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既来之则安之

是什么,充斥着整个鼻腔蔓延到了肺腑,好难受……

落水的少女此刻漂浮着,由于重力正一点点往下沉,鼻孔间呼出的气体被吸入的湖水填充,她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着。

蓦然,她睁开了眼睛,正想张大嘴巴大口呼吸,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连忙捂住了嘴巴。

可惜她不会水。想她祁折渊,二十一世纪科学及医学双修博士,在这两个领域也算是佼佼者,居然没有学会游泳!

水面上的声音忽远忽近,好似还没人发现她落水。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拼命挣扎着,扑腾出了一丝水花。

“在那边!”

水面上还是方才那个声音,焦急地喊着。

终于水面被划开,有人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稍一发力将她往上拽,不一会儿就出了水面。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被救上岸时就一直处于昏迷是状态,可她却能听到周围的声音。

“传太医。”

朦胧间,她只能感受到有人将她抱着怀里,走了一路才将她放下。

话还未毕,她的双眸映出了一旁有些木讷的桑桑,以及这房中一派奢华的陈设,只挂着墙角一隅的画一眼让人看出了端倪。

一个时辰后,她才幽幽转醒。

“王妃,你没事吧?这会可把奴婢吓死了。”

一个梳着发髻的小丫头连凑了上来,眼睛红肿地看着她,一双杏眼眨巴着,有泪水在打滚。

祁折渊退到一侧,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两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你是谁?别靠那么近。”

“王妃,你不记得桑桑了吗?我是你的贴身婢女啊。”

说着,她一双眼睁大极大,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无奈,她扶了抚额。她是最看不得女孩子哭的。

“那个,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王府啊,王妃你没事吧。”

一言不合,这个小丫头又放声哭了起来。

都这个年代了,穿越的戏码既然也能落到我头上。

祁折渊正沉思着,抿紧了薄唇,随后突然仰头看了看四周。珍珠装点的帘子,沈香雕刻的梳妆台,桌面上晃眼的琉璃盏,一派奢靡的气息。

没想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真的成立。

正当她打量着,门外却多了一个人影。

“王爷……”桑桑见了来人,立即上前作揖行礼。

门外的人冷着脸,单手覆于身后,往房中瞥了一眼,见房中之人安然无恙,也懒得迈进门,只冷声道:“好生照顾好王妃。”

“哈欠!”

祁折渊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扬手揉了揉鼻子,侧头好奇地看着门外,伸手扶额掩住了面容,然而门外的人只是脚步顿了顿,转身就离开了。

虽然她也挺好奇这个被称为王爷的人长得怎么样,但是要面对这样一个人,她还是庆幸对方没有进来。

小丫头的表情却有一丝微妙,那小而精致的脸庞里闪过一丝惆怅,随后又消声匿迹,转过脸来又是一副担忧的神情。

“你是说,我是祁丞相的幺女,也叫祁折渊?”

“王妃,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说着,小丫头又泪眼汪汪起来。

她现下有些头疼,再问下去也没多大收获,干脆让她现退下。

待人离开后,她伸了伸懒腰,光着脚丫子往那被木杆撑起了的木窗缓步走了去。

想她之前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待在实验室,这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悬在头顶的巨石稍微松了松。

祁折渊纤细的手搭在窗沿上,另一手撑开了青葱玉指,一缕阳光透过指缝洒到了清秀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暖意,“既来之,则安之,或许命运自有它的安排。”

一晃过了三日,她对着铜镜坐着。几日来,她和这个叫桑桑是丫头倒是熟稔了不少。此刻桑桑正替她理着一头青丝。

不一会儿,原有些蓬松的头发被挽成了髻,顺手别上了一根玉簪。

“桑桑,我来府上多久了?”祁折渊随口提了一句。

小丫头却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算了又算,这才确认地回答:“王妃,距离你嫁入王府已有一月有余。”

一个月,换而言之,就是原身嫁给他们口中的五皇子已经一个月多了。

就她这几日观察,除去刚穿来朦胧间见过禹司辰一面,后来再没见过。想来这五皇子定是不满这一桩亲事的,倒让她省了许多麻烦。

“桑桑,我前日在府上见后院有处空地,似生满杂草,那处可有用?”

祁折渊断是再坐不住了,这三日来,她的确清闲了些,这倒让她有些不适应,打算找些事打发时间。

小丫头听着,摇了摇头。

有钱人就是暴殄天物!

她也不多言,直接吩咐桑桑把那后院的那块地清理出来。桑桑虽心中疑惑,但片刻不敢怠慢,小跑着寻了几个侍从将空地处理妥当。

“再让他们把地翻一翻。”

祁折渊拿过倒扣在茶几上的白玉盏,提起玉壶,往盏中添满了茶水,推到了桌边,看着额间已微微渗汗的小丫头,咧着嘴笑,“先喝口茶,待会还有得忙。”

桑桑接过茶盏咕噜咕噜地饮了些茶水,小脸拧巴着看向她,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她伸手也给自己添了一盏放到了唇边,抿了一口,点了点头,“晚点你就知道了。”

古代的第一块试验田,当然是种药材啦!

院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很快就惊动了远在书房的禹司辰。少年低眸正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眉头微微蹙起。

“府中出了何事?”

青赫双手揽剑于胸,走出书房 揪着一个侍从问,“这谁弄的动静,扰了王爷清净?”

侍从低着头,畏畏缩缩的模样,将后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王爷,是王妃在后院捣鼓。”

禹司辰揉了揉眉心,“罢了,让她折腾吧,让他们放轻手脚,别扰了府中安宁。”

此刻,祁折渊已经出了府一趟,带着上好的药材回来。这会已经挽起了衣袖,半蹲在地上,用锄子挖了个小坑,将药材种进坑里。

侍从婢女们都呆呆地站在一旁。

倒不是他们不愿帮忙,实是主子下了命令他们自然不能忤逆了她的意思。

一个时辰后,她额间的发丝已被汗珠打湿了,松松垮垮地紧贴着额头,脸上也沾了泥土,活像那个村里出来的乡野姑子。

正走在长廊里,不巧正遇上禹司辰。

祁折渊本能的侧身想绕过他,未曾想擦肩而过之际,身后却响起了低低的质问声,“见了本王,莫不是把规矩也忘了?”

闻声,她歪了歪头,目光一扫而过。

眼前的人,约莫也才弱冠之年,玄黑色的衣袍,颧骨接近完美,鼻梁微微耸起,精雕细刻的脸上难掩的秀气,可惜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掩藏着一丝戾气。

她心中有些不快,转过身来,邪魅道,“王爷莫不是想看我蓬头垢面向你行礼?”

禹司辰本欲小惩她方才闹出的一番动静,却不想被她所说噎了半晌,待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走远了。

此事不久也就淡却了。

自从给后院种上药材后,特殊的培植技术让这些药材在短短的时间内焕发出勃勃生机。

祁折渊每日都到后院去浇上些水,有时闷了,就命人放上一张太妃椅,坐在上面小恬一下午。

三日后,清晨早已过了大半,她正悠闲地喝着茶,很快就见桑桑毛毛躁躁地闯进了房门。

“发生何事了,如此慌张?把气理顺了再说。”她不紧不慢地说着。

桑桑也顾不得把气理顺,开口慌张道:“不好了,王妃,慕玖郡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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