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早起床的玉珠就来到寺庙后的一片番薯地里。
玉珠至今也想不清楚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长出来了番薯。
或许是这里本来有人种田,后来收成不好,养不活人,便不再费尽心力打理这块地。
种番薯的人不来这儿耕种了,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块没人要的荒地。
玉珠常常在吃番薯的时候思考这个问题。
初次来到这儿时,只认识番薯没见过番薯叶的她以为这里也是一片野草地。
就采了些番薯叶子带回寺庙,清水煮着吃了。
吃了各种各样的野菜后,她发现只有这种绿油油脆生生的野菜最好吃。
随后的几日里就顿顿吃这种叶子,就在她以为往后要一直靠吃野菜活命的时候。
上天像眷顾她似的,下了一晚的瓢泼大雨。
雨水掉落在这片低凹的荒地里流不出去,泡了一夜的泥土又烂又软。
玉珠的脚踩在上面,鞋子就陷了进去。
长势不好的小番薯被连夜的雨水冲了出来,有的番薯从烂泥里露出了头,那红色的皮在一片绿色叶子中极为显眼。
玉珠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番薯。长久在京城生活的玉珠只认得红薯果子,从没见过红薯叶。
原来番薯是长在地下而不是挂在树上的,原来番薯叶子可以这么美味。
从此玉珠日日来扒红薯,用衣服兜着带回寺庙,用火烤着吃,再或者洗干净了直接吃生的番薯。
靠着这片番薯地,玉珠活了下来。
算一算时间,大概在这里住了六十天有余。
此前都是她一人在这里,直到昨夜住进来一个文文弱弱,讲话轻声细语的书生。
昨日黄昏时分,玉珠挖完番薯就朝寺庙的方向去。
行至门口,两扇大门半掩着。有人进来了。玉珠听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她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多迈一步路。
一开始她担心是林虎,曾娇儿发现了她没死,找到这里来了,并不敢进寺庙。
在门口呆了近半个时辰,发现屋内并无动静。
眼看黑夜就要来临,潜在的危险与恐惧感逼迫着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推开门之后就听到一男子询问自己是谁,听声音玉珠判断出来这不是林虎他们。
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平静下来了之后,就答了逸清生的话。
与他攀谈一番后,才知道住进来的原来是一个书生,因路途遥远,盘缠不足才住进这寺庙。
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在外漂泊之人,于是她更加放心逸清生了。
这一次,玉珠比平时多挖了些番薯。
寺庙里还有一个人等着用这番薯填饱肚子。
她挖出了足够两人吃的番薯,用衣服兜住就往回赶。
逸清生早晨起来后,发现玉珠姑娘不见了踪影,院子里喊她也没人答应。
想着那姑娘太神秘,竟独自一人住在这荒郊野岭的寺庙里。
逸清生从她那难言之隐的样子中似乎模糊地感觉到玉珠的经历不简单。
想来我逸清生行走江湖,忧国忧民。
每遇不公之事,必仗义执言。
有只毛笔在手,定能让它发挥作用。
笔是杀人的武器,关键时刻亦是助人的工具。
如若那弱女子真有什么冤情,不得已躲到这地方。
我定然会竭力帮助她,让事情真相大白,公之于众。
正在走廊低头踱步思索着,逸清生抬头就看到一个身姿摇曳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玉珠。
昨晚烛光太微弱,没有看清姑娘的脸庞。
此刻再一细看,但见她五官周正,瓜子脸,樱桃小口,细长的眉毛如同一弯新月,额间点缀了一颗芝麻大小的黑痣,一头黑色长发如绸子般自然有光泽地垂在腰间。使人看了忍不住心动。
只是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总是不时闪过丝丝哀伤,让喜爱她的人更加爱她,不喜爱她的人也多出几分怜爱之心。
“公子,你起来了?” 玉珠看着院子里的逸清生,似乎比昨晚看到的他脸庞还要清秀些。
“姑娘,你起得真早。多谢你昨晚带回来的番薯,才不至于让我饿着肚子睡一晚。”
“只是一些不值钱的粮食而已,你不吃,我不吃,就会烂在地里的。”
逸清生笑着接过来她手里的番薯,去井边打上来了一桶水,洗干净后,两人就吃了起来。
“姑娘,昨晚你说遭逢不幸才沦落至此。如果姑娘信得过我,可否讲来龙去脉给我听听,或许我有能帮到你的地方。”逸清生试探着问她。
“公子若不嫌我啰嗦,我就慢慢讲给你听。”
“但说无妨,请讲请讲。”
女子和书生坐在了客厅走廊前的台阶上。
玉珠幽幽地看着远处。
逸清生似乎在玉珠那双望向远方的双眸里读出了幽怨与愁思。
