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梦笑着说，“好，谢谢姐姐。”
万千雪开心得搂着云思梦溜达，看着云思梦吃烧烤露出姨母笑。凯丽无奈地在一旁跟随，开始怀念起张小桐。如果那个讨厌鬼在，肯能不会任万千雪瞎玩。
她们沿着大街走，云思梦感觉到凯丽内心的谨慎，也没打探她们的事，真正放开疯玩着。
她想起刚才同玄一的联络，心中还是止不住疑惑。
明明感应在她们这里，玄一也排除张小桐的可能性，万千雪也对自己包有莫名的好感。她应当确认万千雪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她无法安心。
或许是因为化为人形后感应弱了许多，又或许是血亲之间冥冥之中的感应。虽然种种证据都指向万千雪，但她笃定，她仍然在找寻的路上。
三人已经走到伊丽莎白街，这条哈尔星著名街道上已是人山人海。在街道一旁有艺人耍着杂技，有摆摊卖糖人的，卖小零食的。凯丽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知从哪搞来个虎皮帽丢给万千雪。
万千雪哈哈大笑，“这不是过年才戴的玩意儿吗？”
凯丽挠挠头，“摊主说这几天对他们来说是和过年同等重要的节日，可能是因为测试游人多吧。”
云思梦捏捏万千雪的手，用小孩子的口吻说道，“不是因为这个哦，今天是著名机械师哈里克的诞辰。哈里克大师出生在哈尔星，在这里备受推崇。所以这两天会有庆典。”
凯丽恍然大悟，“所以这里叫哈尔星？”
云思梦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崇敬。
黑市，张小桐进店后头晕目眩，像是再一次通过装置。空间突然延伸到无穷大，无穷高。入眼满是银色机械人，排列整齐，似乎在等待统帅检阅。
一个有火红头发的少年忽地冒出，笑嘻嘻地脱帽致礼，“小姐您好，来看机械人吗？”
张小桐尽可能撑起逼格，从容说道，“我就看看。”
开玩笑，这么大阵仗，她兜里的所剩无几的星币不支持她长见识。
少年好像没有看穿她的窘迫，笑嘻嘻地自我介绍，“我是玄梵，您的机械助手。”随后善解人意地说到，“您看上哪个，可以先试试。”
张小桐状若不经意，询问道，“这里没有私人飞船吗？”
玄梵面露苦色，“那些东西啊。”说着无奈地挥手。队列后面传来机关启动声，一些小型飞船出现。
玄梵明显认为飞船没机械人好，张小桐在心里咆哮，少年，这里有人连飞船零件也买不起，你就别看不起了好吗？这样想着，她还是挤出微笑，示意自己想试驾。
玄梵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靠在机械上打了个哈欠。
张小桐登上飞船，不禁感叹内层科技发展之快，婆婆几年前教自己的驾驶原理很明显不能直接应用于现在。对比之下，改进后的飞船减少了按键，更注重机械之间的协调。张小桐甚至能够感觉到机械的生命。
她没急着启动，而是感悟着无生命机械中的生命律动。
玄梵倚靠在机械上打瞌睡，突然被巨响惊醒，嘟囔道，“启动飞船也这么大阵仗，啥破技术啊。”
睁开眼，却看到小型飞船直升顶空，甚至还能感受到飞船的欢快？玄梵皱眉，挥手想逼停飞船，飞船停顿了一下，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向上冲去。
“卧槽？”玄梵傻了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撤掉店里的幻境。
张小桐刚刚睁眼，就感觉一阵吸力。咋回事？飞船还吸人呢？
玄梵的大脸突然出现，张小桐刚摆脱吸力就被吓，一句妈呀脱口而出。
玄梵不耐烦地摆手，“你刚才在飞船里干啥了？”
张小桐看着周围，破旧的墙壁，四周柜台上摆着脏兮兮的机械零件，整个环境逼仄矮小。她脱口而出，“你们店虚假营销？”
玄梵心虚地摸摸鼻尖，狡辩着，“不过是幻境而已，我们确实有产品啊。”接着反应过来，追问道，“你在飞船里干啥了？你不会想直接开走吧。”
张小桐一脸懵逼，她是想开，但还没行动啊。
玄梵不信，笑话，张小桐没开，难道是飞船自己想走了？
张小桐点点头，她在刚才感悟中，确实感觉飞船自己想跑。不过这是不能说的，不然被人当神经病自己都没法说理。
张小桐一本正经胡扯，“说不定是你们工作失误呢，你们害我还没启动飞船就被叫下来，我这才知道，刚才我都有生命危险。如果飞船半路摔下来，我就完了。”
玄梵反驳道，“那是幻境，你一直站在这，精神在里面而已，根本不会出事。”
张小桐更来劲，“你们还用幻境欺骗消费者。”
