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共长天一色”早时便听闻南方处处是湖畔,道道是江河,入眼间,果真未有半分差错。
满枝的华叶飘进河道,点缀着丝绸般的细波,一道道划尽秋日的风采,时而走的是马道,时而又走的是水路,昼夜颠簸,索性距垣倾城不远了。
沿河两畔尽是秋收的辛劳,一片又是一片的稻谷,秋收的农人哪里会管这秋老虎作威作福,尽力地去收割稻谷,泼撒进地里尽是汗水。
正值晌午,田间来了几位姑娘,想来是家中的女儿,又或是新娶来的娘子,予他们送来干粮白粥。
“阿爹,先擦擦汗吧,暑头儿热得很,娘让我带来的。”姑娘打开拿来的木制盒子,取出里头的餐食。
“你娘这妇人,胆子太大了些,快快、快拿回去!”老翁见着那盘子中的烧鱼,慌张的很。
女儿连忙解释着,“这是阿叔带回来的,不是私自去捕的。爹,您抓紧着……”
“你呀!你阿叔整日里没个庄稼人的模样,还听他的话,这鱼,不吃!”
老翁气得直拍着自己的大腿,黑白参半的胡须上沾着些刚喷出来白沫。
“爹……”女儿没再说其他事,只含着泪拿出那粗食做成的干粮,与那没有一丝味道的白粥,官家的盐哪是寻常百姓能吃得的。
老翁端起碗来,就着干粮胡乱的吞了下去,没一会儿,便把碗放到石头上,自己又拿着东西去田间劳作去了。
可是一份闲都没有的,得不了半分空。
官爷催粮催得紧,自己家里又是只有一个劳动力,小儿子还是个吃奶小儿,哪里指望的上。
姑娘默默无言,将吃光的碗筷收进盒中,顺沿着来路,回家去。
快要进村的时候,忽的被拦了下来,一辆华贵的马车,停靠在路旁。
车上的马夫,殷切地向姑娘问道,“姑娘,可否问下垣倾城现下要如何走?”
“垣倾城?要再向南走二三十里,今日怕是到不了了。”姑娘虽说没出过远门,但她那位不做正经事的阿叔走南闯北,还常与他家联系,总也听说了些。
“谢过姑娘了。”说罢,马夫做了个揖,往姑娘手里塞了些碎银子。
姑娘连忙推辞,平常的庄户人家,哪里用的上银子,何况就是指了个路,切当是不能要的。
“不必还了,算是还了人情,姑娘且收着吧。”马夫徐徐说道。
“这……”
“今日还要赶路,可是耽搁不了,姑娘便回家去吧。”说罢,马夫便走进那马车,向着主子汇报着下面的路程。
“还有近三十里路,今日怕是到不了。”
车中人点点头。
马夫便又坐到前车上,呵斥着马匹向前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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