一双哀伤的眼神和单薄的身子更是引起了逸清生的爱恋,他愈来愈想弄明白玉珠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旁的玉珠,思绪回到了从前:
玉珠十二岁的时候,因为老家闹饥荒,村里的人饿的饿死,病的病死。
三天没吃东西的玉珠躺在床上没了力气,一张脸煞白。
她父亲担心玉珠扛不过去,饿死在家中,便托人找到一户京城姓曾的大户人家,
将玉珠卖给这家人做了使唤丫头,玉珠从家中走的时候,极其不情愿。
可是饥饿使她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这样玉珠来到了曾家。
曾老爷是京城有名的富商,早年间倒卖药材发了家。
便在京城安家落户了,妻子为李氏。
李氏在婚后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娇儿。
如她的名字一样,夫妇俩尤其宝贝这个女儿,当作掌上明珠来疼爱。
曾娇儿生性机敏善变,但性格霸道。
玉珠住进来之后,便一直贴身服侍这位大小姐。
一晃十年过去了,玉珠二十二岁了,曾娇儿十八岁了。
大小姐越发出落得美丽动人。
京城里的媒婆没少来她家提亲,但她一个都没看上。
一直寻不到合适人家的曾娇儿气急败坏,偌大的京城竟无一人能得她心意。
“爹爹,闺女我长相不差,咱们家更是有吃不完的金山银山。为何来寻我做媳妇的男子都不合心意。“
“闺女,是你眼光高。“曾老爷含笑怜爱地看着她。
“我的要求并不高。第一点要对我好,第二点要长相俊美,第三点要和咱们家一样不缺金银财宝。“
父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聊天。
玉珠端着茶杯给他们上茶喝。
“我看那李家的公子哥就不错,人长得好,父亲又在经营绸缎铺,咱女儿嫁过去不会吃苦的。”李氏在一旁说。
“母亲,那李公子哥整日和一些地痞无赖在街上溜达,您这不是要害我嘛。”
听到母亲这么说,曾娇儿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儿要吐出来。
“我要抛绣球,谁接到我的绣球,我就嫁给谁。”曾娇儿拍了一下桌子生气道。
夫妇两人向来宠溺曾娇儿,女儿的想法与做法他们都不做阻拦。
这一次,曾娇儿的决定又得到了父母亲的支持。坏就坏在这里。
得知曾家的独女要靠抛绣球嫁出去的消息,京城里的男子们都沸腾起来了。
因垂涎曾娇儿的美色以及曾家的财产,纷纷在约定好的日期来到曾家门楼下接绣球。
那日,曾娇儿拿着绣球在楼上,看着楼下乌泱泱的一片全是年轻男子。
左看看右看看,她瞄准了那个骑大马穿白衣的俊美男子。
用力把绣球往人群中一抛,那绣球离开曾娇儿的手之后被风一吹,砸到了另外一个男子身上。
他将绣球捡了起来,朝楼上的曾小姐笑:“我接到了。”
原来这男人姓王,单名响字。
这日听说曾娇儿抛绣球选如意郎君,本来在酒铺里打酒的他也跑来凑热闹。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接到了这个绣球。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只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命运总是捉弄人。
那白衣男子怒目瞪了一眼王响加快马鞭便走开了。
其余众人一看被王响接到了绣球唏嘘一声也散开掉。
曾娇儿只看到接住绣球的那个男子身高不足五尺,容貌猥琐,一对着自己笑,便寻不到他的眼睛了。
曾娇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晚间一人在寝室哭肿了眼睛。
父亲先是劝慰她,好在王响人老实,家里不缺金银财宝。
嫁过去之后定会一心一意待女儿好。
就这样,曾娇儿和王响成了亲。
曾娇儿嫁到王家后,玉珠也作为陪嫁丫鬟跟着进了王家。
婚后的王响对曾娇儿宠爱有加,自知容貌与其他男子相比起来不佳,
作为弥补,他在金钱上从不吝啬。
曾娇儿对待王响的讨好照单全收。
从不心疼王响的金钱,婚后的她更是肆无忌惮地买首饰,衣服。
为了让她吃到正宗的杭州小笼包,家里的厨子换了好几波。
那王响从不对自己的娇妻发脾气,偶尔曾娇儿柔声细语地和王他说话,总能让他高兴一整天。
虽然王响将曾娇儿娶回了家,但他心里很明白,自己是误打误撞才和容貌美丽的曾娇儿成的亲。
所以他一直都很顺从曾娇儿,不愿让她受一丝委屈。
王响除了对待自己的妻子好,其人亦善施舍,好助人。
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若是对方有难,他都拉到家里大吃大喝饱餐一顿。
三五不时就有人来投奔他,他均毫不吝啬,赠人银两。
对此曾娇儿并不过多干涉,但也从不主动逢迎这些门客。
一日,王响正在酒铺里清点酒,忽听得外面有人打斗的声音。
走出门来果然看到有一群人正在殴打一个妇人。
围在一旁观看的人都不敢上前阻拦,那打人的都是些不要命的地痞流氓。
王响正要上前阻拦,看到一七尺大汉,抬起双脚就把其中一个流氓踢翻在地。
疼痛使得地上的男人连连求饶。
“还不快滚!”
