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茗,去趟边疆吧,咳咳咳……”祖母激烈的咳了起来。
玉茗不断轻拍她的背,眼里都是着急,眼睛也红了,眼看泪珠就要落下。
“不许哭!小时候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想哭也得忍着”
“祖母还是当年的祖母”玉茗无奈的笑了出来,睁着眼睛也不敢眨,鼻头酸死了。
祖母用手抚了抚玉茗的耳朵。
玉茗会意,看来是隔墙有耳。
“找到玉泽,你会明白的……”祖母的声音已有些嘶哑。
“祖母……”玉茗的声音有些哽咽,“祖母,等我回来,玉茗还要及笄呢”
“好,祖母会等你回来的”
玉茗忍不住了,将祖母的手放回被里,整理好被子后起身离去。
“祖母,府里养狗了吗,我记得阿爹阿娘不喜欢狗,刚搬进这皇上授予新府的时候就同我说了,这狗要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吵到祖母了,等我带玉泽回来定会好好收拾的”玉茗特地放大嗓门,这是特意说给某个人的。
玉茗看着墙角处的布角消失了走出去缓缓关上房门,关房门时,她望着里面躺在床上的祖母,与当年小时候教自己武功的祖母,简直判若两人。
合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如同开了闸似的止不住流了出来。她紧紧捂住嘴巴,怕吵到里面的祖母。顺着阶梯无力滑下去,她死死抱住膝盖。
明明祖母生了重病,可她却没办法宣泄,只得红了眼看着祖母难受的样子,她心太疼了。
回到姬皖住处,姬皖见她眼睛旁红了一圈,估计是憋了很久了。
玉茗坐在了台阶上,姬皖见状,便也坐在了她旁边。
沉默了许久,终是玉茗先开了口,“祖母是将军之女,性情正直孤高傲,她说他她不怕死就怕自己无用,现在她那般,得有多痛苦啊”
“小姐武功是婆婆教的吗”
“小时候婆婆教了我些,阿娘阿爹也教了些”后来在乡下就全靠她看着秘籍自学了。
“真好”
玉茗张了张嘴巴又合上了。
“小皖子,同我讲讲你吧”
“我是主母救回来的。”
她没说话,因为她猜到了,因为小时候她在阿爹的书房门前偷听到了,说是阿娘救了个年纪和我相仿的男孩儿,那男孩儿无父无母,阿娘就寻思着将他安排在府下……之后阿爹阿娘再上战场时,阿娘就没有再回来过,阿爹回来时,整个人像没魂了一样,没多久阿爹又上战场了,当时年纪尚小,记忆尚浅,如今姬皖提了阿娘救她那件事,她到有些记忆了。
说起来,从那次书房后,她再也没在府上见过姬皖。阿爹阿娘死后那些叔叔就威胁她要想弟弟安生她就只能去乡下,因为那些人知道她性格随阿娘,机灵聪慧,所以为了不让她懂的太多太过于聪慧,就找借口威胁她并送她去了乡下。
“我是郝将军的儿子”
“你是郝叔叔的儿子??”郝叔叔是阿爹的结拜兄弟,两人在边疆并肩作战,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她可喜欢郝叔叔了,只有郝叔叔每次来都是送她武功秘籍,其它叔叔都是送什么锦裙头钗。
“是,当年边疆事发急变,我阿爹一马当先冲阵杀敌,为百姓们争取到了时间,等到主父主母赶到时,我阿爹已经……”
玉茗欲言又止。
姬皖明白她要问些什么,“我阿娘在我出生后大出血走了”
“那为何在府上未见过你?”
“我喜爱读书,所以我请求主父主母送我去书院”
“是祖母将你接回来的?”祖母定是觉得姬皖是可靠之人,毕竟他阿爹与自家阿爹是生死之交。祖母突然召他回来,似乎她也明白为何姬皖不随他阿爹姓了。
“莫非祖母……”
“没错,婆婆想让我当小公子的军师。我阿爹当年料到了他的结局,所以自我出生起我就没怎么出过门,家里也只有服侍过阿娘的一个老妪,所以在外无人知晓阿爹和阿娘有个儿子,也不曾知晓阿娘是怎样去世的”说到这姬皖垂下了双眸,声音有些颤抖。
玉茗轻拍他的背:“你阿爹……是为你好”郝叔叔这么做只是怕外人如若知晓他一出生郝夫人就死了,定会有许多非言非语。所以干脆掩盖事实。
“我阿爹将知晓此事的仆从,都杀了……”姬皖的表情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情如何。
“你不恨他”玉茗肯定的说道。
“虽说有些残忍,但主因是在我,倒不如说我恨自己”
玉茗余光望了他一眼,却看到他满脸的无奈,“有些事,无法两全”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无法知晓他的感受,但她阿娘死时还被污蔑,说起痛苦,她也不少,但是处境不同,她也只能这么安慰了。
“你要和我一块去边疆吗,可能有命去没命回哦”玉茗至少轻功好武功也不错,随她娘,但姬皖不会武功。
姬皖明白她的意思,“我靠……”他点了点自己的脑子。
玉茗无奈的摇了摇头,望了望还在熟睡的黑衣女子,“我得先解决一件事”
在街上的那个馍馍,以及追来的那些人,还有这个黑衣女子,她总觉得应当有什么关联。但她不想扯入此事,如若只有她一人知晓这情报,那便麻烦了,她可不想去还没去到边疆小命就没了。
为了显得没那么显眼,玉茗借了套姬皖的衣裳,多亏他俩的体型差不多。
玉茗看着原本的馍馍摊位上已空无一人,她只好走过去旁边卖馍馍的摊位上去问问,毕竟同行竞争互相应当都挺了解。
“大妈,我想问一下旁边那个卖馍馍的小哥去哪了,我今早买馍馍东西忘拿了还放他那呢”边说边放了点钱在台上。
“诶,我方才还看他在摊上呢,他那家的馍馍是真的热卖,也不知放了什么名头进去……”
为了阻止大妈喋喋不休的说下去,她立马挑出重点,“那可有瞧见他去哪了”
“哎哟,他家离这还挺近,呐,就在那巷子一进去看着门口放着一个推车的就是他家了”大妈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巷子。
正好瞧见一个扛着大袋熟悉的身影进去,“诶,是那个小哥”
一旁酒楼阁间内,一位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戴着一块灰色令牌,令牌上时隐时现两个圆点,一头长细黑丝搭在肩处,手中捏着已断半柄的软玉玉斗。这人嘴角轻翘,身体倚着窗沿,紧盯着远处看似平常搬着大袋走入巷中的布衣男子,“看来长安近日雄鸡要夜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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