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持

雪下了两日,苏清便整整昏迷了两日。

心头的焦灼直逼舌尖,她只觉得浑身都是麻木的,唯有脑子昏昏沉沉,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她是冻透了的人,手脚都不听使唤。

重重的落在床上,发出的声响引来了在外的北钰潼。

沏了一碗滚热的姜汤端到苏清面前,照顾起人来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位公主。

“二嫂嫂,你可是整整昏了两日啊,再不醒,我都以为你也要去了呢”不忘小心喂着苏清喝下一口。

“我不过是感染了风寒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她醒来后只觉得口舌发苦,头昏脑胀,胸口也有些闷,不过也不当回事,只当是躺久了而已。

苏清说完,北钰潼便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苏清并没有察觉到。

北钰潼满脸的不安:“二嫂嫂,这些年来你可有过什么大病?”

她也不确定苏清,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是不知道的话,她是该告诉苏清?还是继续瞒着?

苏清一怔,尚未反应过来,仔细看了北钰潼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问?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看北钰潼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的,也认真了起来,难道是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北钰潼犹犹豫豫了半天:“那日在外狩猎回来以后你便发烧昏了过去,请来了医师查看,说你患有心疾寒气入体攻心……”

声音越往后越低,但苏清也听得清清楚楚。

片刻低了头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眼里噙着泪花。

心疾?原来是这样吗?看来自己当真是没有享福气的好命了。

见苏清伤感,北钰潼牵了她的手,低低道:“但医师还说了,二嫂嫂年纪轻,只要好好养着便也没有什么大碍,我二哥是秦王,论天下最好的奇药都能寻来,二嫂嫂不用太难过”

正说着,忽然发觉地落了一个颀长的影子,转身过去,见是北元熠站在帘子下。

“二哥”

北元熠应了一声,走了进两步,苏清乍然抬头,扯出一张笑脸,那笑意却带着几分酸楚,比不笑还难看。

北元熠在一旁坐下:“早知道会引你心疾发作,本王就不该带你来这的”

她要是熬不过去死了,且先不说他该怎么给寒帝一个交代,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岂不白费。

然而北元熠的这些想法苏清是不会知道的,她以为北元熠自责,眼里忍不住挂起了酸楚的水汽:“如果不是殿下带我来,怎么会发现我有心疾,早些知道也好,日后小心着就是了”

北元熠并没有接这话,而是看了眼北钰潼,道:“眼下你身子不好,不宜留在此处,依严将军的意思,等你醒了便尽早送回将军府修养。本王安排人明日一早送你回城,三公主同你一路”

苏清道:“殿下费心了”

北钰潼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再好耍性子,也老老实实答应了下来。

有北钰潼细心照顾着,苏清喝了药便睡下了。

……

城门口,严如萱从尚德王府的马车上下来,披了一件白色羊绒的披风,端庄优雅。

芸儿搀扶着:“外面天寒地冻的,侧王妃在马车里候着吧,有奴婢在外盼着二小姐不会错了的”

严如萱并没有理睬,也没有回马车上的意思,眉头一皱,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父亲传信回来后,这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清儿要出事”

“母亲也病了,清儿也……”

母亲也是因为染了风寒,今日才没有同她一道来接清儿。

她这心里总放心不下,眼看已经到了午时,怎么还没回来?

“侧王妃眼下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尽担心旁人去了”芸儿嘟嚷道。

自从进了尚德王府,沈千兰明着北尚轩的面跟她是手足姐妹,暗地里却是没少给她下马威。

而严如萱不想让北尚轩两面为难,事事都隐忍着。

严如萱气道:“即便如此,清儿是我的同胞妹妹,母亲抱恙,我自然应该出来迎接的,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当真是要好好罚你了!”

芸儿还想再说,见严如萱正在气头上,还是忍耐了下去,乖乖在旁边陪着。

远处驶来秦王府的马车,却没有随行的侍卫,连马夫也没有。

严如萱顿感不妙,令人喝停了马车,上前查看。

推开车门,哪还有她心心念念的苏清,只有晕在马车里的三公主。

“侧王妃,这也不见二小姐人啊”芸儿情急道。

严如萱也乱了神,人能去哪?忙吩咐:“尽快派人通知秦王殿下,此事不可宣张,尤其不能让母亲知道”

说完这些,正了正神色,继续道:“再派些人送三公主回宫”

“是”芸儿领了命下去交代。

这一头,楚桑半路劫走苏清,回到重楼堂,已经是晚上。

一路颠簸,苏清的手腕被反捆着,嘴里塞了一张麻布,脸色只有苍白。

楚桑将她带一间别院,狠狠的摔在地上,丝毫没有怜悯。

苏清费了好大劲才吐出嘴里的麻布,大口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出话。

“你是什么人?敢绑我,不知道我是秦王的未婚妻吗?你等着,秦王一定会来救我的!”

她搬出了北元熠,企图能够吓退对方,却不想直接激怒了眼前这名黑衣男子。

楚桑伸出一只手死死掐住苏清的脖子,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两眼翻白,心口撕裂的疼。

“那就要看北元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楚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眼中的愤怒让人害怕。

良久还是松了手,想来是不想这么快就让苏清死了。

苏清无力的倒在地上,如获新生,拼命的呼吸,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至地面。

这些状况都被楚桑看在眼里,随意的扯起苏清的手腕,食指抚上,片刻又甩了出去。

呵,原来是个病秧子,难怪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清吃力的坐起身来,手撑着往后退了一些,她现在很害怕!

听这个人说话,她猜测,应该是北元熠的仇家,拿北元熠没办法,才绑了她。

对了,北钰潼跟她一起的。“北钰潼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楚桑嫌弃的拍了拍手“在下对什么北钰潼可不感兴趣,事到如今,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死活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门被重重关上,却并没有锁,倒不是不怕她会跑,而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跑也跑不了。

何况这是在西周。

苏清在地上坐了许久,恢复了一些力气,才站起身来。

外面静静地,不仅没有声音,连一盏灯也没有,她拉开门走到外面,在这个地方走上了一圈,没有侍卫,也没有侍女。

事实证明楚桑确实没有高估她,她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这里的建筑就像迷宫一样。

一阵风刮过,苏清冷的打了个冷颤,“喵~”顺着一声猫叫看去,对面的阁楼上赫然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披头散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啊”苏清受了惊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着,因为紧张呼吸开始便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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