其他几个人一看这男人生得魁梧,又擅于打架,他们几个人一起上也斗不过他,便四散而逃。
林虎扶起那妇人,问道:“可否能起身来?”
妇人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道谢。
因那群流氓整日在街上闲逛,没银子用了便抢夺他人的。
这日跟这妇人要银子,妇人不给,几个畜生气急败坏,便打起人来。
正无处可去的林虎看到几个大男人欺负弱女子,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替天行道。
那林虎是第一次来京城,因家中父母双亡,老家没有谋生的地方,便来到京城投奔亲戚。
来到亲戚家中,看到他们过的并不轻松,他便辞了亲戚,一时不知往哪里去的林虎就在街上闲逛。
却碰到了流氓在打人,看不惯的他决定出手救下那妇人。
在一旁的王响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心里默默地佩服林虎。
林虎回头看到有一酒铺,就走了进去。
“壮士好身手,刚才我都看到你收拾那群流氓了,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在下只是看不下去了,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林虎一说话,震得桌子都晃了起来。
“若是壮士不嫌弃,可否赏光到我家中一起吃顿饭,咱们算是交个朋友了。”
林虎自然乐意接受,王响关了店铺就一路带着林虎来到自己家中。
林娇儿以为王响又在和朋友一起喝酒,在寝室里绣花的她并没有出来。
直到听到了林虎的声音,那声音宛如一口洪钟,响亮醇厚。
曾娇儿从寝室来到客厅,躲在帘子后面,看清了林虎的样子。
只见那林虎生得伟壮,王响站在一旁只到他肩膀,眼若辉星,聚光有神。
自己不曾见丈夫带这男人来到家中,许是他们刚认识的。
一连喝了两坛女儿红,脸上并无颜色。
曾娇儿那颗少女心因这个男人的到来微微颤抖了起来。
一路上靠替人干苦力活,才至京城。
“大哥,您给我找个谋生的地方,等我能安顿下来,就搬出去。”
“兄弟,你大可放心地在我家住着。我家缺一个管家,你要认为自己能干,那这个活就归你了。”
“可干,可干。小弟多谢大哥,”
“你太客气了。兄弟你为人好,能拔刀相助,凭这一点,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躲在一旁的曾娇儿听他们讲话,得知林虎要在自家住下,心里抑制不住地欢喜。
此后,曾娇儿总是有意无意地与林虎搭话,并示以眼色。
慢慢地,林虎似乎也对这个美丽的嫂夫人有了好感。
一开始碍于王响,林虎并不敢表现出来。
一日,有一批货物要从王家店铺运到南方。
酒铺就暂时教给伙计和账房打理,若有急事,就让林虎写信给他。
王响和曾娇儿提起此事,自己跟货跑船,去南方一趟,半月后才回。
曾娇儿眼看机会来了,便让王响放心大胆去,家里不用他担心。
第二日,王响便带着行李坐船去送货了。
送走王响之后,曾娇儿梳妆打扮好,吩咐厨房备下酒菜。
命令玉珠将林虎带到寝室里来。
玉珠便把林虎带了来,曾娇儿就让玉珠门外伺候。
随后 ,曾娇儿和林虎一起吃菜喝酒,两人相见恨晚般聊到了深夜。
一直站在门外等候吩咐的玉珠,发现林虎迟迟不从里面处来。
聪慧的她似乎明白了曾娇儿与林虎的秘密。
就这样,一连半个月,林虎每晚都来曾娇儿房里休息。
不想王响提前一天夜里回来了,到家后的他发现昔日里的好兄弟今天竟睡在自己老婆床上。
恼羞成怒的他立马职责林虎:“你太不是东西了,我给你吃喝,给你房子住,你却勾搭我老婆。”
说着王响就要伸手打林虎,他哪里是林虎的对手。
只见林虎抱起王响往地上一摔,没了声音。嘴角流出了血。
听到动静后的玉珠赶忙走了进来,她刚才在门外怎么也拦不住王响,喊了几声老爷回来了,屋内并无动静。
见老爷进去后,有争吵的声音,想是两人的丑事瞒不住败露了。
她一进门看到老爷躺在地上,嘴角止不住地往外冒血。
曾娇儿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她没想到王响会早回来,被抓个正着的她不知该怎么和王响交代。
倒是林虎一脸镇静地在旁边看着,曾娇儿担心出人命,命令玉珠将老爷扶到另一张床上。
玉珠将老爷扶上了床,便喊来了大夫,开了药,喂着老爷吃下。
当晚林虎继续和曾娇儿住在一处休息。
有一天晚上,玉珠听到林虎和曾娇儿在谈话。
玉珠趴在窗户下面,仔细听他们的声音。
“我们不能总是这样,时间久了,邻里四舍不见王响出门,必会来家中询问。”
“是啊,我也想到了。难不成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不必离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做掉。”林虎恶狠狠地说道。
曾娇儿虽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但是要她直接干杀人的事,她却不敢。
