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露出一点微光，黯淡星光还没完全消散。
“扑街起床，上学要迟到了。”小姨嘴里叼着根牙刷，直接推门，真是毫不不忌讳。
“叫什么叫，现在才7点不到好不好？”许问尘揉揉眼睛，睡眼朦胧，一双死鱼眼盯着她。
“今天要走路去学校，你爸妈临时去出差。”
新开发区公交不是很便利，坐公交还得走冤枉路。
“为什么我们要走路去学校啊，很远的好不好，你不会不会开车吧？”
“别废话赶紧起床。”小姨一把把许问尘从床上拎起来，得，没得睡了。
开车许问尘倒是会，当初他全满分考到的，教练还贼抠门，车就给摸7、8个小时。但以前驾照没法用啊，可惜，本来可以多睡一会的说。
路上买豆浆油条，边走边吃。
入学早就安排好，不需要去招就处登记，直接去班上报道就行，初一（3）班。
简单作个自我介绍，找个位置坐，流程便算走完。
两只眼睛跌啦着，许问尘是那种大白天犯困的体质，特别是学校老师还喜欢照着课本念经。
“我们翻到第七十八页……”
模糊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师在上面讲他在下面点头。
期间老师也关注过这个插班生，看见在睡觉也就摇摇头，不再关注。
大概是想又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熬到下课。
“放学了？”听见铃声许问尘擦了擦眼睛，顺带把口水抹掉。
“早着呢，我叫王少东，别人都叫我瘦猴，你叫啥？”许问尘同桌是个瘦竹竿男孩，当时也就他旁边是空的。
“许问尘。”
“你玩联盟嘛？我带你飞，我锐雯贼秀。”瘦猴急于炫耀他过人的技术。
“额，也许，可能你带不飞我。”许问尘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
“不可能，我可是钻石。就算你是倔强青铜一样带你把对面打成儿子，你什么段位来着？”
“嗯，不才最强王者。”
“不是吧。”
许问尘只好把掌盟截屏给他看，达成一项新成就时，许问尘有空就会截屏留念，比如炉石传说亚服登顶什么的。
“大神带我飞，上个大师就行。”瘦猴眼神里透出狂热。
“有空再说吧。”
这时窗外走过一个女孩，不施粉黛，头发在后面蓄成马尾。
许问尘顿时困意消散，瞳孔睁大，心脏好像被攥住血液流动也变得缓慢。
冥冥之中他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他不记得，是很重要的人吗？
“同学，我是不是见过你。”许问尘追出去，脱口发问。
这倒是把花稚禾给吓一跳，这年头搭讪都那么直接的嘛。
“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花稚禾思考一番。
“是嘛。”许问尘眉头轻锁盯着她，倒是没什么特别想法。
“喂，你想干嘛，离她远点。”忽然身后一个傻大个单手抓住许问尘肩膀把他往后拉，顺势站在许问尘和花稚禾之间。
“说两句话，别太激动。”许问尘手扫了扫肩膀，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她不是你能觊觎的。”
“雷杰，没事，不用这样。”花稚禾有点手足无措。
周围渐渐围上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
见人越来越多，花稚禾双手一甩，跑开。
“诶。”不等许问尘继续问点什么一只沙包大的拳头直冲他面门。
“我看你小子是找打。”
这一拳挨实怕是得见红。
许问尘一偏头，轻松躲过，下意识想一个正踢，后来又感觉不太合适，把人家踢坏怎么办，只好给他一巴掌，羞辱是羞辱了点，好处是不容易把人打坏。
“你你你。”小胖子倒坐在地，捂着大红脸欲语还休。
“你什么你。”许问尘故作凶狠。
“有本事放学别走。”雷杰撂下狠话逃走。
小孩子就是喜欢放狠话，成年人只会啥也不说甚至讨好，让你放松警惕，然后（下面行为自行想象，违法，不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放狠话，什么意义都没有。
许问尘也没想把事情闹大放任他离开，已经有老师要过来询问的迹象，也许是花稚禾喊来的，毕竟刚才她就是往那个方向跑。
“他叫雷杰，真会叫人堵你的，他爸是挖煤的认识很多小混混。”瘦猴提醒道。
“那你还离我那么近，不怕被我连累啊。”许问尘调侃。
“我可不怕他，要不要我罩你。”瘦猴那手臂靠一下许问尘。
“不用，其实我认识教导主任，我放学都是和他一起回家。”许问尘张口就来。
“兄弟，牛皮。”
“那女的你认识吗？”
“这你都不认识，附中校花啊。”
“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我可以给你她的电话哦，档案室老师我熟。”瘦猴勾着许问尘的肩膀一脸坏笑。
