人犯大哥,放过我这条命吧,我知道错了。” 男子虽然在道歉,但话语中却听不出一丝歉意,而且脸上还露出了奸笑。
大叔压住怒火,放开抓着男子衣领的手。男子把衣领重新整理好后,洋洋得意的离开了游戏厅。大叔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低着头正准备拿着他的东西离开时,有个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大叔,别气馁,既然找到了工作,就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此人正是蓝溪。
大叔愣了几秒后,举着拳头,激昂地喊道:“没错,我不能气馁。谢谢你,小姑娘,我会继续奋斗的。”
他还真是积极乐观啊,明明经历了那种事,两分钟不到,又重新振作起来了,感觉他就像从没经历过似的。如果我不去鼓励他,他也会自己重新振作起来的吧。
蓝溪不禁开始在心里吐槽起这位大叔。不想再理会这位大叔,转头去找夏鸽,却没有发现她的人影,抓娃娃机前也没有发现。蓝溪开始询问起周围的人有没有看见夏鸽。
同样也询问了大叔,大叔的回答是:
“你说的那个人,我看见她跑出游戏厅了,快去追吧,说不定还能看到她。”
“不了,就这样吧。” 不管夏鸽是因为什么而离开,她肯定是回去了。
“诶,为什么? ”
“因为我们并不是朋友。”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她们的来往也只有这三天,更何况有一方根本不想再来往。这样的关系可算不上朋友。
不是朋友,那她们为什么还手牵着手在这里乱逛,难道她们是情侣!算了,这不是我该想的东西,还是走吧。
大叔不再胡思乱想,拿着东西,离开游戏厅,重新开始了他自己的生活。
而蓝溪则打算留在这里打发时间。
太阳渐渐临近西边,清一色的天空开始发生变化,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开始变得宽敞,吵闹的声音开始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宁静。
蓝溪离开游戏厅,望着回去的方向,犹豫不决,最后她转身向公园走去。
此时公园里的人寥若晨星。夕阳还在徐徐西下,落叶还在缓缓飘落,秋风还在轻轻吹拂,公园中还剩一位少女。
夏鸽回到家后,一直在看书,直到夏雨拿出风筝说,让她不要总待在家里,偶尔也出去放个风筝。夏鸽只好前往公园,想着如果公园还是那么多人,就到处随便转转,然后回去。结果到了后发现公园里只有寥寥无几的老人。于是她便开始在这里放风筝。
风筝在空中随风飞翔,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昏黄的天空中,没有展翅翱翔的鸟群,有的只是靠风飞起的风筝。“求人不如求己”真正含义是人要先自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可能破除万难。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也有极限。人总是会陷入冰冷的泥潭中,不能自拔,且越陷越深,说不定其实只需一个人拉他一把,他就能走出来。而本不能飞的风筝,有了风的帮助,也能在空中飞翔,俯视地面。
来到公园的蓝溪,远远的看着她放风筝,没有过去搭话。
放的可真高啊,小心线等下断了。蓝溪这么想着的同时,风筝线真的断了。
呃~,我这乌鸦嘴还是少说话吧。
失去风筝线束缚的风筝随风飞翔,可没过多久,它就一头栽进了梧桐树茂密的树叶中。风筝卡在树枝上,即使有微风吹过,也不能使它从树枝上掉下来。夏鸽捡起梧桐树下的一颗石子,看准风筝,用力把石子扔过去,结果扔偏了,石子还卡在了上面。没办法,他只好继续捡,继续扔,树枝,石子,易拉罐都扔了个遍,可还是没有把风筝打下来,树上的“装饰物”倒是越来越多了。夏鸽还想要继续扔,只不过放眼望去,地上除了枯黄的落叶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她正在为此事发愁,蓝溪看到后走了过去。
“用这个试试,一定要击中哦,如果这个都上去的话,只能用鞋了。” 蓝溪递过去的是一个红色弹弹球。蓝溪来公园时,正好路过了商店,就进去逛了逛,为了解闷,买了一个弹弹球。
夏鸽惊讶于她的出现,迟疑了几秒,不过最终还是接过了弹弹球。
“谢谢。”
夏鸽找好位置,又一次用力把手上的东西扔向风筝,可惜还是没扔中。弹弹球撞上了一根树枝,紧接着穿过树叶弹了回来,正好击中蓝溪的脑袋,这还没完,它又弹起来,落到了夏鸽的头上。自此,弹弹球完成了双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好痛。” 蓝溪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捡起地上还在不停蹦跶的弹弹球“你还别扔了,让我来吧。”
蓝溪把手上的弹弹球对准风筝扔了过去,成功击中了风筝的框架,随着“刷刷”几声,风筝带着几片叶子落地了。而弹弹球并没有落下来,它击中风筝后又弹到了旁边的易拉罐上,易拉罐随之掉落,它又弹到了一个石子上,然后是树枝,矿泉水瓶……它在橙黄的树叶间来回穿梭,树上的装饰品已全部掉落,最后它冲破茂密的树叶,像流星般在空中划过,且它的前方正是蓝溪的额头。
“啊!”随着这声惨叫响起,弹弹球也落地了。“好痛啊~怎么会这样。”蓝溪蹲下来捂着额头嗟叹道。其实她的额头除了变红了一些以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你没事吧?”夏鸽担心地问道。
“放心,我没事儿。”刚才还在嗟叹的蓝溪立马站起来,挺直腰板,双手叉腰,微笑着说道。