见曾娇儿有些迟疑,林虎就在旁劝她:“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等他一死,酒铺和他的财产就都归我们了,这王府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听到这里,玉珠吓得叫喊了出来。
那林虎听到窗外有人,没顾上外衣的他便把玉珠一把拉到了房里。
“说,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
林虎一时机上心头,丢个玉珠一包药。
“明日你将这包药放进王响每日喝的草药里,喂他服下。如若你乖乖听话,我便饶你一命,如若你将此事说出去,我要了你的贱命。”
玉珠吓破了胆子,只得应下。
第二日,玉珠掏出林虎给的那包药,打开一看居然是砒霜。
他们要毒死王响,如果今日不喂给老爷毒药,他们会将玉珠打死。
正在迟疑间,林虎走了进来。
“快去给你家老爷吃药。”
听到命令的玉珠如同拿了催命符似的往寝室跑。
自从那晚王响被打病倒在床上后,心中的愤懑郁积心中,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玉珠端着放了砒霜的药碗一步步走向病床上的王响。
看到平日里行侠仗义的老爷如今落得个这下场,她心中不免气愤起来。
那林虎太过狠毒,不念旧日里老爷待他的好,反而恩将仇报。
玉珠越想越不忍心,哭哭啼啼跪在了地上。
“老爷,这药您不能吃,这药里......"
这时,林虎闯了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那碗药,直奔床上去。
听到动静的曾娇儿也赶了来,林虎捏着王响的嘴巴,把药给灌了进去。
随后曾娇儿用被子捂住王响的嘴巴,等他不动了,一摸鼻子没了气息,两人才停手。
王响被这两个奸人毒死了。
玉珠站起身就要往外跑。李虎拉住了她,上去就给她一巴掌。
原本他想要掐死玉珠,曾娇儿念在玉珠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份上,就劝林虎放她一条生路。
林虎这才住了手。“哼!小丫头,你家夫人不忍心杀你,我可下得去手,守住你的嘴,如若你胆敢将此事泄露出去一丝一毫,我便将你碎尸万断。”
吓破了胆的玉珠跪下给他们磕了头道了谢才逃了出来。
王响死后没几天,他们便举行了丧礼。
曾娇儿对放在客厅里的棺材嚎啕大哭,就是不见她掉眼泪。
邻里四舍问她如何死得这样突然,她只回是胸口痛死的。
原来在下葬前一日,林虎来到了高四的家中,往桌子上放了一百两银子。
要他明日验尸时就说是得病而死。
得着了银子的高四便点头答应。
果真下葬王响前,高四当着众人的面给王响扣上了棺材盖,说是正常死亡,尽快下葬。
前来吊唁的人虽心中有疑惑,但一听高四这么讲,也就没再多想。
丧葬礼完成后,林虎和曾娇儿日日笙歌,如胶似漆。比以往更甚。
明白真相的玉珠不愿同流合污,准备好行李就要走时,林虎偏偏盯上了她。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过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不听话,该死。”
说着林虎用双手掐住玉珠的脖子,等到她不能动弹后,林虎命人用麻袋装起她,扔到城外去。
没想到玉珠福大命大,那林虎只是讲玉珠掐晕了,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玉珠醒来了。
当时,她被扔到了一片树林了,她挣扎着从麻袋里钻了出来。
头昏脑胀的她模糊地想起是林虎趁自己要出家门的时候拦下她,接着就掐她的脖子。
后面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
这荒郊野岭的,连吃的也没有,玉珠走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叫做墨兰寺的地方,看这里既能遮风挡雨,又有野菜可以充饥。
她就住了进来,暂时不敢回京城,更不敢去找自己的父母,担心连累到他们。
“他们真是岂有此理,先是害死了王响,后又想害死你。”逸清生终于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不过听了玉珠的经历,他很是气愤。
“公子,我见你是读书人,不像坏人,才将这些讲给你。”
“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帮王响伸冤,要让坏人绳之以法。我还要帮你找到你的父母,让你和他们团圆。”
“公子若要能帮我回到父母身边,小女子感激不尽,来世愿当牛做马回报您。”玉珠听了书生的话,要跪下来求他。
“不必如此,我不要回报,我这是替天行道。姑娘,快帮我点蜡烛,我要写诉状。”
立时,曾娇儿点燃了蜡烛,屋子里亮堂起来。
玉珠在旁边帮书生磨墨,书生在一旁写诉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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