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此次出使齐国实在是没有多少正务要做。这次出使,只是吴王夫差为了释放越王勾践而采纳范蠡和伯邳的调虎离山之计。吴王交代给他的外交任务是“刺探齐国军情国情”。齐国近年来国内有点儿乱。齐悼公对内独相陈乞,诛杀异己,对外闭塞视听妄自尊大,把谁都不放在眼里。齐国是个大国,也是个强国。齐桓公时期齐国还曾当过几年霸主。后来,他的霸主地位虽然被楚国和晋国取而代之,但马死了架子不倒,一直以“前霸主”自居。这种情况下自然与各国关系微妙,悼公对别人趾高气扬,别人对他便也敬而远之。齐侯这几年尤其看不惯近邻鲁国。他讨厌鲁国的孔子之流。他讨厌孔子什么呢?他讨厌孔丘之辈“居小国而谋大略”,憎恨孔丘“弟子遍天下、儒教贯九州”。近来朝野上下有一句纖言:抛弃孔圣就是抛弃仁义人心,失去老聃就是失去伦理人生。这句话既让人感到虚玄难信,又让人感觉头顶千钧。但归根到底还是他嫉妒鲁国人八方结交、四处插手。这里面当然也有他的一点点担心:他怕“儒家思想”如此发展下去,终究一天会“一统齐鲁”甚至“一统天下”。于是乎,他就想扼杀鲁国于摇篮之中。先前齐景公时期就听说吴国在大掘邗沟,意欲通江入淮,北上争霸。齐以为吴国先要将吴齐之间的鲁国据为己有。他就想提前动手。自己嘴边的肉,总不能让别人吃了。后来会盟之后,他又听说吴国和鲁国结盟并开始浚通泗水和济水。齐国明白了:吴国妄图携鲁国北进。而吴国北进目标无外乎只有两个:一个是与晋国争霸,再一个显然是想图谋齐国。齐悼公本来也不怎么敬服晋国。在他看来,西晋只是凶悍能打而已。晋国手下有一支北方胡人骑兵,勇猛异常。但如果要说土地的肥沃,人口的众多和贸易的繁荣,齐国哪一样也比晋国强。这几年,他还有点内忧。那就是齐国实力派大臣田恒的势力越来越大,有失控的危险。幸有高、国、鲍、晏四氏牵制,田恒才不敢轻举妄动。悼公担心万一那田恒趁吴国来犯之机发难,他就难以招架。于是,他就想结交盟主晋国,共同防范吴国。他派人到晋国之际,正值吴国伍子胥来到淄博。悼公试图从吴国太师口里探听点儿什么,不想那
伍子胥与他打了个照面后就一直住在好友鲍牧府邸。伍子胥一点儿不象来出使,倒像是来串亲戚消遣打发时光似的。再说晋定公。一向“聪明过顶”又贪淫好色的晋定公自从上次见了西施后,就一直相思难忘。西施可真是个大美人儿。他从没有见过那般水灵娇嫩的女人。晋国地处北方,北方的女人虽然也有漂亮美丽的,但总体来说都是些人高马大、皮糙肉坠、腰粗骨硬的主儿。做起那事来就总觉是骑在“大洋马”的背上,颠簸不说,有些胡人女子还十分地“桀骜不驯”,高潮来临时常常将他粗暴地“撂翻在底”,自做主张地在上面肆虐快活,倒把他蹂得像一块西北人烙“锅盔”用的面团子。南方一些国家近年来也常有美女贡献,但大多不是“二茬货”就是次等品,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西施的一根“脚指头”。如果把西施比作白天鹅,这些女人就是丑小鸭,北方女人更是一窝柴胡鸡,又糙又塞牙。晋定公自打见了西施后就一连两三天没有碰自己的那些女人。为了得到西施,这位国公可是动了脑筋了。他先是想用“盟主”的头衔与吴王夫差进行交换。这在一般人眼里可是傻到家了。他不这么认为。他做盟主已经三届了,深知这个盟主只是个“空名儿”。正儿八交的“天授之主”大周天子权且无人从心里真正敬畏,盟主又算个屁。不过是今天你吆喝几个人占个上风,明天他纠结几个王争个豪气罢了。周朝大势已去。天下群雄蜂起,各自占山为王,埋头发展势力,互相不屑,彼此不尿。对所谓盟主岂会真心臣服。不过是你我互相给点面子,以免惹祸上身而已。如果能用这个徒有其名的盟主名号换一个货真价实的可心美人儿,岂不快哉妙哉。他知道吴王夫差素来好高骛远,近年来又先后在“武圣”孙武和“武煞”伍子胥的辅佐下,连克强楚和南越。吴国称霸是迟早的事。既如此,不若将盟主之位让与夫差,顺便捞个便宜。在他想来,吴越南国山青水泽,必定是美女如云。一个西施对于吴王不过一贡女而已。没想到那夫差却把西施看得很重。这个吴王貌似愚鲁粗犷,心里却十分机敏,不但没有中计就范,反而拂袖而去不辞而别。这一下就大大地薄了他的面子臊了他的毛,让他在诸侯众人面前下不了台。自此,盟主晋公就对吴王夫差耿耿于怀抱恨在心了。“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经常这样思忖着,想把吴王搞倒,将美人西施拥为己有。机会终于来了。齐国派特使前来密谋,企图联合制吴。两下一拍即合,结成对子,只等夫差哪一天自己北上送死。伍子胥表面上在鲍家闲居,耳目却并没有闲着。他不仅探知了齐国的内幕,还打听到了齐晋两国最近结盟抗吴的“绝对机密”。就连齐晋结盟的内在原因他也掌握了七八分。伍子胥对吴王因西施之故与晋国结怨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夫差带西施前来,他就极力反对不以为然。俗话说“财不漏白,金屋藏娇”,一个人得了财宝和美女应当珍藏起来。吴王却偏要将西施出视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把一个绝代佳人置于大庭广众之间,哪个正常男人不眼馋垂涎。男人嘛,都是馋猫一样的德行。这件事实在也不能怪那晋国公,要怪只能怪夫差自己。夫差如此行事祸不轻矣。晋国和齐国都是北方大国,也是中原强国。吴国如果与这两个国家为敌,便置吴国于强敌包围之中。这种四面树敌的做派实在不可取。试想,一旦战事爆发,吴国东临浩渺大海,南有顽敌越国,西有死敌楚国,北边有劲敌晋国和齐国。吴国必将四面挨打且走投无路矣。想到此,这位忠心耿耿的吴国太师就在齐国呆不下去了。他要马上回国。为了保护吴国和夫差,为了对得起先王阖闾,他要用尽力量阻止夫差胡为。齐国坚决不能伐,越国坚决不能留!(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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