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温馨而又充满烟火气的相处,三人一狗彼此间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天下午,阳光有些慵懒,葬礼依旧安静地坐在店门口,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旁边乖巧的鉪鉪安静地坐在地上,葬礼温柔地把手搭在它的头上,时不时轻轻摸一摸它,耐心地帮它顺顺毛。林泰达则在店里有条不紊地整理货架上的物品,突然,葬礼打破沉默,轻声开口问:“叔,这么久了,我们也算是相熟的熟人了吧?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啊。” “你问。”林泰达停下手中的动作,简单回应道。“叔,你认识这珠串的主人,对吧?”葬礼晃了一下手上那串精致的珠串,眼神专注地问道。“说了眼熟,但太久了,记不清了。”林泰达语气平淡地说。“是嘛?说好了如实回答的。”葬礼带着些许怀疑的口吻说道。“已经很久了,真记不清了。”林泰达再次强调。“好吧,那等我哪天有空去牢里探视的时候问问他。”葬礼似是自言自语道。“估计,他应该也不认识了。”林泰达回应。“所以你是认识他的咯?”葬礼突然回头看向男人,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男人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露出些许不悦,有点生气地说:“你这丫头,故意套我话呢?” 葬礼调皮地一笑,转头继续看向外面,又摸了摸鉪鉪,把手轻轻放在它身上。良久,葬礼缓缓开口,声音似是又带有一点淡淡的忧伤:“叔,快元旦了。” 林泰达看了一眼葬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去看看他吧。”葬礼提议道。“谁啊?”林泰达疑惑地问。... “朋友。”葬礼简短地回答。林泰达看着她,觉得她今天格外奇怪:“你怎么了?竟说些怪话。” 葬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会出来的,别想那么多。”林泰达似是在轻声安慰她,可葬礼没有理会他。“你想去玩吗?”葬礼摸着鉪鉪的背,温柔地问它,鉪鉪看着葬礼,欢快地摇摇尾巴。葬礼摸摸它的头,而后轻轻拍拍它的背说:“去吧。”而后鉪鉪便兴奋地跑到前面不远处,跟那帮天真烂漫的小朋友玩球去了。“它要求不高,只要每天能吃饱喝足,能出去遛弯,有人陪它玩儿,它就会很开心,它好像从来都没有什么烦恼,很好养活。”葬礼目光柔和地看着鉪鉪和那帮小孩尽情玩耍。林泰达弄好货架后,便也拿个椅子,在葬礼旁边缓缓坐下:“你以后也会有这种简单快乐的生活的,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会的,只要他还在里边一天,就不会好起来。”葬礼眼神中满是牵挂,看着左手上戴着的珠串。那珠串是由精美的黑曜石制成,里边有着绚丽的彩眼,每一颗珠子上面都刻有独特而神秘的字符。虽是寒冷的冬天,但此时也有温暖的太阳,在阳光的照射下,珠串的彩眼闪闪发亮,一眨一眨的,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葬礼轻轻抚摸着珠串,语气坚定地说:“他很重要。”林泰达看着她手上的珠串,忍不住问:“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葬礼回答道。 ——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吗? 葬礼抬头看了看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说:“要变天了,收拾收拾回家了。”而后葬礼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把椅子收好放到柜台,仔细整理了一下桌面,林泰达也把椅子收了,去把门窗关好。而后葬礼把电闸拉了,把门关上锁好。“鉪鉪,别玩了,回家了。”葬礼向鉪鉪招招手示意它回来,显然,玩得正开心的它还没玩够,露出一副不舍得走的模样。葬礼便笑着看着那几个小朋友说:“小朋友们,要下雨了,快回家吧,下次再一起玩哦。” “好”小朋友们齐声回答。“走了。”葬礼再次向鉪鉪招手,鉪鉪看见小朋友们把球收了,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跑到葬礼身旁,跟着她回家。
“咔嚓”,马路对面远处,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拿着相机,悄无声息地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正巧拍到葬礼清晰的正脸…
回到家后不久,天色便迅速暗了下来,天空开始轰隆隆地打雷,紧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还好他们回来得及时,否则就要被淋成狼狈的落汤鸡了。
回到家里,葬礼便把外套随手脱了扔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准备看电视。突然,林泰达惊叫一声:“呀!坏咯。” “怎么了?”葬礼疑惑地问。“楼顶还晾着衣服呢,得去收。”林泰达一边说一边正准备上楼去收衣服,却被葬礼快速拦了回来:“湿都湿了,还收它干嘛呀,等雨停了拿回来再洗一次不就好了?” “雨这么大,会被风吹走的。”林泰达担心地说。“哎呀,就这几块地儿,能吹哪儿去?安啦,大不了再买,这点衣服能值几个钱?”葬礼满不在乎地说。“可咱们没钱呐。”林泰达无奈地说。“谁说的?”葬礼目光直视着林泰达。“我们……哪里有钱了?”林泰达有点尴尬地说。“...好吧,没有。”葬礼有些懊恼地看回电视机。 ——差点暴露了。
待林泰达从楼上下来,葬礼已经趴在沙发上,沉沉地睡着了。屋里不算太冷,但林泰达还是贴心地拿了张毯子来,动作轻柔地盖在葬礼身上,带有珠串的手连同珠串一起露在外面。林泰达缓缓蹲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手上的珠串。 ——你到底是不是呢? 林泰达轻声叹息,又轻轻地帮她把手放到毯子里盖好,还拿来暖炉放到她身旁。此时雨下得没有刚才那么大了,林泰达拿了把伞,看了一眼熟睡中面容恬静的葬礼,便默默地出去了。
“咚咚咚”,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男人一边弯腰进门,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伞收起。屋里有些昏暗,男人便把灯打开了:“怎么样?” “好了”,男子把精心处理好的照片递给男人,“不过你说她是嘛?”男人接过照片,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不知道,先寄过去再说。” “我觉得悬,她那珠串太巧了,若真是,那她是怎么跟老黑认识的?”男子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间,疑惑地说道。“她说她坐过牢,可能跟他在同一个牢里,然后就认识了吧。”男人把照片和一封信放到纸封里,仔细地拿东西封好口,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上地址。“一小姑娘犯什么事坐牢?” “把这个按上面地址寄去,别多管闲事。”男人语气有些不耐烦,把写好的纸扔在桌子上。“快元旦了 你不去看看他?”男子吐了一口烟雾,不知是因为角度的问题还是因为烟雾弥漫,男子竟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亦或者本来就没看清。男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门口,手停留在门把手处,对他说:“学年快修完了吧?过完年就回去上学去,别在这呆着,没出路。”说完,男人开门打伞,消失在雨幕中……
待林泰达回来,葬礼也醒了过来:“林叔,你刚出去了啊?” “去买了点东西回来,晚上做你爱吃的。”林泰达说着,轻轻提了提手里的袋子,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葬礼看了看林泰达,关心地说:“下这么大的雨你也出去啊,快去洗个澡,暖和一下吧。” “好。”林泰他把东西放到冰箱里,又冲葬礼微微地笑了笑……
两天后—— “‘0806’有你的信。”狱警打开门口的小窗,对着里边喊道。这位“0806”(囚号后几位)听到后,脸上露出既高兴又激动的神情,快速来到门口。狱警把信递给他,“0806”接过信,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警官。”而后拿着信,一边慢慢拆开看,一边缓缓走回到床边。待“0806”看完后,脸上的神色变得很是凝重,仿佛信中的内容有着巨大的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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