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生子

送三人走后,司妈妈忙给徐娘子斟上一杯茶,伺候徐娘子喝下后,说:“若不是太晚了,怕影响娘子歇息,我真想抓着静茵师太聊上一晚,那客舍究竟是怎么着的火。”

徐娘子笑道:“可惜了司姐姐是个女人身子,若是男子,怕是官府的捕快、都头都是做得的。”

姚经重新洗漱后进得屋来,听到徐娘子的玩笑,说道:“捕快、都头可是屈了姐姐的才了。日后我若是结识了哪位县令、知府的,推荐姐姐来做个推官可好。”

司妈妈笑道:“少爷就会拿我开玩笑。我可做不来官。还是伺候娘子吧。”

司妈妈伺候夫妻二人重新睡下,就来到灶房看司福可是睡得安稳。

徐娘子喝下安神茶,一会工夫便沉沉睡下。哪料想刚交三更,徐娘子便觉得肚中疼痛,腰也跟着酸疼,忍不住叫嚷起来。

姚经见她疼得厉害,一时竟没了主意,连忙叫起司妈妈。

司妈妈看她的模样,暗叫不好,:“娘子怕是要生了。少爷快去请杜稳婆来。”又忙着叫司福烧水。

还好五进院和五跨院相连,抱取柴草比较方便。

姚经没有经历这种事情,一时手忙脚乱,急忙地往二进院的精舍赶去。这大晚上的,层层院门都已关闭,姚经锤开四进院的门,叫醒静茵师太,二人又一起赶去二进跨院,请郭氏夫妇。静茵还不忘叫醒静引、静莲去四进跨院叫两个生产过的仆妇,到五进院帮忙。

郭氏夫妇听说徐娘子有生产的迹象,急忙穿衣赶来。

徐娘子此时已是疼痛难忍,不停呼叫姚经。姚经急忙奔向室内。

郭杜静茵齐声惊呼,拦下姚经,说道:“产房之内不允许男子进入,官人只管在外间屋等候。”

姚经没有经验,也不知道为何丈夫不能进入产房,急得在外间问司妈妈:“司姐姐,娘子现在可好,我在外间,我能进去否?”

司妈妈正在给徐娘子擦汗,说道:“稳婆进来就行,官人只管在外间听信吧。”

杜稳婆听了,也不待姚经说话,带着两个仆妇进了里间。

静茵、静引、静莲虽然身为女人,可是都是少年丧夫,又无子嗣,只能在外间闲坐。

姚经问郭俨:“这妇人生产,什么时候才会生出来。”

郭俨捋了一下胡子,说道:“这个不好说,快的一个时辰,慢了也许会是一天。”

“啊!一天?这娘子怎么受得了啊?”

姚经听到慢的会生一天,心如刀绞。再听得内间里,徐娘子的哭喊声,恨不能进去替她疼上一疼。不由得在外间屋地上踱来踱去。

郭俨看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说道:“官人没见过女人生产吧。像徐娘子这样的情况,危险小一些,有我家内人在,定保徐娘子安全生产。”

姚经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我与娘子成婚四年多了,才有了这第一胎。原本想着到家里,才会生,没想到赶上这场雨,耽搁半天,就生在这里了。”

静茵口念佛号说:“也是姚官人与徐娘子佛缘深厚,被这大雨隔了一隔,才得在庵堂中生子。”

姚经起身向静茵告罪说:“只怕是玷污了佛门净地。等我回到家里禀告家父,定当多多奉上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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