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找到了目标,晃晃悠悠的撑着身体坐到吧台,“我要酒,最烈的酒。”
白衬衫服的调酒师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她把一打红钞票甩到柜台上,“这些,够了没?酒,我要最烈的。”
把钱收好,调酒师不一会端上一杯透亮迷醉的酒,微微泛着猩红。
“女士,这是今夜不再,喝了它,一切烦恼都将不复存在。”
秦可卿听不清他说的话,着急的把酒往嘴里灌。
平日良好的仪态通通没有,只剩下内心的孤苦悲伤。
她需要发泄,烈酒入肚,烧的整个身体都灼热起来。
她突然觉得身体很轻,一切事物皆不在。
他没骗我,这感觉真好,什么都没了。
她在梦里哼起妈妈常哄她的歌谣,妈妈的笑温柔又带着暖意,她已经十年没见过她了。
那个温柔的妈妈死了,她的妹妹做了我的继母,而现在我的妹妹,也抢了我的男人。
真是…小丑的戏码。
她嘴角勾起一抹解脱的笑,身体软软的滑落,弥留之际,隐隐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奔来。
是谁?
大脑像完全的关了机,意识逐渐脱离那具逐渐冰凉的身体。
转瞬之间感觉一股大力将她的灵魂拉扯,仿佛过了几百年,她的意识渐渐清醒。
……
意识回笼之际,只觉得身体干干爽爽,一只粗糙的手拉着沾着水的帕子不停在自己脸上擦拭。
秦可卿愣了愣,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来到阴曹地府了?
老妇人看她睫毛轻动,试探的问,“娃,醒醒!”
她睁开眼,看着面前朴实的小房间和黝黑的老妇人满是疑惑。
老妇推了推床上的人儿,得亏这孩子福大命大。
已是顺着江流飘了下来,恰巧打鱼的秦老汉用渔网捞住,才没继续往下漂。
不然,可就真没命了。
秦可卿的意识渐渐归笼,身体使不上气力来,自己不是死了吗?可眼前朴实的小房间和瘦弱的老妇人是什么情况?
她只当是做梦,躺在床上直发愣。
老妇人梳着发髻,用一只桃木簪稳稳固定,身着粗布麻衣。
用手拿着绣着并蒂荷的小手帕担忧的望着她。
木桌上还放置着一碗小米粥,用木碗盛着,微微蒸腾着雾气。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又投胎了一次?
她有些懵,低头看看自己小小的手,这不是我的手!这也太小了吧。
她来回摆弄,眼里有着新奇感,“婆婆,这是哪啊?”
见她说话还活蹦乱跳的,老妇很是开心,对着门外大声叫。
“乖宝呀你可算醒了!”
“老头子,老大老二老三快进来看!妹妹醒了!”
“哎!”
门外响亮的应了一声,声音粗犷有力。
哐当——
门房被人粗暴的推开,进来的男人人高马大,壮的像头牛。
一进门就眼神乱瞟,说话也粗声粗气的,道:“小娃娃在哪?让我看看!”
秦可卿感觉到一股黑影压了过来,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抱起。
大汉嘴里还纳罕道,“娘哎!这小娃娃咋长的这么好,像画里的娃娃,乖乖!这眼珠子咋还是紫色的?”
秦雷延把大脸凑近,依稀可以感受到他扑出的热气。
秦可卿被吓了一跳,伸手用力推着他的脸,双脚在空中乱蹬,“你干嘛!快把我放下来!”
入耳的奶娃娃音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自己穿越了?还是个小屁孩?
她说不出现在的感觉,亲自感受了把自己咽气的全过程,一睁眼却来到陌生的古代房间,总之,挺五味陈杂的。
一股大力把自己抢走,转眼又落入个充满皂角气的怀抱里。
男人低头就是一阵猛亲,秦可卿厌恶的想一巴掌拍死他,手刚刚抹上男人的脸,却触到一手的泪。
“我的小玉玉,你终于回来了!爹爹想死你了!”
男人把头埋进她的衣衫,秦可卿只感觉自己的前胸被泪濡湿了。
手脚僵硬的没地方放,她感受的到,面前的一家子并无无恶意。
男人一会哭一会笑,把她抱着转圈圈,俊美柔和的脸庞放肆的大笑着,笑的像个稚子。
尽管秦可卿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开心,但她也跟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浑身散发着如孩童般的天真的秦淮岳,完全和身后的秦雷延的气质截然不同。
秦雷延把手指掰的咔咔响,阴森森盯着他,“老二,你他奶奶的又皮痒了是吧?”
秦淮岳偷偷瞄他一眼,把女娃抱在怀里不愿撒手,张着嘴就搬救兵,“娘!爹!大哥要打岳岳!”
实锤了,这玉面郎君就是个二傻子。
秦可卿心下了然,望向他的目光澄澈,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而轻视他。
毕竟,她也曾经得过病,那些同情的眼,是最刺目尖锐的刀。
她转头就冲坐在床沿笑的慈祥的老妇人伸手,张着嘴笑,“婆婆,要抱。”
秦老汉站在一边,不时往这边瞟两眼,手中的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个不停。
秦雷延旁边还站着个小男孩,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
一身白衣很有书卷气,年纪约莫十岁上下,正好奇的打量她。
秦老汉把烟杆在桌上轻轻磕了磕,才开口道:“老婆子,跟我出来下,你们三小子也别在这杵着,像什么话!都散了!”
赵氏几步走到他跟前,上手拧了把他腰间的软肉,“你这么凶巴巴的干啥?吓着我孙女了咋整!”
秦老汉眼珠子没凸出来,据理力辩道:“你这老婆子咋乱说!你知不知道她是啥人!不能留着!”
“说啥呢,孩子们都听着呢!”
赵氏推搡着他出去,二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远,秦可卿竖着耳朵听也听不见。
转眼,屋子里就剩三个大老爷们,她把自己往门口挪挪,随时准备着逃跑。
虽然搞不清状况,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她在心底忍不住自嘲一声。
秦淮岳瘪了瘪嘴,又要往这边扑,嘴里不住的喊:“玉宝,你怎么,不认识爹爹了?过来爹爹抱抱。”
秦可卿一头黑线的望着他,男人被自家大哥紧紧箍着腰,使劲扑腾也挣脱不开。
“大哥哥放开岳岳,岳岳要抱玉宝!”
秦雷延毫不客气的拍了下他的屁股,“咋滴又皮痒?叫你好好呆着就别乱动,尽添乱!”
秦可卿静静看着他们争闹,确定无危险后才找个地方坐下,小奶音软糯糯的:“大叔,你把他拉走吧,我想单独待会。”
“好好好,乖娃娃好好休息,叔叔们待会再来看你。”
秦雷延脸笑的像朵菊花,对这个白捡的软软小女娃爱的不得了,哪哪看都觉得可爱。
把还在挣扎的弟弟按在怀里,仗着体格优势轻轻松松的单方面压制。
秦淮岳使劲也挣脱不开束缚,憋的一张俊脸涨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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