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敬刚等得着急了!见羽裳变回小丫头模样。跑过去伸手,又不敢碰到。
“你可太厉害了!还以为你只会变些小猫、小狐。原来你还能变个我!还能变待春!哎?你能不能变成师父?刀教头?贺行?”
羽裳威风够了,也没说能不能。碎银子塞给言敬刚。
“银钱你揣好,明天出去,可以买好吃的了。别总花小少爷的钱,你是师兄!将来管不住他。”
说完牵着刚子,两人嘻嘻哈哈,跑回楼下的房间。
————
接下来几日,街上偶尔转转,贺行多数在房间里看书。言敬刚几次想带着他,显摆和羽裳赚的钱,苦于没有机会。
时间一晃,中秋当日。
所有人,早早起来,着盛装。准备出席本次庙会,最隆重的节目。
安闲王要主持今日的祭神典。城中心广场上,搭起了一个高台子。台子上铜鼎居中,案台靠后。祭台远处设了个低一些的擂台。周边设两排坐位。这擂台不大,看起来根本不像用来切磋武艺的。
各门各派,江湖人士,纷纷到场。
周边一圈百姓也老早过来围观。擂台边挂着一口铜锣。县令拿着红布包的锣锤。捋下胡子,满意看着热闹喧嚣的场下。
享济升一行人,没想到场面这么大。赶来广场的时候,只能在外围了。刀老三还好,个头够高。享济升一个干瘦老头,只能看后脑勺。三小只光看这些路人的后背。待春丫头,看着三个小娃跳脚,在那咯咯笑。
老三灵机一动。抓着贺行的手,一托,直接给少爷放在脖颈上。
贺行一阵臊的慌。前世二十多年,就没骑过别人脖子。
言敬刚看到,回头盯着师父。享济升下巴胡子抖了抖,假装没看见药童的期待。
羽裳眼珠一转,本来想变化小兽去贺行头顶坐着,顺便闻闻。见言敬刚有点失落。“哎!”叹口气。
不敢嗅享老头,过去嗅了下刀教头。一阵干哕,“啵!”变化又一个刀老三出来。学着刀教头刚刚的动作,把住言敬刚的胳膊,“嘿!”言敬刚也上了脖子。一开始不怎么稳,左摇右晃半天。
羽裳和言敬刚两个,对着一行人,相同地扬下巴式嘚瑟。
中间有个插曲。外围的人群,有几个过来,对待春,行江湖人地抱拳礼。待春一脸的懵羞,赶紧一一还礼。
言敬刚和羽裳窃笑。
待春脸红红的,躲在刀教头身边,帕子捂着脸……
神鹿县令,看大家围拢的差不多了,场面也够了。直接敲锣高喝:
“肃静!肃静!本次中秋月神祭典,安闲王爷冬猎,合并举办。
王爷指派下官作为主持,下官荣幸之至!还请王爷提点几句!下官谨代神鹿乡野,恭贺国泰民安!”
说完朝安闲王深拜一躬。
一拜一贺,闲王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懒得计较其中马屁卓卓。
走上小擂台。先对大家施了一揖。赶在县令招呼大家跪礼之前,言说:
“别跪!我晏成安,喜欢快意江湖。大家江湖礼对之!”
台下一片掌声。紧接着全都抱手作揖,鞠躬致意!
闲王抬手,接着说。
“冬猎之事,因小王一时兴起,借祭神之典之际,提前举办。无他,就是凑个热闹。
月神之祭,乃祭苍生受恩于天!众生感恩于收获,万民感恩于喜乐!莫敢提名于苍生之前。但求能给这喜庆安康的日子,添个头彩。
故,神祭典还是子夜,拜月!赏月!谢天恩!感召四海升平,万民脱离苦海!
今日月饼,好茶,好酒。略备了一些,还请大家,一会去县令府门领取。
头彩是我手书的拜帖。得帖者,可自行选择门派拜师,免去初试!”
闲王不好意思的笑笑,享受着下面的阵阵喝彩。
“习武莫忘学问。大家也踊跃参与文考,为国效力,大学问者,同样受人尊敬!推荐红枫书院,浩然书院哈!
有彩头,也就有竞赛。为表公正,各派代表加上小王,共计五票。晚些还有月神祭,不动刀兵,所以今日文比。大家擂台上,展示天赋、武学根基,让各派高人,评分给票。
别怕啊!只是提前招生,你们还有大把机会!江湖留名,不止今朝!下面有请各派代表自我介绍下。”
说完向着各派代表抱拳为礼。回了擂台边的座位,端着茶盅坏笑。
各门派代表假装客气下。
第一个上台,留着黑色山羊胡子的光头大汉。微抱拳,瓮声瓮气出声:
“冀北,隐灵山自然门,杨铁衫。”
身为妖修不爱多话。抱拳,下去落座。
下一位,是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看不出年纪,一身经纶书卷的味道。
“魔都,临海郡,浩然书院,尹玉。”
也没多说。略一躬身,转身下去落座。
再来一位。两袖紧束,白面华发,青布打底的衣物,后背一个太极图的中年。单手直竖胸前,躬身一礼。
“两湖龙虎山,天师山门,亦林。”
行礼退场落座。
最后这位。扫把粗眉,八字胡,头顶道髻,身着皂衣。身后一把无鞘铁剑。足下时有墨云白雾出没。各处窍穴隐现金白光圈。步行若风,轻而无声。也不行礼,默念道谪。
“无量。贫道襄州真武剑宗——张纯钧。”
说罢微微一笑,随手拨云,把天上炎炎秋日,直接藏进了云后。并指向天,另一只手背负身后。铁剑飞起,剑柄落在双指上,剑锋向上,滴溜溜转起来。
一小片云彩,微雨轻飘,雨点落在所有人身上。
收了术法,轻叱一声。
雨停,云走。天明,日现。
场下众人,无不啧啧称奇。亦感周身病克全无,经络畅通。
安闲王跳将起来,全程喝彩。
场下,贺行看的目眩神迷。
贺行拍着刀老三的头,问享济升:“老师!老师!这本事你可会?我……我……能不能休了你,去拜他为师啊?”