“没有。”
经过这拦子事许问尘也没了困意，剩下的上课时间里，许问尘忙着规划医生折现的红爷爷该怎么花，修为如何提升。
修行需立心，许问尘想到从商，商人是让社会生产力更高效利用的职业，至于干什么也有些头绪，但落实到实际上就抓瞎。
思来想去还是发展生产力，解决物资匮乏问题，让人的需求从物质转向对感情的需求。
这样的世界一定很美好吧。
决定了，这就是他的“道”。
“问尘，下课来办公室我等你一起回去。”临近放学，小姨过来交代。
“小姨，今天去同学家玩，你不用和我一起走。”
“好吧，记得不要玩得太晚。”
虽然被堵的可能性不大，但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就不能忽视，带着小姨打架不方便。
出了校门没见人围堵，倒是走过百米，看见有人低头打电话。
瞬间，从身后，前面，到处都有人骑着单车，摩托车，还有辆小面包冲出。
许问尘拔腿就跑。
“快，追他。”
“别让他给跑了。”
“有种别跑。”
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小年轻，拿着什么武器的都有弹簧刀，棒球棍，简单的校园冲突搞成街头斗殴。
许问尘也没想跑，只不过在街上动手被看见不太好，正常人太能打，容易引起地府的关注。
左右腾挪间找到机会突出重围，随便找个无人胡同在那里等他们。
“跑啊，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兄弟们，盘他。”
自行车，摩托车随手扔在路边，路口被面包车堵上，不一会整整齐齐三十多号愣头青挤在胡同里，黑压压一片，别说，看着还挺唬人的。
“小子，现在给你个机会，认个错让我打一巴掌回来这事就完。”雷杰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最前面。
“听到没，还不跪下爬过来挨打。”雷杰旁边站着个杀马特一身子钉子服饰开口。
其他混混也在起哄。
“好啊，我就站这你过来打吧。”许问尘被他们逗乐。
本就是瞎说，谁曾想雷杰还当真，孤身走上前，一个大巴掌舞得虎虎生风。
许问尘轻锁躲过。
“小小年纪不学好，叫人是吧。”
许问尘后发制人，一把揪住他耳朵，一会拉到左边一会拉到右边。
“痛痛痛，撒手，还愣着干嘛，一群废物，上啊，上啊。”雷杰眼泪都疼出来。
“上啊。”
杀马特带头冲锋，有人带头剩下的小年轻也立马跟上，只是没用武器。万一不小心伤到雷杰，就该他们没好果子吃。
许问尘也不惊慌，拎着雷杰耳朵让他充当肉盾左右开道，找到机会就是给这些小年轻一巴掌。
今天许问尘要打四十个。
愣头青就是头铁，有些脸都被扇肿还是爬起来继续上，对付这些好斗分子。许问尘只能踢断他们的骨头，卸下关节太麻烦。
十余分钟混战，遍地狼藉。
躺着的，趴着的，断手的，什么样的都有。
最惨是雷杰，小混混的输出全让他给包圆，胆汁都给打吐出来。
“你小子还打我不？”许问尘笑问。
“大哥错了，你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
“好好说话，以后别学人家当舔狗，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是，大哥这话我就不认同，我没当舔狗。”雷杰难得显露出硬气。
“嘿，没当舔狗你还帮人家出头。”
“也不是？大哥你看，我早上和张香同学问好，上课和王静同学聊天，中午和韩佳佳同学吃饭，晚上和姚语同学顺路回家，你说这能算舔狗嘛？”
“……”
好家伙年纪轻轻就是时间管理大师。
“那今天我扁你，你回去要怎么说？”
“你打过我吗？明明是我自己摔的。”胖子一脸信誓旦旦。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们没见过，听清楚吗？”许问尘环顾四周。
“清楚。”
“清楚。”
雷杰和小混混异口同声。
为防止意外，许问尘趁雷杰不注意时往他鞋底放窃听器，窃听器采用生物材料，外皮是二氧化硅和普通小石头没什么区别，无法检测。涂上胶水，时限一到自动脱落，神不知鬼不觉。
没办法，别打了小的来大的。
好在小胖子花心点，但还算言而有信，没把他打一个连的事到处乱说。
趁着天没黑，许问尘去隔壁找医生联络感情。
“喝什么？”
“肥仔快乐水有吗?”
“少喝点碳酸饮料，会把你的骨头都给腐蚀掉。”
转身给许问尘倒了杯红茶，每个步骤都透露出该死的优雅。
“我今天遇见一个人，感觉在哪见过，我不是没有记忆嘛。”
“也许是你往世很重要的人吧，就算不记得，冥冥中仍有感觉。”
医生抿了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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