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清一穿戴好出来,北钰潼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北元熠大概早就已经出去了吧。
“我二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走吧”北钰潼上前挽起苏清的手臂朝外走去。
北元熠跟刘畅果然在围场等着,两人两马。
“你不会骑马,所以跟本王一匹马”北元熠看着苏清说。
她今天穿着一身纯白色,裙摆不似以往长长拖在地上,刚好到脚踝,想来是特意换得这样一身。
苏清乖乖走到他身边。
北钰潼讪讪道:“我也不会骑马,刘畅带我”
“三公主才伤了脚,还是留在营中歇息吧”刘畅看也不看北钰潼一眼。
苏清暗暗笑着,原来北钰潼的心思在这儿啊。
她说呢,一个公主大老远跑来围场就算了,还非要她去跟北元熠说狩猎带上她俩。
这都是抱着目的的啊。
北钰潼才不管刘畅怎么说了,她本来就是装的,便俏皮道:“已经好啦,我能走能跳的”
还踏步转了一圈,看看刘畅又看看北元熠,继续说:“哎呀,再说了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多无聊啊,我二哥都答应了嘛”
最受不了她这个撒娇的调调,北元熠转头向刘畅吩咐“带上吧”
“是”刘畅应下来,任何时候他都绝对服从北元熠的吩咐。
四人在林中懒散的前行,带着苏清和北钰潼,实际根本没法好好狩猎。
与其说是狩猎,倒更有几分谈情说爱的氛围。
尤其是北钰潼,如愿跟刘畅同骑一匹马,高兴两个字就差没写脸上了。
唯有中途跟来的北恒书是一个人骑的一匹马,属实有点不合群了。
北元熠环着苏清,手里拉着缰绳,苏清才不过到他的下巴而已,真的是…又矮又小。
不过苏清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确实令他身心愉悦。
“有兔子有兔子!”北钰潼惊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她激动的一只手拍着她身后的刘畅的大腿,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从草丛里窜出来的野兔“刘畅,快快,有兔子!”
刘畅忙从背后的箭筒里取出一只刻了“秦”字的羽箭,架上弓去瞄北钰潼指的方向,拉紧,松手。
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箭就不偏不倚的……射在了树干上,那兔子跑得都不见影儿了。
其他三人原本都还盯着刘畅,见没中,颇有些尴尬的把脸别了过去。
北钰潼泄了一口气:“刘畅你行不行啊,这么近都射不中”
“三公主要是不乱动,属下是能射中那只兔子的”刘畅不打算背这个锅,一点不给北钰潼留面子,也是实话实说了。
他的箭术是殿下亲自教的,虽然比不上殿下却也不会差!
北恒书笑了:“北钰潼,刘侍卫要不是受你影响,别说一只野兔,便是天上的苍鹰刘侍卫也能射中,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别添乱了”
“怎么哪都有你”北钰潼很是不屑的反驳。
“大家都是来狩猎的,这片山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在这怎么了,我光明正大的想在哪在哪”
他是皇子来参加冬狩是光明正大,她北钰潼可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被父王知道了少不了责罚。
她气得说不出话,干脆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再跟北恒书争执。
真是烦死了,好好的心情又被这个北恒书破坏了。
远处,一个黑衣人注视着五人的一举一动,斗笠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庞。
紧握着的拳头狠狠锤在树干上。
北元熠,凭什么你可以忘记过去无忧无虑的活着,而婧颜却要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你要迎娶王妃,我定不会让你如愿。
不再多待,悄悄的又离开了,谁都没察觉到有这么一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竹林里静静地,时不时飘下几片枯叶,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
东秦王收了弓,往身旁的人张望了一眼:“楚公子觉得,寡人该如何做,才可让满朝与寡人彻底一心”
“自古以来,除了利益上的取得,唯有,因结和亲,隧为与国”楚桑的嘴角僚起一点笑意,那笑意越来越深,慢慢的沁到了眼底,瞧仔细了,那笑却是冰冷冷。
东秦王端详着眼前这位谦谦公子,出了半天神。
眼睛眯了起来:“和亲?公子的办法总是好的,只是寡人既为国君也为人父,满朝距东秦路途遥远,心中实在是不舍。哪怕寡人愿意嫁个公主过去,也怕是来不及的”
听听,不舍自己女儿嫁到遥远的满朝,却又想尽办法要置自己的儿子于死地,旁人一定觉得这个帝王是得了失心疯,才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两个侍卫从远处抬回了一头麋鹿,正是东秦王方才射中的,箭穿透了鹿的喉咙,还往外淌着冒着热气的鲜血。
楚桑微微颔首,道:“在抗衡北元熠这件事情面前,区区一个公主,能算得了什么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楚桑现在说的就应了这句话,引来了东秦王十分不满的眼神。
“楚公子说话好生轻巧”
他确实很想让北元熠成为阶下囚,想将他狠狠踩进泥土,但如果要用一个亲生女儿来换取有可能做到这些的机会,他还要再三考虑。
楚桑征征的站着,影子斜映在地面上,单薄的像是个皮影戏里的纸片人,继续说道:“陛下若有更好的法子,今日便不会叫在下来这一趟了,愿不愿意都是陛下的一念之间罢了,只是犹豫的越久,就是给北元熠更多的机会”
华阳国跟东秦是邻国,倒好说,东秦地大物博,随便让出一点地界物资就愿意出兵。
但满朝离着太远,这些眼前的好处是捞不到了,和亲便成了唯一稳当的法子,若是不及时笼络住,随时都可能被北元熠半路截去。
东秦王又勉强挤出一张笑脸:“寡人会尽快做出决定的,多谢楚公子的提醒了”
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个大概。
“陛下英明,自然万事以大事为重。若是觉得在下说的可行,尽管去做就是,北元熠自有在下拖着,便是公主来回走上一遭也是来得及的”
突然就打起了大风,卷起了地上的枯竹叶。
楚桑干净的长袍底部也盖上了一层灰土,与其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他天生就是就不该与这些世俗尘埃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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