“谢谢,嗯~,再见。”夏鸽捡起地上的风筝,和蓝溪道别后,快速离开了。
蓝溪把弹弹球放回口袋,向西方望去。
去跑步吧,好久都没锻炼了。
蓝溪刚准备去跑步,却忽然看见长椅上有个东西。是一支口琴,不知道是夏鸽,还是其他人遗忘在这的。看了几眼,就不再管它,专心致志地去跑步了。蓝溪她想那个人自己会回来找的。
随着夕阳的余晖消失,现在正式迎来了黑夜,洁白无瑕的明月和寥寥无几的星星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皎洁的月光下,有一位少女正绕着公园奔跑,她已经跑了三十多圈,可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夜晚在这里跑步,并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单纯的想锻炼身体。
此时的公园人迹罕至,万籁俱寂。
“咕咕”这一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寂静。
“啊,肚子饿了,今天就跑到这吧。”蓝溪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她没有吃晚饭,并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想在家里吃。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想一个人在餐桌前独自吃晚饭,那样会感觉很孤独。其实那里根本算不上家,只是一个用来居住的房子。
她一边吃一边张望着四周。一位少女忽然闯进她的视野,那人正是夏鸽。
夏鸽着急地跑到长椅前,她拿起上面的口琴,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没有损坏的地方后,她总算放松了下来。有两只鸺鹠,俗称小猫头鹰,飞到了同一棵树上。它们应该就住在附近的树林中。很巧的是,几个星期前蓝溪在窗外看到的也是这种鸟。
“是你们啊。”明明有可能是别的鸟,可她好像认定了它们就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夏鸽坐在长椅上,拿起口琴,放到嘴边,开始吹起忧郁的旋律。它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也是那么的哀伤凄婉,它在寂静无声的公园中回响,不禁让人忧伤,让人忘我,让人陶醉。光阴荏苒,她放下了手中的口琴。她抬起头,疑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和星辰,然后她又看向了那两只鸺鹠。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我没有朋友,也不能跟爸爸说,不然会让他担心的。我可以跟你们聊聊吗?哼,我真傻,我不正在跟你们聊吗?”
她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口琴,缓缓说道:“我是那么的胆小,那么的懦弱,以至于公开自己的罪行都不敢。这样苟且偷生,让我的罪孽感越来越重,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罪不可赦,所以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自己。我想要朋友,但我不配拥有,因为我是个罪人。罪人只会遭受他人的排斥,他人的流言蜚语,他人异样的眼光,怎么可能会有朋友。朋友,爱人我都不配拥有,甚至是一个娃娃也是,就像那个人说的,它们在罪人的手上,都感觉像是被沾污了。我真的好羡慕你们,能够披着棕褐色的羽毛,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飞,没有牢笼的束缚,没有拘束,无忧无虑。可是罪人应该被关进牢中,没有自由。而我害怕这样,非常害怕,呵呵,我可真是怯懦。我只能把我自己关在这里,限制自己的自由,这里就是我的牢笼,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去。其实我想要亲眼去看看太平洋,珠穆朗玛峰,热带雨林,不止这些,还有好多好多,我都想要去亲眼看看,但我不能去,因为我是罪人。这些都是我对自己的惩罚,我也不想要一直这样下去,但没办法。只有等到罪恶感消失的那天,我才能真正解脱,反正人生那么长,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嘛。就像半辈子都在为钱努力的人,到了老年也会醒悟,也会开始看淡这些身外之物,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会有的。如果到了高三它还在的话,我可能就要放弃大学了,到时候该怎么和爸爸解释呢?算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
她的眼眶没有落下咸咸的眼泪,像今天这样,在寂静的夜晚自言自语,应该不是第一次。她站起身,在月光和灯光的照射下离开了公园。她和夏雨一样,都深陷于罪孽的深渊中,不同的是,这个深渊中只有她一人。
“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呀。不,这不关我的事,我还是不要管的好。”蓝溪注视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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