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生太阳刚露出头,江面升起薄薄水雾,朝霞映透红彤彤天边。
码头人声鼎沸,接踵而至,踩的地面泥巴又硬又板。路边有人支起铁锅,熬野菜粉条子,便宜粉量大,热腾腾冒着香气。来得早人蹲在路边吃朝食。客船下了降板,百姓一拥而上。伙计们大声吆喝“左边运货,右边上人”
突然一阵喧哗,人群被分割而开。迎来骑着宝马两个男子,其中一人穿着短打,则挂着佩刀,身躯禀禀眼含射寒星。随行男子着长衫,脚穿青皮登云靴,腰间挂着佩玉,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一个俊雅,一个肃穆。在人群中都是一眼能认出的人物。后面马车拉着精钢牢笼,几个护卫手持武器,拱卫四周,牢笼黑布罩着看不清里面。
公孙泰恩嘶了一声“船老板不是说包船的是居然商号。怎么会是官府。黑衣裳那个,乃冠军侯帐下副将,人称百人斩。他为何出现此地,另一人我并不认得。我们此行是目的是囤货,吩咐下去,在我们靠岸之前,都低调一点不要惹人注意”
随从问桑律怎么办。公孙泰恩想起自己允诺接她同住,这个女人真是麻烦,锦盒内可能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手段都试了并不能打开,他说“留着她还有用,暂时不要动她“
陆承晋上船时候,似有所感,眼神犀利,对上江边客栈二楼那双眼睛,丹凤眼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妩媚荡漾,看人时候如掉进一汪碧波。
“世子?怎么了”
“无事”
知善关上窗户,春桃手忙脚乱摆早餐,浓浓的米粥熬得透透的,油的米熬出来结了一层厚厚油脂浮在碗面,她翘起手指轻轻滑动,押了一口放嘴里,红艳艳的嘴唇舌头一卷,脾胃进了食物渐渐充盈,她轻轻叹道”每天只喂一顿米汤给我。你们是故意谋杀啊“
春桃连忙摇头否认,饥饿使知善营养不良让其暴瘦,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有种羸弱到极致的病态美,像尘埃中绽放苍白的花。
“对不起”春桃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家女郎也是被逼无奈”
“这个理由在我这不成立,她想退婚,大大方方与她阿娘提出便是。一家人有什么可说不可说,下三滥的手段忒不入流。幸亏是我,换成其他女子,继续昏睡,饿也饿死了。“她虽然昏迷,并不是完全无意识。耳朵能听见可以分析,这货和老虔婆密谋,给她下药。
“你哭什么?她以前没少欺负你,拿你当出气筒,你居然替她说话,你被打傻了吧”
春桃低头垂眉“我出身卑贱,生来就是奴婢,又有什么办法。女郎和周嬷媪已经先一步上船,你若走就现在走吧,等王管家来就逃不了了”
知善很惊讶“谁跟你说我要离开的”
江风徐徐吹来,许多百姓头一次坐这样大条的船,兴奋的跑到甲板上,有人没站稳,被挤的掉下去。
船老大虎着脸警告“沧澜江水深百尺,我们有规矩,水上的东西归我们,水下归河神。我的伙计也是人,想捞人就出足足的银两,否则免谈,你们若是有其他人愿意下水打捞,后果自负”
有人骂老板掉钱眼里了。其中胡须花白老者轻蔑一笑“你们懂什么,别看艳阳高照,你们热的脱衫,这江水最是寒凉,钻下去人就冻的上不来。没有银子,谁给你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下水,且老实呆着”他哼着调子重回属于自己船舱,其他人有样学样,再不像没见过江水似的乱跑,毕竟小命只有一条。
王管家第一次面对桑家女郎,二夫人年轻时候貌美如花,不然怎么身份平平能嫁进长安高门,多亏一张好脸。这外甥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面罩已经摘下,简单带个面纱遮住鼻子以下,身上虽然穿着半新不旧长裙,静静坐在长凳上。
我见犹怜,眼睑一颗泪痣,妩媚多情。不难猜出,面纱下掩盖面容,人间绝色也。
他心里怦怦跳,他是二夫人心腹,如果主子见了自己外甥女,难保不会另有打算,这样的姿色落在普通人家后院,就是一场灾难。
“女郎病体好了。二夫人若是知晓,一定很高兴,她在长安时时刻刻记挂着您”他态度立刻变得谦卑“这船每到一地就会停靠补给,女郎需要什么,尽可以吩咐给小人去采办”
什么狗屁姨母,他说的字知善一个字不信,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咱们定了几间房”
王有财反应很快,这并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三间,女郎住一间,我带的人住一间。剩下的人住船舱。原本定的上房,被冠军侯的人霸占,只能退而求其次临时落到二层,委屈女郎了“
“还有一间谁住了。周嬷嬷和她儿子”知善明知故问,这两个人一大早欢天喜地扔下她就跑了。
“是的”王管家说,
“我阿母平时管理府中,她面慈心软。总有些刁奴不知分寸,仗着资历老,欺到主人头上。王管家想必很懂管家之道,我想知道一般在你们府上会如何处理”
主人是个女郎,出门在外带的都是女仆,或者护卫。桑家派肩不扛手不能提的小子跟随,跟大爷似的,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王管家记账的黑本上,这小子有一号,原来桑女郎也讨厌他“在长安,这样目中无人的仆人,打一顿再拉到西市重新发卖。人一旦衷心没了,跟养不熟的狗一样,逮着机会就会回咬主人”
“那倒不必”知善就喜欢王有财表情,滴溜溜眼珠子乱转,有意思的很“我人没到姨妈家,路上仆人都被发卖。知道了说我善罚分明,不知道的,以为我气量小容不下别人。这样吧,她们原也不是什么娇贵少爷奶奶,伺候我的事都是春桃在做。虽事出有因,但我们占了他们厢房,你带来的人千里迢迢也不容易”
王有财以为桑女郎不想惩罚自己仆从,为自己乱上眼药后悔,峰回路转“您的意思是”
“让你的人上来。喊她们去船舱底部睡。还有,我那奶娘从小照顾我,极善洗漱做膳,以后你们的衣物都交给她洗”
王管家自然明白其中关窍,桑女郎看似柔弱,也不是个好相互“女郎真是仁善,这样仗着资历刁奴,真是便宜他们了”
春桃端着浓浓中药进了屋,幽幽的说道“女郎和周嬷媪搬走了,她们若是和王管家对峙,知道你从中作梗,女郎不会放过你的“
鲜嫩的指甲透着淡淡粉色,知善无所谓说“桑律长着一副聪明相,实则自大自负,浅薄无知。也就糊弄糊弄没见识的荆州女眷。出了这个圈子,她那点道行都不够瞧的,偏偏愚蠢而不自知。她那个奶娘也是人头猪脑,两头猪凑到一起。这次只是小小的教训“
能统领两大星球领主,能是什么软弱的生物。宇宙敢算计她的人,坟上的草三尺高。纵观宇宙。
她在荆州不爱到处走动乖乖养病,正中桑氏女下怀,桑氏一墙之隔乃府学。她鲜言少语,实则一直默默学习模仿。以便自己能够迅速融入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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