玄梵忽然反应过来，这是黑市，谁管消费者权益啊。
不过他来了兴趣，一挥手又把张小桐带入幻境，“来试试这个。”
张小桐见怪不怪，看向周围，这次是类似比赛场的空间，赛台上停着两个机械人。
张小桐着迷地看向其中一个，那是个白色体型宽大的机械人，脑袋四四方方，显得很呆。但张小桐总感觉它比起别的机械人，有种活着的感觉。
玄梵跟着她的视线看到那个机械人，提醒道，“我是让你是旁边那个银色的，这个白的没法驾驶。”
张小桐疑惑，“为啥啊？机械人都能驾驶啊。”
玄梵无奈解释，“这是教练机啊大哥，初学者用来锻炼击打的，连驾驶室也没，只有简单的躲避程序而已。”
张小桐老实点头，爬进银色机里随意动了几下，虽然感叹于机械人技术的成熟，让她感受到人机交互的快乐，但她还是对那个白色机更感兴趣。
玄梵叫停她，出了幻境。
就那两下的技术，也不像机械大师啊。玄梵想起刚才飞船的失控，自我怀疑，难道自己幻术能力减弱了？
抬眼，张小桐还没走。玄梵没好气地驱赶，“走走走，我还要做生意呢。”
张小桐挂上谄媚的笑，“哥，那个教练机多少钱？”
玄梵收拾着机械，毫不在意地回答，“不值钱。”
张小桐搓搓手，“大哥，你看，我还是学生呢，也没啥钱。”
玄梵抬眼看着她，“你是畜生也不行。学生就去测试，你要是s级的机械天才我求着送你。”
张小桐挠挠头，“行吧哥。”
出了店门，司机大叔还在跟某个摊主讲价，张小桐竖起耳朵听，嘴里默背着黑市行话，技多不压身嘛。
大叔买完东西，稀奇地回头看她，“呦，出来啦，没缺胳膊少腿吧。”
张小桐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气玄梵的次数更多一些，老实地摇头，“没有没有，店挺好的.”
大叔嗤之以鼻。
回去路上张小桐没制止住大叔开车愿望，重新体验了一把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的滋味。
与大叔分离，酒店员工告诉张小桐，万千雪俩人刚刚出去。张小桐肚子空空，果断选择去找两个富婆蹭饭。大叔恰好要去接自家小孩，两人组重新上路。
大叔靠着车窗百无聊赖，他还是喜欢自己驾车时风驰电掣的感觉。
张小桐驾车好歹可以分心聊天，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大叔神秘兮兮说起八卦。
“话说有这么一天。”
“哪天啊，你讲童话呢。”
大叔摆摆手，抑扬顿挫地继续，“一个穷小子爱上了富家千金。但是……”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富家千金家里不同意，然后拆散两人。现在小说都不这么编了好吗？”
大叔不满，但他锲而不舍开口，“富家千金和穷小子私奔了。他们在遥远的地方生儿育女，却惨遭追杀。于是他们不得不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继续逃亡。”
张小桐的手微微颤抖，声音里尽是冷意，“现在抛弃儿女都要先讲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吗？”
大叔看着她，眼神里全是惊讶。
张小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着前方，只说道，“到伊丽莎白街了，你去接人吧。”
说罢，跳下车，迎着烟花走去。
万千雪在街边玩着小型烟花，甚至有机械烟花，实质是机械在空中变形散开，通过程序又合体回归。但是万千雪和云思梦仍然玩得不亦乐乎。
凯丽悲伤地发现自从张小桐不在，自己就从孩子变成监护人，监护一大一小两个娃。
云思梦看着眼前烟花绽放，开心地笑，又接到玄梵联络，自己走到一边听玄梵抱怨。
“王，这个实在不像啊，她能驾驶机械，还牙尖嘴利的。”玄梵越说越小声，感觉自己愈发丢脸。
云思梦从玩乐的气氛脱出，端起架子回复，“好的，我了解了。”
然后屁颠颠回到万千雪那里玩烟火。
张小桐自觉自家两个孩子也一定会往伊丽莎白街跑，沿着街道往前追，不时看向街边小摊。她是真饿啊，蹭饭愿望让她坚持到现在。
走着走着，另一种欲望，或者说感应，逐渐替代了饥饿。那种感觉，像是阿婆。
她不自觉地跟着感应前行。
不远处，笑着的云思梦也感觉到什么，茫然地抬起脸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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