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维宜估计武工队将会很快对自己这处最后的据点发起进攻,能否守住这里,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命运。若能坚持到上峰说的反攻大陆的时间,就有一线生机,若不能守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虽然命令匡超然与张继武负责秦家大山主峰营地的防务,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亲自到主峰东面上山的小径上的各处要塞去察看情况,从山头营地一直下到半山腰,几个重要的防守点都架上了电话线,可以随时将司令部的命令传达到各个防守位置上。并且各处要塞的工事都已经重新加固,他对防务情况非常满意。
由于上主峰就只有这一条路,北面的万丈悬崖根本就不需要防守,南面与西面也没有上山的路,武工队即使攀附岩石和树枝上来,也只会是给守在山上的人当活靶子。
视察完毕后,侯维宜放心地回到他的司令部抽大烟去了。
在围住秦家大山主峰三天后的上午,刘云成命李磊带五十名战士组成突击队,从主峰东面发起试探性进攻,首先用迫击炮对着山崖上的树丛轰击,然后李磊便带着战士们向迫击炮炸过的路段前进。
然而,却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原来,土匪只在主峰半山腰小平台之上的各险要处设有防守点,这个小平台就是万风美等几位侦察员遇袭的地方。
李磊带着突击队小心地上行,让机关枪在前面开路。上行一段就用机关枪扫射一阵,当快到半山腰的那个小平台时,上面的土匪怕武工队距离太近后阻挡不住,便用架在卡口上的机枪向下扫射,直打得树枝与岩石乱飞。李磊也命两挺机关枪齐射。
上面的土匪见武工队火力很猛,便通过电话呼叫支援。负责主峰东面防守的主将燕群胜命令调两门迫击炮到半山腰的第一道关卡,用迫击炮居高临下地轰击。由于地形受限,突击队的五十名战士,一时无法完全找到合适的掩体,一下子就有三名战士牺牲了,同时还有多人受伤,李磊只得带领突击队撤回营地。
尽管山上到处都有树丛与乱石的遮挡,那个半山腰的小平台外恰好没有什么大树。因此,刘云成在下面用望远镜也将战斗情况看得较为清楚。他让卫生小队迅速救治伤员,而将牺牲的战士都送到大垭安葬。
通过这次试探性进攻,刘云成与几位分队长也基本知道了主峰上土匪防守得非常严密,加之地势险峻,强攻是很困难的,必须智取。
当夜晚来临时,初秋的天气虽然晴朗,但伴随着阵阵山风,因而这山林里还是很冷的,特别是伤员就更觉得难受了。卫生小队便为伤员们在营地生起火来,有了火堆的热量,伤员们顿时觉得好受多了。可是由于山间的晚风很强烈,而卫生小队又将火堆生得较大。
突然风力加大,火苗点燃了一棵杉树下部干枯的枝叶。一时间,引燃了好几棵树,卫生小队的营地在第三分队后面一点,是一小块因雷劈而烧成的小空地,那几棵杉树恰好在空地中间,不过空地上也铺满了厚厚的落叶,火势很快蔓延到落叶上,幸好被及时赶来的战士们扑灭了。卫生小队因不慎失火的消息很快就报告到刘云成那里。
刘云成在月光下向对面的秦家大山主峰凝视良久,那主峰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高更险。突然,他自言自语道:“明天也将会是一个好天气,不知在这初秋时节那些水气还很重的树枝能不能燃起来?”
李磊也正在刘云成身边看着主峰山头,听他如此说,便问道:“队长,难道你想用火攻,不过此时的树木水气还很重,只怕不行。”
刘云成说道:“那不一定,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呢?卫生小队不就引燃了几棵树吗?”
天亮后,太阳升起,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影子,山风吹得松涛阵阵着响。此时,炊事班已做好早饭,战士们正围成几堆用餐,而负责营前防守的三十名战士正持枪警戒。
早饭后,刘云成让通讯员通知向宏辉与赵丰前来开会,这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第三分队的营地。
刘云成将自己准备用火攻的计划说给他们听后,他们都说只怕这个季节的树枝不易着火。于是,刘云成便带着三个分长到林间察看,发现树木在初秋时节仍然绿得发亮,不过林间的地上都有很多枯枝与落叶,恰好这几天来,一直是睛好的天气。地上的枯枝与落叶极易着火,只要火势大起来,那些湿树枝同样会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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