享济升脸色一僵,随口骂到。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兔崽子!我遂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不是!?再说了,你做的哪门子白日梦?就觉得能入他法眼了?不瞒你说,你要是没起休了老夫的心思,还真认识他!并且还是旧友!”
说完似没出够气,看到言敬刚也一脸崇拜,看着那位剑修。要不是药童坐在羽裳的肩上,非要揪着耳朵,踢他屁股!
一甩袖子,转身揣着手,闷闷不乐。
待春丫头,赶紧过来,给老头顺气。拍拍享先生后背。
老头就更气了!还不能说,干脆一个“你”字含半天。
张纯钧可不是一般人。
其他各派,来的只是代表。这人是真武剑宗当代掌门,纯钧上人。搞的其他几位,很没面子。却没人敢言语。甚至剑尊落座前,几位还起身相应,行礼再坐。
安闲王也过去攀谈几句。
贺行的话,并非全是玩笑。若能得以此人指点,将来有所成就。那可是正经的术法!越想越是心思活络。也没理享济升哀怨眼色……
看台上,你方唱罢我登场。见各位落座,县令清了下嗓子。不敲锣了,震的慌。
“大家别害羞,上来展示下本事,机会难得哈!”
安闲王可不愿放弃,整蛊这县令的机会。招手,示意敲锣。
县令大人只好苦笑着,左手堵着右耳朵,猴子般,“当!……”
内圈围观的,很快就有上场。
不过良莠不齐。打把势卖艺的,小商贩的做广告的,最出彩的几个,都是有各方势力做背景的。不乏晋冀五大商族弟子。
晋冀五大商族,是凡俗中,实力、背景、天赋,都足够优秀的。他们本次参与,更多是为了家族打广告。也是给安闲王代表的皇族,撑场子。
其中背靠安闲王的申家登场,让贺行和享济升看的皱眉。暗器手段和申家,两个都接触过。
贺行在尤府被骗的护院,叫申竟丙。之后去尤家要债找茬的,叫申解。尤贾被害当日,也是被飞蝗石击中后,落水的!
享济升和贺行随着人潮,被推着向前。除了申家,其余四家也都有独到之处。没能再看出什么。
内圈从一旁下场,外圈的也就有了机会。一点点,外圈变成了内圈。直接互换了位置。
又有人上台,引起了贺行注意。
那个翩翩黑衣公子。手里捏着竹篾,丝毫不紧张。
台下的天师门——亦林,眉头一皱。放在双腿上的双手,不由攥紧了些。
俏公子,红唇白面,身形也是单薄。周围行过礼,拿着竹篾抛起,念咒……台下有人喊到:
“下去包!下去包!骗人钱财的坏人!”
公子被喊的有些冤。回头找声源之际,有人丢鸡蛋!左避右闪,躲过好几个。
各门派代表摇头,怕是个惯犯吧?这么多人认识?有的转而问起闲王来。
闲王不理政,当地治安他也不怎么在意。但是江湖侠义的推崇,让他平时没少做路见不平的事。让县令赶紧把人拿了,别耽误其他人时间。
差役围靠过来。
黑衣公子高喊:“慢着!我有话说!”
看差役停下,赶紧开口。
“各位,咱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何必这般下作?”
闲王示意让他说完。
“我说各位,刚刚没听错得话,说我骗了钱财?可有证据?”
黑衣公子不禁反问。
台下立马有人搭腔:
“臭不要脸,昨天我看到城门张榜,贴了你的画像。据说是骗了一位貌美姑娘。”
这下可把黑衣公子问懵住了。
『张榜?画像?还骗姑娘?』
羽裳和言敬刚都缩头,为了不被揭穿,忍住了站出来说话的机会。
越是怕被揭穿,真有人找过来。
昨日带羽裳到仙岳居的老者,穿过人群,行至待春面前。抱拳,牵着不明缘由的待春,拉到了擂台下。
老者对着周围众人作揖,又对各派和安闲王行礼,转身怒指擂台上:
“公子好忘性!可还认得她?”
黑衣公子,呆呆摇头,表示从未见过。
羽裳实在崩不住。放言敬刚下来,一转身,“啵!”变化成了另一个『待春』。为了不穿帮,在脸上搓了搓。模样变成待春的同胞姐妹。
台下众人,都在看擂台旁的对峙。没注意这一幕。
享济升心道:『不好!这几个兔崽子怕是惹火了。』又来不及应变。眼看着“待夏”过去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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